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值守深淵監獄的是誰?”沉吟了一下,首席議員才總算整理好混亂的情緒,開口問道。
“是麥當斯少將,他在值守中似乎受到了襲擊,深淵監獄被摧毀后,我們才發現他的精神受到了嚴重的創傷,陷入了深度昏迷,目前正在治療之中。”典獄長的表情有些難看,畢竟這件事光是說出來他都覺得蹊蹺,而首席議員作為正經管事的,自然也立刻察覺了問題不對——
“你的意思是,是外面有人潛入了深淵監獄,并進行了徹底的破壞,過程中還直接擊潰了麥當斯少將的精神體,而其他值守者甚至都沒有察覺到不對?”
是的,問題的關鍵就在這里,雖然因為時長關系,空想家值守監獄之城是本體(精神體,也就是不開角色卡)潛入幻夢境,但按照規章來說,既然遭遇入侵者,那就應該第一時間發出信號,然后才是戰斗程序。
但麥當斯的精神被摧毀也就罷了,連信號都來不及發出,那就未免有些太可怕了。
“目前來說是這樣的。”典獄長無奈的嘆息道,無法理解這世上還有“春聯樓梯間”這種離譜玩意的他也很難想明白,堂堂一個空想家,而且還是走生化改造體系的空想家,究竟要怎么樣的大敗,才能連警告信號都發不出,就被直接打崩……
“請稍等一下!”
忽然間,通訊的另一頭響起一陣警告聲,隨即首席議員就聽到了典獄長有些慌張的聲音,在他緊張的等待了快一分鐘后,典獄長再度回到了鏡頭前——
“抱歉,議長先生,這次可能要通知造物主閣下了。”
“有這么嚴重?”聽到典獄長的話,議長的臉色驟然難看起來,典獄長對此只是點頭道:
“我們的人找到了可能是麥當斯少將遇襲的地點,麥當斯少將應該是在巡邏周邊數據海的時候受到了攻擊,這也能解釋為什么我們守在正規路徑的看守沒有任何發現。”
“這怎么可能!那可是數據海!是造物主閣下專門創造的虛空區域,別說是架構師,哪怕是幻夢境居民都寸步難行,更別說從這種地方入侵了!”首席議員的臉上浮現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而典獄長的表情則越發嚴肅——
“這正是我要說的,先生,我們在遇襲地點發現了一些不屬于麥當斯少將的氣息殘留,根據數據庫比對,這與虹櫻造物主的理想國有很高的重合度。”
“虹櫻造物主?哦,該死的!”
首席議員聽到這里,也顧不得廢話,立刻進入幻夢境,打算通過專用線路聯系造物主,但令他絕望的是,本應隨時隨地都能接通的特殊通訊,此時卻是一陣忙音……
……幾秒鐘前……
“終于到這里了啊!這次探索還真是有夠久的……”
看著倒數第二個名為命運轉角的節點,馮雪的臉上浮現出笑容,一身神裝的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將其點開。
隨即,一副魔幻與科幻相互交織的cg,就這么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在深黯如宇宙星空的背景之中,一座無比科幻的城市如同鋼鐵叢林般屹立,但它卻并不是像超時空要塞中的移民船那樣建立在飛船或者要塞上,恰相反,就如神話中有巨龜托舉世界前行一般,這城市,正壓在一頭盤繞的巨龍身上。
一條條看起來就滿懷惡意的猩紅管道刺入巨龍的身體各處,不斷將猩紅的能量抽取出來,泵入繁華的城市之中,然后再經由一條條管道,朝著這深空星海蔓延開來,不知通往何方。
“這頭龍,就是伊姆?”
馮雪看著這幅絕景,心中暗暗思忖,但同時,他也注意到一個問題——
“這龍嘴被封的這么嚴實,我要怎么把賢者之石丟他嘴里啊?”
心中暗嘆由姆情攻略的不靠譜,馮雪開始尋思著把整座城都給他炸了,不用懷疑,在親手炸掉那座監獄之后,馮雪對于殺手皇后的威力有著充足的自信,甚至不需要炸掉全城,只要把那些管道節點一一摸上一遍,應該就能打斷這種交互了吧?
就在馮雪心中思考之際,一行文字,也終于遲來——
在橫渡數據之海后,你終于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眼前之物的壯觀遠超出你的想象,而比起那份壯觀,你更能夠感受到這座城市中所潛伏的威脅,你很清楚,要反悔的話,此時便已經是最后的機會了!你決定——
一、仔細想想,我好像沒道理為了那群王拼命,現在走還來得及!
二、老子一口唾沫一個釘,答應過的事,就一定要做!
“事到如今還想著后退,你怕不是在說笑?”
一身神裝的馮雪看著選項一,差點笑出來,然后果斷選了二!
畫面就像是生怕馮雪后悔般迅速完成了渲染,馮雪便發現自己已然站在了由僵尸與幽靈駕駛的安妮女王復仇者號船頭。
見這次的敵人居然沒有立刻出現,他的臉上當即露出笑意,沒有急著靠近那城,而是慢條斯理的取出一件件藏品——
奇跡之戰的畫軸如同寶劍般斜跨在身上,雷池殘片當做項墜掛在身前,強者布鞋踩在腳下,后鬼漂在身側,琉璃劍與完美之棍蓄勢待發。
“砸瓦魯多!”
伴隨著習慣性的自我暗示,時間立刻停頓下來,輪盤飛轉之中,他又順勢發動了畫風切換。
旋即,一顆六面的骰子丟出,隨著一陣滾動,潦草再度朝上的同時,輪盤也隨之停了下來——
寺島拓篤
感受到自己的姿態仿佛化作了漫畫線稿,馮雪卻是有些蹙眉,寺島拓篤這個名字他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沒有關系,因為抽出來的能力,他有印象!
其能力為——
死滅愿望!
具體效果描述起來太過麻煩,直白來講,就是可以超越肉體的極限進行行動,而且越是瀕臨死亡,就越是能爆發出驚人的速度。
“雖然一身神裝大概率是用不上,不過多少算個托底的能力。”馮雪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卻仍舊沒有停止自己的準備工作,而是取出看著有些滑稽的單弦豎琴扛在肩頭,拿著木槌,敲擊著那根由牛筋制成的彈花弓弦——
“蹦蹦蹦,蹦蹦蹦……”
隨著單調卻富有節奏的聲響,他的肌肉開始微微顫動,和諧卻不搶戲的配音隨之響起……
“什么人?”似乎是這演奏太過明目張膽,以至于終于引來了正主,而面對眼前這個毫無記憶點的男人,馮雪卻是站在船頭,一邊敲擊琴弦,一邊道:
“這是一首贊頌自由的旋律,只要奏響這支曲子,一切的奴役都將失敗,所有的被束縛者都將獲得自由。”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