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可惡!”慘叫聲中,天蠶老祖身體一顫,周身氣息瞬間減弱,身體當即落下。
新月反手揮劍,劍芒凌天,密集的劍影層層交錯,夾著熾烈的劍氣,籠罩在天蠶老祖身外。
翻身而轉,天蠶老祖縮成一團,綠色的翅膀包裹著身體,硬是從新月那漫天的劍芒中沖了出去,來到百丈之外。
怒視著新月,天蠶老祖滿心不甘,狂吼道:“臭丫頭,總有一天我要把你碎尸萬段!”丟下這句話,天蠶老祖一閃而逝,選擇了離開。
新月沒有阻攔,她知道留不住天蠶老祖,那樣又何必浪費時間。
江清雪移身來到新月身邊,輕聲道:“新月,好樣的。”
看著江清雪眼中的贊嘆,新月臉色黯然,張口吐出一道鮮血,周身氣勢瞬間隱去,苦澀道:“姐姐高看我了。”
江清雪臉色一變,一把扶住新月的手臂,一邊輸入純陽真氣,一邊急切道:“新月,堅強點,你可不能倒下。”
黯然一笑,新月輕聲道:“姐姐不必擔心,我只要休息一會就好了。現在,戰斗暫時結束,大家都傷得不輕,我們得集合起來,以免發生意外。”
江清雪安慰道:“好好休息,莫要說話,這個就交給我來辦。”
移身,江清雪將新月送回牡丹等人身旁,然后接回了瑤光與嘯天。
伸手扶住新月,牡丹幽幽一嘆,頗為感慨的道:“這一夜已過去大半,可我們卻實力大減。”
新月神色淡然,平靜的道:“抓緊每一寸光陰,合理分配時間,我們決不能失敗。”
江清雪正色道:“新月所言甚是,我們要相信自己,堅定信念,決不能被困難嚇倒。”
林依雪嬌聲道:“這一夜我們歷經艱險,雖然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可我們消滅了不少敵人,還打敗了天蠶老祖,這可是無上的榮耀,我們應當自豪。至于明天,或許還有更多的困難,但為了天麟師兄,我們就算不惜一切,也要力挽狂瀾。”
鼓舞的口氣令人心情好轉,使得原本充滿擔憂與不安的眾人頓時拋開了雜念,一致流露出堅定的信念。
為了天麟的安全,眾人剛剛才拼死一戰,除江清雪安然無恙,牡丹傷勢較輕外,其余六人身負重傷,實力大減。
在這種情況下,未來的兩天兩夜,他們還將面臨嚴峻的考驗,最后能否化險為夷,保護好天麟,此刻誰也說不清。
然而不管怎樣,三天的時間他們必須走完,因為這將關系到天麟的一生,哪怕只有一線生機,他們也不能放棄。
夜,慢慢長遠,寂靜清寒。
新月等人圍在天麟身外,組成一個圓環,各自運功療傷,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在夜色下顯得格外耀眼。
天空,雪花飛舞,寒風席卷,晶瑩的白雪帶來微涼的寒意,像是在掩飾,又似在告白,只是誰人明白?
之前,天蠶老祖的異動引起了天麟的異變,雖然只是曇花一現,但卻暗藏玄機,讓人難以明白。
如今,天麟毫無異樣,靜靜的懸浮在新月等人的身旁,他可曾感應到眾人心中的渴望與期盼?
或許,天麟已死不會有感,也或許天麟的腦海中還保留著一絲殘念。
時間慢慢流逝,天際隱隱泛白,籠罩在眾人心上的黑暗即將過去,新的一天就將到來。
那時候,冰原的浩劫會持續擴散,眾人的戰斗還將蔓延。
不管是騰龍谷方面,還是新月這邊,博父一族或是百族異獸,都將接受宿命的安排,走上注定的舞臺。
屆時,誰勝誰敗,全憑一念,生死幻滅,只在瞬間。
青山蒼翠,綠樹成林,起伏的山巒景色秀麗,給人一種生機盎然的感覺。
天空,驕陽似火,萬里無云,溫和的春風吹拂著大地,卷起層層綠波,彌漫著花香之氣。
站在蒼松樹頂,善慈迎風而立,飄舞的衣衫呼呼作響,顯得那樣的飄逸。
鄂西一旁靜立,指著正前方那座高入云霄,煙霧繚繞的大山道:“那就是黑水一族世代棲息的黑水嶺,如今已是一片死寂,被蒼天所拋棄。”
善慈不語,注視著前方,心情復雜無比。
曾經,他一心想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世,想要尋回一份久違的親情。
而今,當他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回到那出生之地時,他才猛然發現,原來這并非他所期望的事情。
鄂西不知善慈心情,見他沉默不語,輕聲道:“從這里前往黑水嶺需要一路步行,估計得黃昏時分才能達到昔日我們生活的黑水湖。”
善慈聞言收起心中的雜念,問道:“為何要步行?”
鄂西道:“黑水嶺一向神秘,自古就有看不見的天然屏障,必須懷著虔誠之心步行而上,不然就會遭到懲戒。加之二十年前本族遭劫,無數族人在死前發出詛咒,導致這片土地被蒼天拋棄,成為了一塊詛咒之地。”
善慈有些感觸,輕輕嘆息了一聲,隨即飄然而落,淡然道:“走吧,趁著天色還早。”
鄂西緊隨而下,看了看天空的太陽,輕輕道:“此刻正是辰時,若然一切順利,下午酉時之初,我們就能回到故鄉。”
善慈不答,邁步出發。
鄂西上前幾步在前帶路,兩人便在驕陽下朝著黑水嶺進發。
茂密的叢林遍地野花,善慈在鄂西的帶領下蜿蜒而上,開始了艱辛的旅程。
由于此山荒無路徑,鄂西與善慈必須自行開辟道路,這就大大延緩了前行速度,致使二人舉步維艱。
面對這種情況,善慈毫不在意,相比枯坐修煉,這等體力上的勞累可謂是不值一提。
鄂西身材高大,粗獷豪氣,想到回家的感覺頓時精神百倍,絲毫也不感覺累。
一路前行,兩人不多時就來到黑水嶺腳下,眼前是一條小溪,流淌著黑色的液體。
善慈有些驚疑,詢問道:“溪水為何漆黑?”
鄂西解釋道:“溪水自黑水湖流出,沿著黑石崖一路而下,融合了諸多陰暗物體,從而變得漆黑。”
善慈道:“除此之外,可還有別的特點?”
鄂西道:“漆黑的溪水不容萬物,若是草木遇上會瞬間枯萎,若是動物遇上則中毒而死。”
善慈皺眉道:“沒有水源,你們昔日是如何生存?”
鄂西道:“黑水湖的清澈透明,甘甜怡神,可一經流出就會變得漆黑,那是因為黑石崖中含著致命的物質。”
明白了個中奧妙,善慈道:“走吧,繼續前進。”
鄂西咧嘴一笑,一邊越溪前行,一邊叮囑道:“小心留意我的腳下,別沾著溪水。”
善慈淡然不語緊隨而行,朝著溪對岸而去。
很快,鄂西就越過小溪,回頭看著善慈。
而這時,遙遠的天際突然傳來一股奇異的信息,瞬間涌入善慈的大腦,致使他臉色驚變,身體猛然一顫,整個人失神朝溪水中落去。
鄂西見此臉色一驚,連忙右手一揮,發出一個強勁的吸力,一把將善慈的身體凌空拉到身側。
屆時,善慈依舊處于失神狀態,英俊的臉上神情悲痛,完全忘記了身外事。
鄂西意外而又焦慮,抓住善慈的手臂追問道:“善慈,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嚇我?”
不言不語,善慈宛如不覺,直到鄂西連問三次之后,善慈的眼珠才動了一下,臉上的憂慮之色更加深。
見善慈有所反應,鄂西稍稍安心,問道:“你怎么了,剛才為何突然失神?”
善慈看著鄂西,神情滄桑的道:“天麟出事了。”
鄂西一愣,愕然道:“天麟出事了?你怎么知道的?”
善慈一臉悲切,幽幽嘆道:“就在剛才那一刻,我清楚感應到天麟傳來的道別氣息。”
鄂西愣了一下,安慰道:“不要胡思亂想,這里距離冰原相隔數千里,我看你是思念成疾,一時心神恍惚而致。天麟在冰原人員極好,絕不會發生意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