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情況特殊,夫人心思闊達,定然理解將軍的一片苦心和無奈。
軍令如山,作為表率,將軍必須以身作則。
“出發。”
韓璟走出府門,翻身上馬,策馬狂奔而去。
不管前面荊棘遍地,還是一馬平川,我都要為你們母子闖出一片天。
白凝香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等她睜開眼,已經是兩天后了。
“夫人,您終于醒了,云霓說的果然沒錯。”
青蓮驚喜的放下剛浸濕的帕子,連忙沖到門口,告訴外間守護的丫頭,給夫人端參湯過來。
片刻后,一群丫頭圍過來,擦手,擦臉,喂水,白凝香就像個提線木偶似的,讓干啥就干啥,直到喝完最后一口參湯,云霓號了脈。
“夫人放心,您除了虛弱,沒有其他不適。只要好好坐月子,身體很快就能恢復。”
經過這么一折騰,白凝香的腦子也清醒了很多。
“我睡了多久?”
“夫人昏睡了兩天,這兩天婢子們提心吊膽,現在終于寬心了。”
白凝香一愣,她竟然睡了這么久,怪不得渾身麻木的跟不是自己身體似的,
“孩子呢,抱來我看看。”
“祥哥兒,鳳姐兒,來見母親咯。”
隨著說話聲,薛媽媽帶著兩個奶媽子走了進來,笑瞇瞇的福身行禮,順便把白凝香昏睡期間的事兒給敘述了一遍。
白凝香一愣,將軍已經帶領大軍出發了?
就在她生產當日?
不知怎么的,她心里有些失落,當看到兩個嬌嫩的娃兒時,心里頓時又柔軟一片。
又得了一兒一女,此生也算是圓滿了。
但愿將軍能平安歸來。
薛媽媽看著夫人的神色,讓奶媽把哥兒姐兒并排放在夫人身邊,一臉感嘆的開口。
“夫人不知道,你把將軍趕出產房后,把將軍急的喲,圍著門口團團轉,就是不敢踏進一步,就怕被夫人再罵出去。直到夫人平安生產,咱們將軍連孩子都未看一眼,就沖了進來。”
“拉著夫人的手怎么都不丟,說了很多話,聽得老奴都忍不住動容。”
薛媽媽說著,看著夫人的神色,心里一松,
“給哥兒姐兒賜名之后,老奴才知道將軍的大軍已經開拔了,將軍聽到您生產,刻意趕回來的。”
“直到您平安,又吩咐老奴好生照顧夫人月子,才離開的。哦對了,將軍還把大抓留了下來,讓他每日向將軍傳遞一次夫人的近況。”
月子里的女人情緒敏感,她是過來人,必須調節好,不能讓夫人心里有心結,不利于將養身體。
白凝香也就猛一下聽到韓璟不在,心里有點不舒服,但是想想現狀,壓根不允許她矯情。
誰讓慶都的那位作妖呢,韓家處在風口浪尖,剛好她又趕到這個時刻生孩子,不管是對她還是韓家來說,都存在著風險。
所以,她也不指望韓璟能一直陪著自己,只有韓家的事兒平息了,她跟孩子們才會好。
想通之后,白凝香也就郁悶了一會兒,就開始逗弄孩子了。
連著休息了好幾日,精神頭終于恢復了一些,身邊每日圍著丫頭婆子,她連發呆的時間都沒有。
“夫人,外面很多人在打聽咱們將軍府的情況呢。”
“不用理會,將軍府近期閉門謝客,任何人都不接待。”
白凝香喝下最后一口參湯,“回頭誰要是問起來,就說將軍不在,孩子的滿月宴也不辦了,等將軍凱旋,一起補辦。”
“是,”
云霓答應一聲,看著夫人的精神還不算不錯,就忍不住開口了,
“夫人,衛大夫隨著將軍離開后,卿卿姑娘卻連著出了兩趟門,說是出去看看布料,做幾件應季的衣裳。”
“但是第二次,她卻帶著丫頭去了一個偏僻的胡同,跟一個婆子說了幾句話,雖然只是簡單的詢問,但是婢子總覺的哪里不對。”
“卿卿在漳州府壓根沒有什么親戚,她一個藝伎,更不可能認識平民婆子,要說胡亂打招呼,更不可能,路人多了,怎么不見她跟別的人打招呼?”
白凝香聽著云霓的匯報,要說意外也不算,要是失望也說不上。
自從懷疑她的那一天,心里就有了很多設想。
“繼續盯著,不用理會,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之后的幾天夜里,將軍府突然迎來了一批不速之客。
可惜,一入將軍府,就被發現了,為了怕驚動夫人坐月子,丁陽直接啟動了府中暗衛。
經過激烈的打斗,最后雖然沒有全部殲滅,中途逃跑了幾個,但是剩余的那些,全部留下了。
而且,事后她們發現,黑衣人襲擊的目標竟然是正院的右廂房,那可是哥兒姐兒住的房間。
看對方留下的工具,應該是想把人活捉掠走。
第二天,白凝香剛用過早飯,丁陽就把夜襲的事兒稟報了一遍,順便把猜測也說了出來。
白凝香一聽,臉就黑了,想掠走她的孩子們?
此種境況,除了用孩子們威脅將軍,應該沒有其他用途了。
“對方怎么知道孩子們在右廂房?”白凝香壓下心里的怒氣,冷聲問道。
丁陽跟云霓對視一眼,可不是么?
如果不是府里熟悉的人,怎么可能了解哥兒姐兒們居住房間。
“有內鬼。”
“給我好好查,誰敢在咱們眼皮子底下作妖,那是不想活了。”
敢打孩子的注意,就別怪她心狠了。
三人在房間內密談了片刻,其實不用開口,幾人心里都有懷疑對象。
“好啊,本夫人好吃好喝好招待的養著你,不是讓你吃里扒外,害我孩子的。”
白凝香冷笑一聲,
“暗四,給我死死盯著她,越詳細越好。”
“是,”
空虛中,一聲低沉聲音傳過來,有隨風飄散。
果然,安靜了幾天的客院終于安耐不住了。
這次,她只帶了一個小丫頭,便從側門出去了。
那個丫頭是她從慶都帶回來的,兩人在街上稍微逛了幾個鋪子,買了點東西,再次去了楊槐胡同。
而且還進了一個院子,直到天色黃昏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