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太守越訓這些兵馬,這些兵馬“思鄉”之情。
那些水師兵馬打了水漂不說,步卒逃營屢禁不止,其中有個校尉因想要當眾處決逃兵,引發兵營嘩變,反而將這個校尉給捆起來了,群逃四散,各自歸家,說媳婦的說媳婦,造小孩的造小孩,就等著許老爺分田。
不止是他們,原先生活凄苦的貧窮老人,最是希望均田,他們人老力弱,若名下有兩畝田,就是自己不種,租給別人,也多多少少能老有所養。
不要說古代以孝治天下,那是文人標榜的,鄉村之中,老人能有口飯吃,便已經很好了,許多地方甚至有棄老洞。
江南西道還好,文風盛行,教化濃厚,卻也難免有山溝溝的地方,再者若是窮門小戶,再大的孝順,又能提升老人家什么生活條件呢?
乃至于許志遠開辦大食堂,允許七十歲老人免費吃,六十及十四歲以下小孩半價吃,便是成人,也只要兩錢一頓,便按照一日兩頓,口糧錢也不過是一百二十錢,別管吃得好不好,只管吃得飽不飽吧。
至于賺錢,許多老人沒有賺錢的手段,那就編籮筐,劈竹篾,做些簡單手工,統一收購后,發放“工分”,小孩可以放牛,割草,喂豬,養羊……
在小農經濟和早期工業化改革之中,這些繁瑣重復簡單的勞動,確實適合他們。
工分在月末,轉換成發放的“工錢”,也可以直接消耗入食堂消費,或者“合作社”中購買東西。
新的鑄幣,早就已經開始了,水力錘壓,一體成型,內鋼芯,外渡銅,花紋清晰,大小和前世早期的“五角”類似,早已經流通于市場了,最早是“花錢”一類,中秋,元宵,春節,賜福的時候散出去的。
后來便開始在玉山常德流行起來,由于樣式精美,難以破壞,仿造,甚至一個能換五個普通銅錢,且認為有“法力”在上,可以辟邪,甚至有外地人專門兌換去用。
現在已經差不多產量上來了,回收銅錢,發行出去,目前市場上一枚這樣的錢,約莫等于兩枚普通銅錢。
當然,許甲想要發行“紙鈔”,自然是沒啥基礎的,只金蟾的錢莊,有金券,有多少黃金,他便酌情發行多少金券,也不在市場流通,只用在商人這里的大額貿易上,比如海外絲綢貿易,瓷器貿易上面。還有一種“銀鈔”,是只能兌換白銀的,也是按照白銀儲備發行,用來支付中小型的商單,又或者工程結算,但總之不會超標超發。
總體來說,這邊的經濟是發展向上的,如今再這么一均田,一抄家,那就更萬物復蘇了。
許甲這邊,在山頂修持,腦后的愿望之力,越發強盛,但欲望之力,也越發反噬,這股欲念洶涌異常,只是不能動搖許甲的身神。
甚至許甲的“魔神體系”,在身神之外,繼續構建。
身神不用說,乃是二十四內景,三元八景諸主神,諸主神又歸三百六十五路正神管轄,三百六十五路正神又管周天混洞十萬八千神,這些神又統一被元神所轄。
三元,對應天地水三元,天元主天神,地元主地祇幽冥之神,水元主江河湖海水炁運降。
在地祇之中,便有“魔神”,或者說幽冥魔神,于大地上有宮廟對應一部分地方。
現在,玉山,德興,婺州,信州,等地一一治下,因發愿望,乃“念念不忘”,生出反饋。
于是有土地廟,城隍廟,山神廟,河神廟,這些地祇魔神小廟廟宇,在身神內景三元空間內逐漸誕生。
這些魔神微弱細小,不如其他正神,又或者之前許甲降伏的五行魔神,姹女魔神,九字母魔神。但更為完善。
八景洞觀之內,便在最下層內景中,可觀見這些地祇魔神種種,各自百態,最中央的一尊,不是別的,隱隱是一尊神女形象,尊貴無匹,是為厚土。
何為厚土?欲與天公試比高也。地厚三尺,便離天更近三尺,許甲在做的就是這個。
當然許甲添地三尺再多,不如有些人想要刮地三尺。
地德主坤,正所謂地勢坤,厚德載物,這最下一層,就是最基礎的“物質基礎”,是百姓大欲大愿實在得到滿足的物質基礎,也是三元八景的地基。
只是并沒有足夠的“厚土之炁”,將這具極為重要的“八大主神”之一的厚土地祇給凝聚出來。
但這總歸是個開頭,只是不如青陽之炁所成的太乙救苦天尊,許甲發下愿望,就已經成就了,厚土神祇,需要踐行厚土之德才行。
許甲莫名想到了“五行龍鱗”,暗暗想,或者這就是“土行龍鱗”的力量,可是后續的四片龍鱗又是什么呢?
但仔細想想,又覺得龍鱗并不準確,于是歸納入“靈寶”之中,隱隱之間,一枚不動山岳大印,浮現在雙手之上。
許甲原先想的是,或者厚土,是五行中的土行能量,在自然之中,就像是山居派的艮岳服炁法,可以吞吐山岳之炁,服用玉石之精,可事實并非如此,這是一種十分抽象的體現。如果單單以山岳玉石修行,無疑就是修錯了,會變僵,成為一尊玉俑。
另外一邊,陳長生拿著許甲的符詔,前去金山寺找了顯煥長老,驪山派風雷隱仙一脈的三個妖物此時也跟著,她們的懲罰,在許甲有意之下,已經減少了許多,有了“一半人形”。
那老母雞的風雷道人只留下一雙雞腳,上半身已經恢復成了人形,那靈云道人,逸雷道人兩個則是更多動物特征,一個大青蛙模樣不改,渾然像是母蛤蟆精,嘴巴大到沒邊,羊妖一雙羊角不改,下肢也是羊蹄。
但總算開始恢復了,她們一并同陳長生到金山寺,念念叨叨:“我們還沒有變回去,不能離開,你是師妹的道侶,回去一定要去驪山,給師門通風報信,告訴師門我們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