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殿。
慕容景威嚴地坐在蟠龍的椅子上。
沈素兒又坐了一回,依然是顫危危,不過沒有當時的得意心態。
上一回,下面跪的是肖貴妃,這一回,跪的還是后宮的嬪妃,說來這皇帝當得也有點悲催,家務事怎么沒完沒了呢?
俗說話得好:治家,治國,平天下。
皇帝帥哥啊,連家都治不好,真懷疑是怎么治國平天下。
慕容景眸子一冷,照慣例一樣質問:“下面跪的是什么人?抬起首來,讓朕瞧瞧。”
給審問的人未應,旁邊小小的嗓音起了——
“不是吧,您連自己的老婆也不認識?”沈素兒眨了眨眼,滿是驚訝。
“老婆?”慕容景疑惑掃了沈素兒一眼,她只要一出口,十有八九不會是好話的。這是經驗之談。不氣人不會罷休!
沈素兒嘴角抽了一下,好像脫口又說錯了話。訕笑道:“皇上,當臣妾啥也沒說,快審吧……”說罷,打了一個哈哈,一副很累的樣子。
夜靜更深之時不困也是假的,她微瞇的眸子,濃濃的倦意襲來。議事殿不同教場,暖和了些許,更容易令人想睡,若不是由于心底好奇支撐著,恐怕早睡了。
慕容景幽深的眸子不似剛才冷冰,卻更難測。
審訊開始——
這一次,沈素兒果真不再插話。
雪兒在一番詢問之下終于弄懂了怎么回事。剪眸悲怯,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龍椅上的慕容景,含淚問:“皇上,您的意思是說……我是刺客嗎?”
“難道不是?”慕容景冷漠反問。
雪兒的視線落在沈素兒身上,似乎想看清——她就是新皇后?一個可以和他并肩而坐的皇后?回首當年,自己何曾有過這等待遇?外人只道自己深得他的恩寵,僅有她心中明白,他不愛她,或者說他不愛后宮中任何一個女人,卻唯獨依著她,順著她,那也僅是憐惜,自古寂寞的帝王偶爾生出的如煙花一般憐惜。
即便憐惜,也是那么的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