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麟冷然道:“聚散隨緣,宿命在天。我已然死過一次,有何可怕?”
蛇神移開目光,意有所指的道:“死并非最可怕的,世上還有很多事比死更可怕。”
天麟臉色微變,顯然明白蛇神的意思,沉聲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奇異一笑,蛇神移回目光,質問道:“若然有一天,你失去了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你怕嗎?”
天麟心神一震,反問道:“何以這樣講?”
蛇神笑笑,淡然道:“人只要有牽掛,死就并不可怕。”
天麟哼道:“誰能沒有牽掛呢?”
蛇神道:“看破紅塵,忘卻塵世之人。”
天麟冷笑道:“那樣的人,活著有意義嗎?”
蛇神笑道:“你不是他們,怎知他們活著沒有意義?”
天麟一愣,輕哼了一聲,岔開話題道:“玄尊這一次現身,想來不會只是與我談論這些吧。”
蛇神見天麟不悅,也不過多刺激他,淡然笑道:“我來是想了解一下你的近況。”
天麟漠然道:“我就這樣,一目了然,沒什么值得關注的。”
蛇神輕吟道:“玉心的死讓你一夜長大,由活潑開朗變得冷漠剛強。”
天麟神色異樣,沉聲道:“你似乎知道很多有關我的事情?”
蛇神坦然一笑,輕聲道:“至少玉心的死,事前我是知道。”
天麟身體微晃,低吼道:“你為什么不事先對我講?”
蛇神道:“有些事情不適宜事先對你講,那只會增加你的憂傷。其實,玉心會死,不止我一人知道,騰龍谷主他也事先就知道。”
天麟臉色驚變,咆哮道:“為什么這樣?”
蛇神表情平淡,不急不緩的道:“天麟,你對絕情門了解多少?”
天麟聞言冷靜下來,坦然道:“不是很清楚。”
蛇神笑問道:“那你可想知道?”
天麟皺眉道:“你有什么條件嗎?”
蛇神頷首道:“我可以告訴你有關絕情門的一切,但你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天麟冷然道:“什么條件?”
蛇神道:“等到將來的某一天,我希望你幫我一個忙。至于是什么,到時候你自會知曉。”
天麟質疑道:“以玄尊的實力,世上還有辦不成的事情?需要我為你出力?”
蛇神表情奇異,輕吟道:“我若沒有牽掛,何必來此冰原?”
天麟一想也對,便不再追問,轉移話題道:“如此,我們就說一說絕情門吧。”
蛇神收起雜念,抬頭看著遠方,聲音輕柔的道:“絕情門始創于數千年前,至今已傳承了十二代,玉心是最后一位。在絕情門內,一直有一個關于詛咒的傳說,深刻在每一代的傳承者心中。”
天麟臉色凄然,輕嘆道:“殘情劍,絕情戀,千年等待,只為一見”
蛇神幽幽一嘆,輕吟道:“誰拔出你的劍,就是你今生的緣,生生世世的期待,守望永恒的盼誰拔出你的劍,就是你今生的緣,曇花一現的夢幻,奈何啊,蒼天。這就是你同玉心之間的情緣,注定了曇花一現,備受詛咒的宿緣。”
天麟身體一顫,搖頭道:“不,我不相信。”
蛇神道:“你同玉心的相遇,乃是宿命的注定。當你拔出殘情劍的那一瞬間,你們的宿命就已緊緊相連。”
天麟怒笑道:“若然這樣,玉心何以會離開?”
蛇神沒有回答,自顧自的道:“絕情門的創始人與騰龍谷的創始人乃同門師兄們,二者皆是出自極北之地的天外洞天。當年,絕情門守著一把殘情劍,一等便是數千年,直到你的出現。騰龍谷則利用飛龍鼎,封印了太玄火龜,讓人間平靜了數千年。而今,殘情現,飛龍變,一切的過往都已化為云煙。”
天麟聽到這些,情緒稍稍平緩,驚疑道:“你說絕情門與騰龍谷都是出自天外洞天?”
蛇神道:“此乃隱秘,世人多不知曉。”
天麟問道:“那玉心的尸體,也是被天外洞天之人帶走的?”
蛇神遲疑了一下,點頭道:“應該是的。”
天麟精神一振,自語道:“我只要找到天外洞天,就能找到玉心了。”
見天麟這般神態,蛇神提醒道:“天外洞天之所在,世上已無外人知曉。即便騰龍谷主也一定不知道。”
天麟道:“不管怎樣,我一定要把玉心找到。”
蛇神見狀,復雜一笑,輕聲道:“有關絕情門的情況我已經告訴你了,至于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我不便多講。目前,冰原的情況已不同以往,你留在冰原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天麟抬頭看著蛇神,驚異道:“你話中有話,為何不說清楚一點?”
蛇神笑道:“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經歷,我不能多講。”
語畢,蛇神一閃而逝,眨眼就消失了。
天麟張嘴欲叫,可話到嘴邊又咽下,眉宇間多了一絲惆悵。
收回目光,天麟看了四周一眼,心里盤算著接下來該怎么辦。
本來,天麟只是想隨意走走,散散心的。
誰想卻遇上蛇神,還獲悉了有關玉心的情況,這讓他很是激動,恨不得立馬趕往天外洞天,把玉心找回來。
只是,天外洞天到底在哪呢?
沉默了半晌,天麟逐漸冷靜下來,決定繼續散心之旅,關于玉心之事,暫且先放一放。
有了打算,天麟當即離開,朝著北方飛去,心情依舊無法平靜下來。
玉心的死,對天麟而言,造成了極大傷害。
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恢復,那需要長時間的修養。
握緊手中的殘情劍,天麟嘴角掛著苦笑。
這把充滿詛咒的神劍,就好比一道揮之不去的陰影,永遠籠罩在他的心上。
前行中,寒風如刀,吹散了天麟心中的憂傷,讓他打起精神,留意著四周的情況。
茫茫冰原,一片寂寥。
天麟飛行了上百里,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這樣的旅途寂寞難當,天麟即便性格轉變,也頗有不耐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