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繼續交戰,僵持糾纏非他本意,可就是罷休,心中也是怒氣難平。
許潔留意著金翅血影的臉色,對他的心思隱約猜到了幾分,當即輕吟道:“權衡利弊,智者之取。你若心懷不甘,我們繼續交戰便是。”
金翅血影眼眉一揚,哼道:“好一句權衡利弊,智者之取。就沖你這句話,今日我姑且放過你們。”
黃天不服道:“誰放過誰還不一定。”
金翅血影哼道:“你要不服,只管出手一試。”
揚天道:“是戰是停,關鍵其實不在我們。這場戰斗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我們只是配角,決定輸贏的人是他們。”
金翅血影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我們之間的這一戰注定只會浪費精力。”
許潔問道:“金翅血影,若然我們停手,你是去是留?”
金翅血影冷笑道:“我自然是旁觀戰斗,輸贏生死看你們運氣如何。”
許潔眼神微動,看了揚天一眼,彼此交換了一個神色。
揚天沉吟了片刻,沉聲道:“既然如此,與其拼得兩敗俱傷,不如暫時停火。”
黃天有些驚愕,脫口道:“不可”
揚天瞪了黃天一眼,輕聲道:“你忘了善慈現在不知下落,依雪她們還在等著?”
黃天聞言一震,頓時恍悟,臉上流出幾分擔憂之色。
此時此刻,善慈不知下落,騰龍谷先行出擊的眾人,情況也絲毫不知,若繼續糾纏拖延,最終會導致什么結果,誰也說不清楚。
許潔默默療傷,心里思索著應對之策,目光不時看向交戰的林云楓,心中多了一份擔憂。
揚天一直注視著金翅血影,表情十分淡漠,既有警惕之心,又有警告之意。
金翅血影自然知道揚天的用意,定眼看了太玄火龜一眼,隨即雙翅一揮,身體瞬間后移數百丈,遠遠的看著交戰的情形。
對此,揚天暗自松了口氣,稍稍放心,目光移到黃天身上,示意他朝自己靠近。
感應到揚天的目光,黃天迅速來到揚天身旁,扭頭看了看不遠處的許潔,三人很快聚在了一起。
“此時的情況對我們不利,我們得設法應對。”
在周圍設下了防御結界后,揚天直奔主題。
黃天問道:“你是怎么考慮?”
揚天道:“太玄火龜的實力超乎驚人,金翅血影的實力也強悍得讓人吃驚。眼下,金翅血影雖然休戰旁觀,可他性情如何,是否善變,我們誰也不敢保證。若然我們出手協助陳盟主與林教掌,說不定又會引發金翅血影的插手,到時候必然又是一場狠拼。以我們此時的情況分析,善慈突發意外下落不明,依雪她們又急需我們前往支援。若是我們把時間與精力浪費在太玄火龜與金翅血影身上,那顯然是得不償失。”
黃天道:“你的分析確實有理,只是我們該怎么做呢?”
揚天苦澀一笑,搖頭不語。
許潔道:“為了牽制金翅血影,我們只能隨機應變,暫時旁觀,等待時機。”
黃天表情奇異,遲疑道:“我擔心善慈有危險,想趁此時機去找他。可我又怕我離開之后,金翅血影會再次發難,那時候你們又會有危險。”
揚天道:“你的考慮不無道理,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即便發生那樣的事,我們兩人只要小心應對,金翅血影也很難奈何我們。”
黃天精神一振,問道:“那你們絕對我要不要馬上去尋找善慈?”
揚天皺眉道:“你去找善慈是明智之舉,只是你們才剛認識,何以你對他這么關心?”
黃天嘆道:“我關心善慈,說來也是報恩。當年圣僧對我有再造之恩,而圣僧又一無所求,善慈是他老人家唯一的傳人,我只能將這份恩情報答在善慈身上,也算是盡了一點心意。”
明白了黃天的心思,揚天贊道:“你做得很對,我支持你。”
許潔頷首道:“去吧,善慈交給你,這里交給我們。”
黃天遲疑了片刻,看看揚天又看看許潔,最終一言不發,縱身一閃便直射天際。
金翅血影有些詫異,但卻并未攔截,反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隱隱透著幾分詭異。
揚天與許潔送走黃天之后,又低聲交談了兩句,然后由揚天負責留意四周的動靜,隨時做好防御。許潔趁機療傷,抓緊時間恢復實力。
如此,交戰猶在繼續,觀戰者各懷心思,這場持續糾纏的強者之戰,其最終結果如何,還有待時間去開啟。
強光一閃,怒嘯傳來,隨即空間扭曲,瞬間移轉。
一切,發生在眨眼間。
當善慈清醒過來,四周早已沒了之前的打斗與喧嘩,景色也有了很大改變。
定下心神,善慈扭頭查看,發現自己正懸浮在半空之中,四周冰雪依舊,可環境卻有了很大變化。
回身,善慈臉色一變,脖子上的佛珠金光涌動,散發出強烈的佛光。
“你是誰?”
看著眼前那寂靜無聲的黑影,善慈警惕的詢問。
黑影一言不發,觀察著善慈的情況,顯得莫測高深。
善慈有些奇怪,眼前的黑影能引起佛珠的反應,說明它很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