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種命令?”
陸離覺得蹊蹺,連忙問道。
錢坤輕咳一聲,道:“就在半月前,太古門高層突然下令,三山十二峰禁止打開,各支派弟子,可相互挑戰切磋,只要不出現生死相殘之事,門中圣尊首座、長老一律不許干涉,若有私怨,可于天尊斗場解決!”
陸離心中一沉,隱約有一絲不妙的感覺。
就在此際,那王牧前行一步,對著陸離道:“你有所不知,三山中,羅璇山的情況最是特殊,眼下翠旋峰之上,交戰最是慘烈,若是你眷顧門派,最好速速返回。”
陸離心念一轉,立刻分析對策,就在較技大會之時,翠竹派隱約之間,也得罪了一些支派,再加上師姐香云美艷無比,若是有其余支派弟子上門,故意挑釁,怕是也要引起一陣紛爭,半月的時光,不知師兄師姐們,能否支撐得住?
想到這里,陸離的內心,更是焦急。
一道青光,疾馳而來,陸離眼神一跳,心知那必定是青木圣尊來此,向前一步,凝視著青光,陸離再度望見了師傅的身影,只是那身影,又多了幾分蒼老。
師徒相逢,青木圣尊依舊是一襲青衣,只不過目光不再銳利,氣息有些凌亂,見到陸離,幾乎是老淚縱橫。
陸離感慨無比,輕聲道:“師傅——”
青木圣尊眼眶濕潤,整個人面露難以置信的神色,不斷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陸離此刻突然感覺,師傅一生平淡,似乎自己的到來,也給他的生活,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拉住陸離,青木圣尊仔細端詳一番,見陸離無恙,一顆心終于落地,隨后又覺得猛然不對,連忙道:“你的修為——”
陸離淡然道:“師傅不必擔心,此事稍后再說不遲。師兄師姐們如今情況如何?”
青木圣尊苦澀一嘆,沉聲道:“如今翠竹派狀況極為糟糕,不斷有各派弟子前來生事,就在日前,你的幾位師兄已然各自重傷,我與兩位長老忙得不可開交,就在剛才,你那師姐趙素云與香云,也是雙雙受傷,唉——”
陸離外冷內熱,怎能見得師傅如此,當下整個人勃然大怒道:“何方弟子,欺我翠竹派無人?師傅你且帶路!”
青木圣尊微微點頭,與看門弟子示意一番,師徒二人,起身而去,向著翠旋峰的所在,一路疾馳!
翠竹小筑前,香云一臉狠色,盯著眼前的一名男子,眼神冰冷之極。
“怎么?翠竹派在較技大會之上,仗著陸離的修為,橫沖直撞,不將我凝血峰之人放在眼里,如今陸離身死,僅剩下一群烏合之眾了么?”
開口之人語氣極為傲慢,一身錦繡綢緞打造的長袍,目中無人,囂張跋扈,正是曾在羅璇山之巔,被陸離幾招便收拾的南宮鴻。
男子身后,還有三人,分別是凝血峰枯靈派大師兄錢彪,以及那青虹派吳岳,還有那柳云,三人中柳云面色極為難看,欲要勸阻,卻又不敢開口,似是被南宮鴻所威懾。
除柳云外,翠竹派的幾位難纏對手,幾乎齊聚此地,顯然欲趁陸離不在之際,狠狠地羞辱翠竹派弟子。
香云身后,趙素云重傷不起,臉上更是有一道血淋淋的傷口,順著那胎記而下,周身氣息大亂,真元不穩,奄奄一息。
香云怒極,語氣冷漠如冰地道:“南宮鴻,你惡意傷人,無恥之極!待陸師弟歸來,定要你百倍償還!”
南宮鴻狂笑一聲道:“老子的修為,已達不滅境界,你區區翠竹派,誰人是我對手?”
香云不語,注視著南宮鴻的目光,愈發冰冷!
此前那吳岳主動挑釁,傷了趙素云,香云出手,卻遇到那南宮鴻橫空出手,不但香云受傷,氣息凌亂,趙素云更是被傷及面部,臉頰上遍是鮮血。
見香云開口不言,南宮鴻更加肆無忌憚,前跨一步,詭笑道:“如此佳人,留在翠竹派,也是浪費,不如隨我下界,成為一對雙修道侶,也是一段佳話。”
“放肆!”
一道聲音劃破天宇,不怒而威,如驚雷般響徹半空,使得在場之人,皆是一震!
這話卻不是出自香云之口,香云環目四望,卻不見半個人影,心道:“這聲音好生熟悉,卻又不是師傅,難道是——”
“南宮鴻,今日你若肉身完整地離開,我便不叫陸離!”
一道身影憑空而下,落在香云身側。
隨后,青木圣尊也駕著青光,趕到翠竹小筑,見趙素云傷重垂危,青木圣尊暴怒無比,一向性情溫和的他也是難以容忍,卻又礙于門派命令,難以發作。
南宮鴻猛退一步,不可思議地望著陸離,見到眼前之人如假包換,一瞬間,他似乎后悔說出剛才的那般話語,然而就在目光一轉之際,南宮鴻眼中兇光畢露,因為他發現,陸離當下的修為,僅是元嬰境界!
“哈哈,陸離小兒,想不到你摸爬滾打,返回太古門,如今僅是元嬰境界的修為?”
南宮鴻欺軟怕硬的作風再度展現,表露無遺。
香云見陸離出現,心中一陣刺痛,頓時流下淚來,癡癡地望著眼前之人,無言以對。
香云那滑落的淚滴,被陸離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如一朵冰蓮花上的露珠,滿載憂傷,沉入泥土,只剩下一片凄涼的芬芳。
陸離望了一眼香云,面露不忍之色,沉聲道:“師姐,你這身傷勢,是何人所傷?”
香云幽怨地道:“是那吳岳所傷。”
回頭,見青木圣尊正在消耗大量的真元,為趙素云療傷,后者面部那可怕的傷口,頓時映入陸離的眼簾當中,陸離神情不變,繼續道:“素云師姐,又是何人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