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只是第二層的關系，馮雪此時只有五件藏品，排除掉不能獻祭的多元奇物·日光燈，就只有白色相簿、完美犬齒、昂貴洋酒以及圣釘四樣。
首先，從之前獻祭白色大排檔座椅能出橙裝和藍色講義出白色笑氣（快活的空氣）就能看出，祭品的品質和最終出什么其實是沒多大關系的，相比之下，祭品本身的“特征”才更加重要。
考慮到這一點，紫色品質且效果相當不錯的白色相簿自然是首先排除備選方案的。
然后就是完美犬齒這玩意，雖然目前抽了個沒卵用的武器精通類技能，但含金量在那里，之后還有三層，并不缺能抽技能的敵人。
最后就是洋酒和圣釘。
品質上洋酒更低，但從之前的節點中，馮雪卻認識到，這些藏品并不只有本身能力上的效果，作為載體的“形”本身也具備著某種價值。
比如之前用青云古幣換來考哥之怒，比如兩度用洋酒從短白毛那里獲得了支持等等。
就算不考慮這種額外加成，洋酒本身“強制買單”的效果本身也具有一定的強控屬性。
相比之下，圣釘這個增幅神圣傷害并對神造成真實傷害的玩意，就顯得很意義不明。
第一它并不賦予神圣傷害，只是增幅，除非馮雪拿到之前那個圣徽十字架之類的藏品，否則根本就吃不到加成，而第二項對神真傷……這就更無厘頭了，先不說能不能遇到神，首先沒有超模的屬性加成的話，就算能打出真傷，也沒有什么意義。
唯一讓馮雪躊躇的就是，他無法判斷這玩意放上去究竟會整出什么逆天大活來。
要知道，圣杯、圣槍、圣釘之類與圣子受難有關的圣器一直因為其極高的逼格，被各種acg作品反復化用。
從“新世紀聯名戰士”，到“過氣英雄再就業”，各式各樣的捏他就沒停過，甚至連那群搞體育的都敢給自己的招式起個“圣槍”之類的招數。
而現實中這玩意也和歐洲那邊的皇權強相關，所以弄出個拿破侖啥的也沒啥好驚訝的……
更別說圣釘還強關聯了那個經典的地獄笑話，作為導致圣子無法捂住眼睛的罪魁禍首，這玩意簡直就像是圣子強相關啊！
所以就算進去直接面對愛之列車馮雪都不意外好嗎？
“不過好像放瓶好酒上去也沒差就是了……”馮雪瞥了一眼號稱價值一個兵工廠的昂貴洋酒，總覺得以那位偉大存在的腦洞，說不定會整出更離譜的花活也不一定。
“就你了！”糾結許久，馮雪還是將沒卵用的圣釘丟到了房間的中心，只是這一次，圣釘卻漂浮在了半空之中，在房間里的無數扭曲之物盡數退去的時刻，仍舊懸浮著，而馮雪的眼前，已然浮現出了選擇——
一、將圣釘作為武器
二、將圣釘作為防具
三、將圣釘作為消耗品
四、不使用圣釘。
“四個選項？”頭一次見這么多選擇，馮雪心中也不由暗嘆這些圣器是真的爛大街，不過為了吸取上次樓上dio樓下老板的教訓，這次他還是沒敢抖機靈，而是鄭重的思考起四種選項對應的可能。
首先排除當武器，拿圣釘當武器，那你敵人一定是神，選這個純粹腦子抽了。
當防具雖然聽著有點怪，但說到底圣釘確實有被“鑄成冠冕”、“鑄成馬具”之類的傳說，但選這個說不定要來個“我的王之力”什么的，對自己的手還是很愛惜的馮雪并不打算嘗試一下。
至于當消耗品……理由同武器，用圣器當消耗品，我都不敢想你要對付誰！
雖然覺得在圣釘選擇的場景不使用圣釘同樣有點離譜，但比起對抗神，馮雪覺得自己成為被討伐的神什么的反而更能接受一點。
念頭落下，原本逼仄昏暗的空間瞬間拓展開來，哀嚎聲，驚叫聲，伴隨著火光與煙霧在周遭升騰。
濃烈的血腥味涌入鼻腔，馮雪看著滿大街的尸體，一時間竟是有點不知道該說點啥。
只是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不用說話了，因為一個滿臉滄桑，穿著一身說不上具體屬于什么風格盔甲的，長著憂郁胡茬的帥大叔，正站在距離自己少說百八十米遠的地方，他的眼神中帶著幾分難以形容的失落，但還是將視線投了過來。
“草，我打阿卡多？！”馮雪看著這場景，腦中瞬間如同過電一般明白了這是個什么場景，整個人都有點懵，就手頭這點藏品，你咋不讓我去打宿儺呢？
不過吸血鬼之王卻似乎并未看穿馮雪的想法，他只是用一種雖然不算太大，但卻很詭異的穿過百米的距離，清晰浮現于耳邊的話語說道：
“你……”
他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但最后卻沒有開口，只是用那仿佛含著悲嘆般的眼神與馮雪遙遙對視道：
“我問你，伱是人類嗎？”
一般來說，被人問“你是人嗎”這種問題的時候，怎么也要祖安兩句的，但此時此刻，面對這個語氣有些嚴肅的問題，馮雪卻像是終于反應過來一般，伸手摘掉了頭頂上懸浮的燈管，有點尷尬道：
“如你所見，毫無疑問的人類，這只是個燈管而已。”
“那就足夠了！”吸血鬼之王那遠超正常人類的嘴裂開一個夸張的弧度，他舉起了手中一黑一白，已經不能用槍來稱呼的手炮，對著馮雪發起戰斗的邀約——
“來！殺我！人類！”
血河翻涌，無窮無盡的死亡軍勢從死海中掙扎而出，仿佛正在舉行最為盛大的歡迎典禮
雖然馮雪并不是一個戰狂，但是氣氛都烘托到這種地方了，退是肯定不能退的！
于是……
“如你所愿！”
話音落下，屏息，凝神，時間在瞬間凝固，筋肉開始伴奏，風也開始和聲，在略顯凄涼的樂聲中，染墨的漢劍被他緊握，蒼涼的聲音，也在他身后蕩開——
“孤聲做將，點墨成兵，殘兵何懼赴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