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赫哲早已等候多時,一見二人現身,立馬帶著精神萎靡的白光迎了上來。
一見白光,白如霜立時激動起來,焦急的呼喚道:“先祖,你要不要緊?”
白光身體一震,吃力的抬頭看著她,眼神復雜無比。
片刻,白光猛然清醒,大聲道:“如霜快走,巫神詭計多端,一定是想對你不利,以便牽制裂天,為他所驅使。”
白如霜苦澀搖頭,輕聲道:“先祖,不要說這些,我來救你。”
白光滿心愧意,大聲道:“如霜,不要做傻事,我不值得你這樣,你切莫為了我而上了巫神的當,他是想破壞你與裂天,讓你們永遠分離。”
白如霜聞言一震,隨即滄桑道:“是緣是孽,全憑天意。若是真的無緣,強求也是無意。”
看著一臉凄涼的白如霜,巫神淡漠道:“好感人的一幕,真是值得贊許。”
白光怒道:“閉嘴,你當日不殺我,原來就是為了今日,我不會讓你得逞。”
巫神瞪了他一眼,一股銳利的殺氣震得白光猛然一顫,元神之體幾乎崩潰。
白如霜見此,怒道:“住手,修要傷害他。”
赫哲看著巫神,詢問道:“主人,你真打算……”
巫神詭秘一笑,順手接過白光的元神,朝白如霜道:“要人很簡單,可切莫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不然他死了你可別怪我。”
白如霜恨聲道:“你放心,短期之內,裂天不會找你。至于以后,就要看你的運氣了。”
巫神笑道:“如此,這老不死的就還給你。”說完右手一伸,等待著白如霜來取。
警惕的看著巫神,白如霜緩緩靠近,見他一臉得意,并無絲毫殺氣,這才伸手去接。
白光心頭氣極,極力掙扎想要提醒白如霜莫要上當,可惜卻被巫神以巫術限制。
眨眼,白如霜抓住了白光的元神之體,開始用力奪取。可惜巫神并不輕易松手,反而一臉邪笑,似乎有意試探她的修為。
對此,白如霜異常小心,一邊全力防御,封住周身經脈與穴道,一邊緩緩加大壓力。
巫神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警覺性很高,只是在本神面前,顯得生澀了一些。”說完眼中暗芒一閃,一股無形的氣勁透體而出,射入白如霜體內,震得她全身氣血翻騰。
是時,白如霜壓力大增,一股厭惡的感覺升上心頭,仿佛某種陰影一直籠罩著她,讓她的心靈充滿了壓抑。那感覺十分的清晰,但卻異常的怪異,她仔細查看就是找不出原因。
這時,白如霜肩頭的招魂使者突然厲嘯一聲,隨即飛射而出,化為一股漆黑的氣箭,直射巫神的眉心。
意外的情況讓巫神心神一震,集中的精神立時出現了一絲縫隙。
為此,他有些生氣,左手掌心飛出一道紅光,正是那七絕霹靂蛇,于半空攔下了白如霜的招魂使者,二者高速移動,在半空留下無數的殘影。
那一刻,震耳的霹靂響過不停,兩頭異獸各有所長,一時間難分高低。
對此,巫神有些驚異,眼中寒芒一閃,殺機頓起,可很快就轉變了念頭,自動松手,放過了白如霜。這
些,白如霜都沒有留意,她在奪過白光的元神之后,首先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除了氣血微微有些波動外,全身并不傷勢,那厭惡的感覺也早已無蹤,這讓她稍稍安心。
收斂心神,白如霜看著白光,詢問道:“先祖,你沒事吧?”
白光滿心愧疚,滄桑道:“如霜,你好傻,巫神之言豈能當真。”
白如霜苦澀一笑,搖頭道:“先祖,別說這些,我這就帶你離去。”說完叫上招魂使者,迅速朝遠方飛去。
見白如霜離去,赫哲問道:“主人,你就這樣白白放她離去?”
巫神笑道:“你錯了,我并沒有讓她占到便宜,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赫哲道:“即便這樣,主人也不需要將白光交給與她啊?以她今日的情形,主人完全可以一手遮天,何須與她玩這些心機?”
巫神道:“赫哲,你別小瞧這個女人。裂天對她珍愛有加,她的修為絕對還在你之上,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而已。”
赫哲略驚,反駁道:“即便這樣,主人要控制她,也是輕而易舉。”
巫神笑道:“同樣的結果,有很多種不同的方式。其中的玄機就在于那中間的過程。”
赫哲聞言,略微思索便明白了巫神的意思,贊道:“主人真是設想周到,赫哲佩服無比。”
巫神聽了放聲大笑,刺耳的笑聲傳遍四方。
究竟這一刻,他在得意什么呢?
白云之上,狂風怒嚎。
天煞看著裂天,冷酷道:“現在無人打擾,你就拿出本事,讓我見識一下。”
裂天冷漠道:“傳說天煞狂橫霸道,欲要毀滅人世,今日我便領教一下,看你是否有傳說中的能耐。”話落周身七彩閃現,絢麗的光芒飛速擴散,在四周形成一個特定的空間,將天煞的氣勢阻隔于外。
感受到裂天的強悍,天煞厲嘯一聲,爆喝道:“來吧,讓你見見本天煞的厲害。”說完背上雙翅展開,狂野的霸氣滾滾而出,如天風怒嚎,似怒雷咆哮,一層層一波波,源源不斷,圍繞在裂天身外,與他的防御結界激烈碰撞。
是時,二者間氣流涌蕩,強勁的力量交匯摩擦,瞬間便發生激化,使得整個天空扭曲變形,時空之力無處消散,從而產生劇烈的爆炸。這樣,滿天的光芒飛散如花,絢麗多姿,卻又無比兇險。
初次交鋒,二人彼此不讓,同等級別的力量擠壓、異變、摩擦、激化,帶著毀滅的氣息,徘徊在各自身旁。
天空,光芒閃耀,云中,閃電飛旋,詭異的天象持續起伏,令得九州動蕩。
簡單的一擊,在二人來說很是尋常,可結果卻是驚天動地,大地哀嚎。這難道就是強者的力量?
怒視著天煞,裂天臉色嚴肅,沉聲道:“不愧是天煞,果然強悍。”
天煞冷漠道:“你也不錯,有資格與我一決高下。”
裂天道:“當日華山一戰,你滅我妖域不少高手,今日你就償命吧。”雙手背負,眼神突亮,一股堅定的意念催動著體內的真元,使其無限攀升,化為有形的殺氣,朝著天煞逼去。
見裂天如此自傲,天煞當即怒嚎,身后的九尾自動展開,發出黑色的光芒,形成扇形的光翼,一舉掩蓋了天光,使得蒼穹一片黑暗,整個人間宛如地獄般黑暗。
雙翅鼓動,罡風呼嘯,天煞心念轉動間,滿腔的煞氣洶涌而出,化為兩扇巨型的光輪,一左一右朝著裂天飛去。
最初的交戰,只是氣勢的比拼,二者都打算以絕強的實力壓制對方。然而畢竟是天下罕見的強者,他們之間實力雖說不盡相同,但卻差距極小,因而僅憑氣勢的強弱,要想壓倒對方,卻也不可能。
如此,開頭的交戰看似激烈,弄得驚天動地,時空扭曲,可收效卻是甚微。
察覺到這一點,裂天首先冷靜下來,收起無謂的拼斗,開始找尋天煞的破綻。
就裂天而言,幾次交鋒,他已對天煞有所了解,知道彼此實力相當,要想取勝就必須找出對方的弱點。只是天煞異常強悍,他即便有其弱點,也一定隱藏得極好,如何才能找出來呢?
天煞并不知道裂天所想,他依舊展示著自己實力,一步一步凝固四周的空間,逼得裂天無處可閃。
作為天煞而言,他的性格受其力量影響,十分的殘暴,做事直來直往,從不喜歡玩什么花樣。
當然,以天煞的實力,要殺一個敵人,也不需要玩花招,因此他一向比較沖動,很少刻意的去思考。
是故,論智慧,天煞比不上裂天。
廢話不提,言規正傳。此刻的天煞連續數次攻擊都被裂天躲開,這讓他多少察覺到了不對勁,于是開口問道:“怎么?你怕了?不敢與我硬拼了?”
裂天冷然道:“我們之間,那樣的拼斗有意義嗎?”
天煞一愣,隨即醒悟,喝道:“你是覺得太費事,想直接一點?”
裂天道:“勝負之分,不在于時間的長短。與其久戰不下,不如縮短時間。”
天煞道:“好,夠爽快,我喜歡。你說吧,怎么比試才最快?”
裂天想了一下,沉聲道:“我們也不繞圈子,就以三招為限一分高下,若是平手,就下次重來。”
天煞想了想,點頭道:“好,就依你所言,三招定高下。”
裂天冷然一笑,提醒道:“小心看仔細了,別到時候輸了不服氣。”
天煞不屑道:“想要贏我,你還辦不到。來吧,我給你時間讓你全力施展。”說完傲立不動,一紅一綠的眼珠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配合那黑色的翅膀,豎立的九尾,給人一種自負而又陰森之感。
裂天眼神微變,見天煞如此猖狂,雖說心頭不悅但卻未曾顯露,暗自調整體內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