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天之驕女王婉秋,陸離眼下倒是還沒聽說過她的名號,若是今后得知,還不曉得陸離會是何種神情,怕是會第一時間前往相見。
恐怕陸離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有一名太古門的核心弟子,與他在下界的莫逆之交,小仙女的名字,一般無二。
兩度獲勝,陸離的心緒倒是平靜無波,隨后他突然想到一事,連忙對香云道:“師姐,距離論仙大會,還有多少時日?”
香云思量道:“若是算上今日,還有二十天的時間。”
陸離驚訝道:“僅有二十日?”
香云點頭稱是,隨后道:“師弟不必心急,這一段時間,還是養傷要緊。”
陸離嘴角微揚,面帶笑意道:“無妨,我的傷勢已然痊愈,倒是多謝師姐在此照顧,我要去竹林內修煉功法,師姐也返回修煉吧,畢竟這論仙大會,關系到進入太乙山的名額,能否成功,全憑比試中的表現。”
香云想了想,淡然道:“也好,一日之計在于晨,我們便各自返回修煉吧。”
隨后便轉身離開,只留下一陣香氛。
看了遠去的香云一眼,陸離身影一動,已是躍入竹林之內,展開了另一輪的修煉。
相距與吳岳之戰,已然過去三天,如今已是第四日清晨。
明日,便是陸離與南宮鴻一戰之期。
前者從下界返回,修為一路攀升。
后者雖曾敗在陸離之手,但畢竟有著不滅境界的修為,陸離也是懈怠不得。
同時,陸離連斬吳岳、錢彪之事,已被好事之人,再度傳到太古門高層。
望著報訊樹蝶,李竹然面露為難之色,惋惜道:“陸離此等修為心性,卻是可造之材,眼下他卻如此張揚,實屬不宜,若是引起長老會注意,此事怕是不好收場。”
太古門門規,同門之間,非私怨者,不得同門相殘,若無法避免,須得約戰天尊斗場,生死各安天命!
這生死約戰,原本是數年不遇,甚至是數十年不遇之事,如今在三日之內,連續有兩名弟子死亡,怎能不引起軒然大波!
若是門派間長輩稍加約束,再加上弟子本身的制約,這生死之戰,通常不會發生。
如今修仙界,以筑基與元嬰境界的修士最多,凡是達到元嬰境界,在門派中都會受到重點培養,以便于日后突破境界,成為可造之才。
吳岳與錢彪,修為皆在元嬰之上,這讓李竹然頗感為難,此事無法隱瞞,只能上報門主或是長老會。
就在她猶豫之際,另一則消息卻是讓她面色難看,連聲道:“如今義父暫時閉關,門派之中,卻是變了天!非要將婉秋姐姐與云寒大哥請出來,才能鎮得住這一批新晉弟子。”
她口中的“新晉弟子”,正是指如同萬古枯、方寒等,從下界一些門派、散修中網羅的人才,只不過有些弟子性情怪異、桀驁不馴,極難相處。
隨即她玉手一揮,那樹蝶光華一閃,卻是忽然化成一只紅蝶,向著云虛古界中,一處隱秘的存在,翩然飛去——
翠竹樓內,五人正坐于其中,談論著某件事情。
上座之上,正是翠竹派首座青木圣尊,其余四人,分別是翠山、竹風兩位長老,剩下兩人,則是青木圣尊的弟子王志浩、薛九霄。
其中,青木圣尊開口道:“二位長老,此去望月峰與聽泉峰,收獲如何?”
翠山長老率先道:“這一次去訪望月峰,倒是收獲頗豐,打聽到了此屆論仙大會的不少情況,據彎月圣尊所言,這一屆參加論仙大會之人,杰出弟子極多,甚至涌現出大量不滅境界、乃至地仙境界的高手,競爭的激烈程度,可謂空前!而傳聞太乙山的幾位核心弟子,更是已經邁向天仙境界,譬如那方云寒,已然進入玲瓏仙界修煉,此時此刻,不知進步到了何種程度。”
青木圣尊聞言,心頭一沉,想不到這一屆論仙大會,高手如此多的涌現,元嬰境界的修士,已然都不能站穩腳跟,這讓他深為憂慮。
接過翠山長老的話,竹風長老補充道:“翠山所言不錯,據傳聞說,門主至尊曾派遣核心長老下界,收羅了一批天資絕佳的弟子,放入門派內各峰培養,這些弟子除了修煉太古門的基本法訣外,還兼修原來門派的秘法、家傳之法,個個都是修為強橫,且有著諸多法寶在身,比如那萬古枯、方寒、邵天痕等,傳聞均都是門派選拔之人,那萬古枯雖然被廢,其余各峰中,也是高手輩出,比如九樹山中,那熾焰峰的火云鶴,與不死峰的清風,都是相當不俗的高手。”
王志浩與薛九霄,皆是常駐在昊天圣靈身邊的弟子,也是打探到了部分消息,隨后逐一道出,引得青木圣尊與兩位長老是感嘆連連,對于翠竹派弟子的情況,滿是堪憂。
就在這時,嘩的一聲巨響,翠竹樓那竹門,竟然被人生生踢開,使得無人皆是一愣,驀然間,一道身影出現在青木圣尊眼前,只見他披頭散發,雙目血紅,居然是陸離的四師兄穆直!
青木圣尊甚為不悅,似乎意識到什么,不過卻依舊微怒道:“何事如此慌張!”
穆直喘息連連,顯然是直接奔赴而來,氣息散亂,語氣凌亂地道:“師傅,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竹風長老飄然一動,已是上前扶住穆直,一道靈力打入他的體內,詢問道:“你且慢慢說來,何必如此慌亂!”
穆直此刻感覺稍好,卻是雙眼濕潤,不斷有殷紅的淚滴流下,居然是淚中帶血,語氣悲傷至極地道:“師傅,大——大師兄洪坤,被別峰弟子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