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高級轎車奔馳在看似和平的街道上，車來車往間，充斥著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路上的車輛行人都漸漸稀疏，而這輛車，也終于停在了雖然算不上荒郊野嶺，但絕對沒有幾個正常人會來的教堂門前。
“這位……”
看到馮雪下車，教堂圍欄入口處的迎客傳道士正要開口，馮雪卻直接打斷道：
“不用廢話了，把殺卡蘭迪的人交出來，這事就算過了。”
“先生，這里是教堂，請不要……”
感受著神職人員身上泄露的殺意，馮雪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用一雙充滿威脅意味的眸子與之對視，隨后表情忽然一松，就這么拎著對方，一路朝著院子中走去。
雖然這里的動靜并不大，但當馮雪穿過那門扉的時候，已經有十幾個穿著神職人員長袍，手中卻拿著各式武器人員守在了正殿前。
“馮先生，你這么做可不太講規矩啊！”
一個看起來年齡偏大的神父站在神職人員的簇擁中，一手捧著圣經，一手持著圣徽，表情肅穆，口中卻吐出極具地下勢力風格的話語。
“規矩？誰定的？”馮雪單手拎著那迎客的神職人員，語氣卻并不張狂，反而帶著一種就該如此的理所當然。
他看著那中年神父，重復了之前的話語：
“把殺卡蘭迪的人交出來，這事就算過去了。”
“馮先生，雖然我們確實和卡蘭迪議員有些矛盾，但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們做的。審判庭會留下專門的審判紋章，而其他成員不會留下這么明顯的痕跡，而且說實在的，卡蘭迪議員也不配出動審判庭。”一眾神職人員的臉上已經開始浮現出憤怒的神色，但神父仍舊說服馮雪。
只是馮雪完全不為所動，仍舊用那平淡卻不容置疑的語氣道：
“這與我無關，現場有教會的痕跡，所以和你們有關，不管是你們做的，還是有人嫁禍，這與我無關，我只希望在天亮之前，能見到兇手，對了，要活的。”
說完這番話，馮雪便不再動彈，仿佛就是要在這里等到天亮一般。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明明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但不少人身上卻已經開始滴下冷汗，雖然什么都沒做，但馮雪此時就好像是一個輻射源，僅僅只是存在于那里，就會產生強大的壓迫感。
“欺人太甚！”
一個年輕的傳道士終于忍受不住那種精神上的煎熬，出于自衛本能的大喝一聲，胸前的圣徽化作圣白的甲胄將他包裹，但他僅僅邁出一步，整個人就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
“請抓緊時間。”
仍舊是不悲不喜的通告語氣，但隨著話語落下，原本晴朗的夜空卻卷起了烏云，柔和的月華被遮蔽，自天穹投下的陰影恰到好處的將馮雪所籠罩，氣氛也變得越發壓抑起來。
“彼得！”看著已經徹底失去生機的同事，濃郁的悲哀氛圍開始擴散，一雙雙充滿殺意的眼神盯著馮雪，但他卻毫不在意，只是在這一刻，一聲清脆的“咔噠”聲，驟然響起。
咔噠！
咔噠！
咔噠！
猶如鐘表秒針跳躍般的聲響以令人頭皮發麻的精準節奏不斷的跳動，沒有任何解釋，但在場的神職人員們，卻隱約覺得，那聲音每一次響起，他們都距離死亡，更進一步。
沉默的大環境中，這秒針跳動的聲響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壓抑，以至于連那看似沉穩的神父額角也開始綻起青筋。
十秒？
二十秒？
或者更久？
隨著那聲音的不斷響起，教堂前院的氣氛忽然一變，一道道金光驟然炸開，濃郁的殺氣在這瞬間沖淡了全部的壓抑。
“異端，受死！”
“防御降臨。”
一直提著的迎客神父被如同盾牌般舉起，但那將馮雪覆蓋的攻勢卻并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為神而死，亦是榮耀！
只是……
“鐺！”
不可置信的看著那發出金鐵交鳴之聲的迎客傳道士，很難理解一個肉體凡胎究竟是怎么擋住自己連鋼鐵也能輕易斬開的利刃的。
但他顯然，已經沒有了繼續思考的可能。
天空中聚集的烏云中閃過電光，轟鳴的雷聲在夜幕中炸開，卻遮掩不住那瞬間爆發的殺戮之聲。
馮雪丟開手里殘破不堪的尸體，仍舊維持著那副平靜淡漠的表情，看著整個院子里，唯一還活著的中年神父，松開了將他釘在教堂大門圣徽上的長釘，語氣中少見的露出了幾分玩味：
“既然不打算交人，那帶你回去也是一樣。”
“你這個瘋子。”神父從牙縫中擠出的怒斥，卻被馮雪全然無視，他拎著神父，就如拎著一條狗。
“主人！”灰流麗快步上前，遞出準備好的雨傘，馮雪接過雨傘，按下按鈕，隨著傘面張開，淅淅瀝瀝的雨水便適時地從天穹落下，將身后院中的猩紅緩緩沖散。
“大哥！”司機見馮雪提著人出來，立刻打開車門，馮雪卻是將那渾身是血的神父丟進了車里，擺擺手道：
“我和小灰隨處走走，你把人帶回去吧，對了，讓老王帶人來把這洋廟推了，這么好的地方，蓋個馬場應該不錯。”
“好嘞！”司機對于馮雪這副行事風格也算是習慣，發動能力，將轎車后廂封鎖起來，這才發動汽車，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主人……”
“怎么了？”馮雪撐著傘，低頭看向身側的灰流麗，卻見她抖了抖毛茸茸的三角耳，一本正經道：
“從商業上來說，蓋馬場的資金回收速度會很慢，目前我們對于卡萊博市的掌控只有不到四分之一，這么做會很浪費。”
“額……那你之前怎么不提醒我？”馮雪微微一愣，灰流麗卻是嘆息道：
“你之前那么威風，提醒你會破壞氣氛啊！”
“行吧，那你說蓋點什么比較好？這么大塊地放著挺可惜的。”
“招標吧，您這么一鬧，教會勢力要么組織一輪反撲，要么就干脆放棄卡萊博，不管是哪種，最后那些依附他們的派系應該都會急著找下家，丟給他們當投名狀，相信他們應該會拿出讓人滿意的金額，至于他們要這塊‘高價地皮’做什么，那就和我們無關了。”灰流麗一臉天真無邪的說著可怕的話語，馮雪卻是毫無意外的點了點頭：
“聽起來還不錯，嗯，把我想要一座馬場的消息放出去，他們應該會懂的！”
“所以果然就是您想騎馬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