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說
之前許平武中了秀才,那件事也挺讓他高興的,不過高興一段時間就罷了。
對他來說,家里頂立門戶的,還得是長孫,所以不管許平武多能耐,在老人家心里,最要緊的還是許平文,就得許平文在家安安生生的,他們心里才能高興呢。
里正在他邊上坐下,笑著道,“老許啊,最近平文回來了,我瞧著你心情都好了呀,這是好事兒,我見平文這一次回來也變了不少,看樣子是真的知道自己以前錯了,以后安安生生過日子比啥都強,你說呢?”
許喬生聽著這些話,心里是不太得勁兒的,對他來說,許平文坐牢的事,是許家的恥辱,他不愿意提起。
可是里正還掛在嘴邊上,他當然不會高興,不過里正今日特意來一趟,他也不想把關系搞得僵了,所以跟著笑了笑,“哎,你說得對,孩子好了我高興,我們許家的子孫哪里會差呀?”
說著話,飯菜也就端上桌了,許平文這時候才從外頭回來,剛剛他都在坡上干活呢。
洗了手進屋吃飯,發現里正也在,他還愣了一下,里正笑了笑,“平文過來坐,這么晚才回來啊。”
許平文一笑,“這會兒太陽不毒,干活兒挺合適的,反正家里也沒啥事兒要干,我就在坡上多干了一會兒,回來正好吃飯。”
里正今日來就是想囑咐許平文幾句,見他這樣,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把話挑明了,就飯桌上念叨幾句,也就成了。
這頓飯吃得挺高興的,等他走了,林氏說道,“平文啊,里正今日來就是看看,敲打敲打你的意思,見你好了他也挺高興的,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兒也會護著你,明白了吧?”
許平文點點頭,“奶奶,我知道了。”
許林松最近都沒有怎么說話,兒子回來了他自然是高興的,可是他又怕家里人把孩子慣得太過了,讓許平文又回到以前那個樣子。
看了這么些日子,他心里稍微放了心,不愧是他的兒子呀,總算是沒有讓他失望。
要是早點兒的這樣,何苦還要坐那兩年牢呢,不過現在也不晚,只要孩子好了就成。
小寶和許平文熟悉起來之后,他就說晚上要帶著小寶睡覺,林氏一想,他們父子兩個人培養培養感情也不錯,所以盡管是有些不放心,還是哄著小寶去跟許平文睡了。
這已經睡了好幾日,小家伙倒是挺習慣的,這會兒都已經在床上睡著了。
許平文收拾收拾也打算睡覺了,房門忽然被人敲響,他走過去開了門,見門外是許林松,還愣了一下,“爹,這么晚了,你怎么過來了?”
“我來看看小寶睡得好不好。”許林松往屋里望了一眼,然后又看著許平文。
“看樣子小寶挺習慣跟你在一起的,好好帶著他吧,這兩年你奶奶幫你帶著孩子也辛苦了,你回來就讓她松快松快。”
許平文點了點頭,“嗯,我也是這么想的。”
說完這些,父子兩個人就相顧無言了。
男人之間話總是沒有那么多的,這也是為什么父親和孩子的感情,總是沒有母親跟孩子之間那么親近。
許林松看了許平文一會兒,沒有說什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轉身回屋睡覺去了。
之前許平文剛出事的時候,他心里氣壞了,不過后來仔細一想,兒子變成那樣,跟他這個做爹的也有很大的關系。
那些年他過得實在是太窩囊了,被張氏緊緊壓著,做爹的這么窩囊,兒子看著心里肯定會有些想法。
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才讓許平文漸漸變成那樣的,想到這些,他就開始怪自己,對許平文的責怪也就沒有那么厲害了。
結果回來之后,許平文又變好了,他更是沒有什么好說的。
這頭許平文倒是變好了,不過大家都忘了一件事,他以前還有一個在一起混著玩的搭檔,那就是趙二狗。
趙二狗可沒有受什么打擊,他家里本來就沒有人了,在牢里的時候,他也沒有好好反省,一直都念著,等出來了要好好快活。
這幾日他都沒有過來找許平文,是因為在家里好好休息呢,牢里鬧鬧騰騰的,沒有一夜能睡好覺。
回來了,當然要好好休息些日子,家里什么都沒有,要不他就舔著臉去左鄰右舍的要一點兒吃的,要不然就直接去人家地里偷菜,反正把這些日子給混過去了。
但是他怎么可能安于過這樣的日子呢,等休息好了就又動起了壞心思,想著找許平文去鎮上尋摸一個出路。
之前他的靠山,也就是張爺,其實他跟張爺關系也不怎么好,都是靠著別人引薦的。
現在他自然也想著要找張爺,不過張爺那件事情比他可重多了,當時在衙門里關了沒多長時間就已經送去了京城,現在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之前張爺底下的那些人,有些被抓了,有些還沒放出來,有些就算是放了出來,一時之間也不敢再干壞事兒。
還有一些運氣好沒有被抓的,現在都已經去了別的地方。
一時之間,趙二狗還真不知道該干什么好。
思來想去的,他也就想起了許平文,他們兩個以前可是穿一條褲子的。
從小到大那么多年,許平文一直跟在他后頭,之前掙了些銀子,雖說被抓了之后,許平文也沒銀子了,不過許家還在那里呢,總比他家里沒人的好啊。
趙二狗心里琢磨著,許家疼愛許平文,他畢竟是長孫,要是許平文開口跟家里求一求,說不定又能給他幾十兩銀子,讓他去鎮上做點兒買賣什么的。
到時候他們拿著那些銀子,還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自己家里是沒有家底子的,要想有本錢,他就得靠著許平文。
要不是因為這一點,他早就不想跟在許平文身后混了,之前他們掙了錢就掉了個,處處都以許平文為先,他已經受夠了。
不過好在許平文挺傻的,他說幾句許平文也就能聽進去,倒是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