“呼——”
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悠長的氣勁敲擊在地面上，發出一聲“咄”的輕響。
“雖然用回旋的原理完成了混合，但卻并沒有徹底相融，總覺得還差點意思啊……”
馮雪感受著自己身體中的變化，不由得暗嘆一聲。
精、氣、神這些概念是很難存在實體的，就算有，那也是被金手指獨立出來的波動、精神力和力量增幅，三者并不在同一緯度，光是“找到”它們都不是容易的事情，更別說后續的調和了。
但不得不說，三寶變身面具真的是一件神器，雖然有著會讓人提前“看到天花板”的缺點，但卻也幫他邁過了三寶結合的那道門檻。
通過反復體驗“變身”這一過程，馮雪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體中”屬于三個分支的能力被調集，融合的過程，哪怕面具的效果是將這些力量混合凝聚成一副鎧甲，也讓他切實的有了“在哪里”的認知，而知道了這些東西在哪里，將其混合起來，自然也就容易了許多。
但，也只是混合。
精和氣就像是水和油一般完全不相容的物質，馮雪目前的做法，就是參考物理中的乳化技術，以神作為表面活性劑（乳化劑），用類似于螺旋丸的方式，瘋狂的攪拌，達到類似于現實中“乳化”的狀態。
雖然這樣一來，他確實是變強了，能力也完成了混合，但也只能說是接近了變身后的狀態（乳液），距離他設想中的完全融合（溶液），似乎還隔著一道界限。
然而遺憾的是，就算是面具提供的變身，也仍舊是卡在了乳液這個階段，變身的時限，如今看來，就是這乳液重新“油水分離”的過程，頂多就是融合度更高，分離所需的時間更長而已。
“形態改變達到螺旋丸這種級數已經是極限了，網文里常見的壓縮法也沒用，要不考慮一下化學的方法？加熱或者催化劑什么的？可是我要怎么對根本不存在于物質世界的‘想象’進行‘加熱’？”
馮雪閉著眼睛沉思著，明明已經摸到了大門，但卻找不到合適的鑰匙，這讓他的心里頗為抓狂。
而就在這時，房間的門卻忽然被敲響。
“進來吧。”雖然對于這時候有人來打攪略感不爽，但他還是收斂起心情，開口說道。
隨即，有著一對毛茸茸耳朵的少女推門而入。
“主人，這是今天卡特琳娜大教……哇！”灰流麗拿著平板正要遞過來，看到少女的馮雪卻是只覺得心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原本還有些僵的表情立刻舒展開來，直接將灰流麗托起，轉了好幾個圈才停了下來。
“小灰啊小灰！你不止招財，還招福啊！你不該叫灰流麗，你該叫座敷童子！哈哈哈，真是繞了好大一個圈啊！沒想到找了這么久的契機一直就在眼前！”
“可我就是灰流麗。”小灰臉上露出一抹不太高興的表情，馮雪當即想起手坑六姐妹里是有屋敷童來著，當即手法嫻熟的揉了揉少女的腦袋，轉移話題道：
“對了，你剛才說什么？”
“哦，對了！卡特琳娜大教堂的購票記錄！”
“旅游景點的流水怎么會送到我這來？還是讓你來送……”馮雪眉頭輕輕上揚，但隨即就意識到肯定不簡單，當即接過平板查看起來。
“原來如此！”看著購票記錄上幾個有點眼熟的面孔，馮雪心中頓時了然，這些面孔早些時候他曾經見過，正是之前那家伙提起過的神羅圣徒。
“只有這四個人？情報上說的護教騎士呢？”
聽到馮雪的詢問，灰流麗用一種很專業的語氣回答道：
“因為沒有相關的情報，所以很難判斷身份，不過近期來東蘭古恩觀光的神羅人有明顯增加，其中應該有不少護教騎士偽裝的，不過我們只能通過是否購買除晦業務來進行初步篩選，可您也知道，護教騎士未必沒有欲望，普通人也未必信仰淡薄。”
“行吧，也有些日子沒出門了。”
聽馮雪這么說，灰流麗立刻拿起了一柄放在角落里的雨傘，這才跟著他走出了閉關的房間。
“馮先生！”
“馮大哥！”
一路上的同事、小弟都紛紛打起招呼，但在看到馮雪身后的灰流麗——確切地說，是看到她手里的雨傘后，全都帶上了幾分異樣的神色。
整個蘭古恩的地下世界都知道的一件事——
馮雪出門帶傘，比帶刀更可怕。
只是……
“馮先生，您這是要去哪兒？”
看著攔下自己的男子，馮雪微微意外道：
“你是……”
“我是張先生派來的，負責您的安保工作，這段時間蘭古恩的情況有些復雜，您最好……”
話還沒說完，男子臉色便是一變，因為明明上一秒還在他眼前的馮雪，卻已經沒了蹤影。
“這是？難道是真的？不，不對，沒有那種強烈的存在感，應該還差了一點……他該不會打算靠打架尋求最后突破吧？”男子的臉色大變，立刻按下隨身的應急按鈕，同時對著通信器道：
“各單位注意，各單位注意，馮雪忽然外出，所有人進入特級戰備狀態，一旦確認他的位置立刻匯報，所有任務臨時終止，目前以確保馮雪的安全為第一優先級！重復一遍，以確保馮雪的安全為第一優先級！”
甩開保鏢的馮雪可沒心思理會那些人之后會怎么做，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個地方，去實踐一下自己腦中浮現出的那個想法！
然而如今，蘭古恩已經很少有能讓他認真戰斗的敵人了，哪怕有，也都是一群聽到他靠近就會逃跑的膽小鬼。
而現在，有四個號稱最接近伊甸之子的圣徒出現了，這不是天賜良機？
“說起來，我這破金手指也好久沒彈過傳奇成就了，不知道這幾個圣徒能不能給點驚喜！說起來，我這還有對神性特攻呢！嗯，圣徒，應該有神性吧？”
心里隨意的嘀咕著，但他的動作卻并不慢，墨染長劍一揮，墨色的劍痕在空中勾勒出一匹駿馬。
“唏律律！”
生命能量灌注，原本只是虛影的駿馬便猛地活了過來，發出一聲嘶鳴之后，便猛地將身一扭。
馮雪順勢一個墊步，翻身上馬的同時，一把撈起灰流麗，下一刻便化作了一道殘影，只留下“郭德綱”、“郭德綱”的馬蹄聲，仍舊回蕩在無人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