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幾個朋友剛好在茶肆喝茶,剛要走就看到大抓在眼前晃了下,我這才想起,這里是五嫂的地盤,所以,就來混頓飯。”
這小子說話很欠揍,也不把自己當外人,打過招呼后,一屁股在韓璟身邊坐下來。
“喏,我帶了胭脂醉,你們要不要嘗嘗。”
韓璟擰著眉,盯著小七手中的酒壇,“你小子學會了喝酒?”
“嘖嘖……胭脂醉,據我所知,這種酒好像只有畫舫才有吧?”
斐然似笑非笑的看著剛才還得意的小七,聽到畫舫兩字,瞬間變臉。
白凝香:“……”
瞪了眼斐然,這貨就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
“咳咳……哥,你可別誤會,這是衛大哥給我的,不信你問問就知道了。”
小七就怕舉手發誓了,心虛之余也暗暗后悔,干嘛腿欠跑來這里混飯。早上有朋友約他游湖,他想著也沒什么事兒,就答應了,誰知那丫還邀請了幾個小官,當時他就覺得膈應,想抽身離開,又覺怕被人說沒見過世面。
正猶豫呢,就遇上了衛大哥的畫舫,就這么他才借口離開,還被衛大哥調笑了一陣才放他離開。
小七說的誓言旦旦,韓璟倒是信了,畢竟這種一拆就破的謊言確實沒什么意思。
“少夫人,桃花醉拿來了,婢子給眾位滿上。”云霓拎著一壇酒走過來,挨個給人倒上,“這壇酒是我們酒坊出產的第一窖,來慶都時,姑娘特意帶來的。”
白武聽到這里,也跟著開口,“忘了告訴你,巴縣的酒肆開業了,樓大夫給找的掌柜,謝芙蓉師兄妹把酒坊管理的很好,讓你放心。”
不等白凝香開口,一旁的斐然就開口了。“妹妹家里有酒坊?”
“嗯,新建的,一切都剛開始。”
白凝香笑了下,點頭。
“都嘗一嘗看看怎么樣,就是窖藏的短了些。”
眾人一起舉杯,品嘗了桃花醉。
“雖然不夠烈,但是其中夾雜的桃花香確實很芬芳,如果能窖藏個一年,口感絕對極佳。”
斐然瞇著眼品了品,開口評價。
對于這點,其他人也跟著附和。白凝香笑呵呵的看著斐然,“沒想到你是個行家啊?”
“嗐,我不會釀酒,但是嘴刁啊,就喜歡品嘗天下美食,當然包括美酒。”
說起吃喝,斐然一點不謙虛。
氣氛緩和了,一頓飯吃的比較融洽,不光把桃花醉喝光了,連小七帶來的胭脂醉也消滅掉了。
最后連姑姑準備的酒也喝光了,即便如此,幾個人絲毫不顯醉意。
白凝香無語,看著三人暗暗較勁,都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小七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最后把視線挪到白凝香身上,
“五嫂,這是?”
“不用管他們這些三歲小孩,自己吃好,”白凝香無辜的聳了下肩膀,表示無能為力。
小七撓了撓頭,眼神在斐然和白武身上來回轉,也不知在打什么注意。
韓家沒愚笨的人,這點白凝香早就知道。小七這孩子熊是熊了點,倒不會起什么壞心眼。
直到太陽西斜,三人才算消停,斐然揉了揉太陽穴,“我滯留的時間不短了,是該回去看看了……韓璟,好好待香香妹妹,她是個好姑娘。”
不等韓璟開口,一旁的白武就開口了,
“放心,楊家府邸已經整理的差不多,韓璟要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咱家妹子的事兒,我把人接回來住就好。”
韓璟:“……”
剛成親,他就感覺到兩位大舅哥濃濃的惡意。
“放心,你沒有這個機會。”身邊圍著一群狼,不得不防。
等兩人回府的時候,天色已經黃昏了。
回門之后,日子也就恢復了正常,趁著空閑,白凝香帶著云霓幾個,也把嫁妝整理好,入了庫。
期間,韓夫人給小姑姑下了邀請帖子,讓她們一起來府上小住。
還讓翠湖派給白凝香暫用,幾個丫頭中,只有翠湖跟云霓幾個混的熟,說得來,再說慶都的情況,翠湖都清楚,由她幫襯,也能減少一些麻煩。
白慧霞姑侄被安排在晨曦院,距離白凝香最近,隨時都能一起說話。
“香香,親家母是不是太客氣了?姑姑心里有點慌。”白慧霞握著手中的帕子,眼里的忐忑毫不掩飾。
“姑姑安心住下便是,母親人好心善,自然不忍心讓你們居住在茶肆,眼看著就過年了,剛好一起熱鬧下。”
韓府人口少,日子簡單情景,住一陣子也無妨,再說她已經嫁入韓家,韓府的面子她也要維護。
如果韓府人口復雜,就算婆母盛情邀請,她也不愿意姑姑牽扯進來。
“姑姑在鄉下住慣了,猛地來到這高門大院,心里有點沒底。”
白慧霞點點頭,她明白侄女的用意,就是有點拘謹,平日里在鄉下怎樣都好,但是寄住在姑爺這里,生怕給人添麻煩,也擔心給侄女增加負擔。
“姑姑想多了,您不住進來對韓府才不好,畢竟是兒女親家,姑姑千里迢迢趕過來,如果還在外住著,反倒讓人多想。”
白凝香怎么會不明白姑姑的心情,好在也住不長,過了新年,元宵節后,也就該啟程離開了。
在此期間,韓璟趁機進了宮,把請封的折子遞到了君主案頭。
君主殷毅坐在龍案后,放下手中的折子,瞇著眼盯著韓璟,
“卿這事何意?”
用所有功勞為夫人請封,據他所知,韓璟娶的當家夫人只是一介鄉下婦人。
即便有幾分顏色,又能有什么教養,用所有功績為一個鄉下女人請封,韓璟要是沒瘋就是有什么圖謀。
聽著君主的詢問,韓璟躬身施禮,
“回稟主上,臣娶妻白氏,已經入韓家們,想必主上已經知曉白氏的出身,臣不想委屈了夫人,便厚顏請求主上……臣愿意用所有功績為白氏請封,還請主上成全。”
“卿不必如此,韓家為國為民,孤心里一直都記著。只是,孤有一事不明,還要卿解惑。”殷毅盯著韓璟的眼睛,神色溫和,好似真的只是好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