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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馮雪卻是半點睡意也無。
雖然胸口的幻痛已經徹底淡去,但那死亡所帶來的的沖擊感,仍舊讓他的心神難以平息。
保持著仰面朝天的姿勢,他時不時抬起手,借著牢房內昏暗的燈光看一眼手腕上的“腕帶”,哪怕已經確認過很多次,但心中那一絲僥幸仍舊讓他希望能得到“其實是自己看錯了”這樣的結果。
然而,哪怕燈光再怎么昏暗,如此近的距離下,他仍舊能看清腕帶上的每一個細節,無論是從什么樣的角度來看,都和監獄法學中那種“特供”死刑犯的鐐銬一般無二。
“唉……”
發出一聲幽幽長嘆,馮雪丟開腦中的僥幸,開始復盤這一輪肉鴿。
比起在這里長吁短嘆,金手指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雖然只經歷了三個節點,但這次得到的信息也并不少,除了通過監獄法學得到的關于蜂巢監獄的常識,最主要的還是架構術的使用。
在火事場力關卡中,馮雪成功完成了對水體的架構,當時沒有時間細想,現在想想,那雨水未經設定便具備的“吸熱蒸發”特性,也許就是“學識派”所謂的“百煉自得”,通過長時間學習所積累起來的常識,不需要特意設定,便能夠自發的代入。
就如制造出水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會認為水能蒸發,能結冰,因為這對于經受過義務教育的馮雪而言,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就只能走“鐵炮玉”的路子,因為說到底,這里是個異世界,在人類的幻想會影響現實的大背景下,這個世界的常識和他所掌握的常識究竟是不是一套理論,還猶未可知。
更別說他甚至還沒有在現實中成功完成過一次架構。
至于說肉鴿內——那畢竟是肉鴿模擬出的場景,究竟是他自己完成了架構,還是類似于游戲中操作角色點開都很難界定。
“不過不管怎么樣,架構術是必須練習的。”馮雪回憶著關于蜂巢監獄的信息,對于架構術的重視度沒有絲毫的減弱,就算蜂巢監獄內無法使用,但將來自己萬一能夠越獄成功,屆時所要面臨的,恐怕就是無休止的追捕,而那時候,負責追擊自己的,恐怕不會缺少精通架構術的高手。
馮雪想到這里,不由得生出了一個想法——
在肉鴿里多做架構訓練。
比如之前的少年意氣、校園霸凌兩個作戰節點,本身戰斗烈度就不高,對于節點的結束也相對可控。
如果能夠通過故意留下一個敵人來拖住時間的話,也許能夠得到不少的練習時間,甚至于還能試試探索一下周圍的建筑,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甚至在肉鴿世界內尋找蜂巢監獄進行試驗什么的……
想到這里,馮雪又搖了搖頭,因為他想起之前英雄游戲中,逃命的自己撞上空氣墻的情況,雖然那空氣墻很有可能是英雄游戲規則的一部分,比如“不能脫離廣場”、“不能丟下小伙伴回去”之類的設定,但也不能排除是節點場景限制。
“總之,之后可以嘗試一下。”
將關于如何薅金手指羊毛的想法記在腦中,馮雪閉上眼睛,在不斷于腦海進行的觀想訓練中,緩緩的進入了夢鄉……
“起床了起床了!”
忽然亮起的燈光與敲擊聲將馮雪從沉睡中驚醒,在短暫的迷茫后,他終于想起了自己此時的處境,開始快速完成洗漱。
雖說目前來說監獄里的獄警似乎對他尊敬有加,但要是在監獄里還覺得誰都得慣著自己,那才真是有病。
萬一遇到個不給面子的呢?
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洗漱,馮雪快步走到牢門處,不過此時等在門口的,卻不是昨天那個獄警。
看到馮雪過來,對方也沒有多說什么,立刻按下了開關,隨著鐐銬被激活,他才打開牢門。
今天馮雪起來的速度不慢,此時不少住單間的犯人也都剛剛抵達門口,獄警依次激活鐐銬,帶著犯人們前往食堂。
雖然昨天已經走過一遍,但在腦中有了監獄法學提供的諸多情報后,此時的感覺又有所不同。
蜂巢監獄在這個世界是非常經典的超凡監獄,在監獄法學中,是經常被拿來作為例子的“別人家的孩子”,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馮雪才能夠從入門級的知識中汲取到很多信息。
比如,蜂巢監獄的放風時間是一周一次,而昨天放風時那個紋身男才來找自己,這意味著前身入獄最多只有一周。
“不過還是不知道具體時間……不知道問問獄警能不能知道?”
雖然看似恭敬的獄警就在身前,但在略作思考后,馮雪還是終止了這種想法。
詢問日期并不能帶來任何的幫助,知道明天就要處刑也沒法讓他變強,知道距離處刑還有一年他也不可能放松下來。
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懦弱徹底丟棄,馮雪打定主意,將每一天都當做最后一天來過,并且在具有越獄能力的那一刻,果斷出擊!
如果老天不給面子,在這之前就把他送上刑場,那也是他時運不濟。
若是在修真體系下,馮雪這一番明悟說不定就能覺醒個什么心境,或者突破一兩個小境界什么的。
但在這個世界,并不存在這樣的情況。
馮雪只是麻木的吃早餐,然后跟著獄警來到廠房,開始了新一天的勞動改造。
踩縫紉機是一個既不費腦子也不費體力的工作,至少對于馮雪而言是這樣,他一邊加工著手頭的物料,腦子里卻是不斷的按照問心客的修行方式,打磨自己的思維能力。
雖然在蜂巢監獄內,空氣中幾乎沒有游離的G·I粒子,但不斷訓練精神和思維仍舊是有意義的。
至少,如果沒有昨天對于水滴的反復觀想,馮雪覺得自己大概率沒法在火場中制造出那一片小雨。
不過說到那次架構,馮雪又不由得想到了那種維持觀想所帶來的疲勞——
“看來不只是觀想,身體的鍛煉也不能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