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身而出,中年人警惕的看著煞血閻羅,冷聲道:“你們是誰,為什么出現在我的地盤上?”中年人很聰明,竟然裝著不認識,以此來表達自己的立場。
可惜煞血閻羅根本不在意這些,只是陰森的看著他,冷烈的喝道:“本座煞血閻羅,乃鬼域之王。你是何人,膽敢偷襲本閻君,你是誠心找死啊!”
聞言一震,中年人驚駭失色道:“是你!真是想不到。”
一言一行,毫不做作,可誰又知道他是故意如此呢?
片刻,中年人平靜下來,隨又想到了煞血閻羅的問話,連忙道:“本人朱歡,隱居此山已經數十年。”
煞血閻羅怒極一笑,看了一眼療傷不成,反而傷上加傷的兩位大將,狂吼道:“可惡,你竟敢趁火打劫,今天本閻君不滅了你,豈能消我心頭之恨。”
恨字一出,煞血閻羅閃身而現,在中年人朱歡震驚的眼神中,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驚呼一聲,朱歡身體側轉三百六十度,右手匕首揮動,淡淡的劍芒以其詭異的路線,揮灑出三百二十四道劍芒,組成一輪凌厲的攻勢,阻止著敵人的靠近。
稍后,朱歡周身奇光流動,整個身體瞬間后移,避開煞血閻羅進攻的同時,折身撲向了重傷不起的無間鬼煞與不死血厲。
察覺到朱歡的意圖,煞血閻羅厲吼震天,急忙返回山崖,阻止朱歡傷害自己僅有的兩位手下。
而朱歡也似乎預料到這一點,一待煞血閻羅撲回,他便閃身而出,打算離開。
可煞血閻羅何其人也,豈能容他在眼皮底下溜走。
自然是出手攔截,不給他機會離開。
如此一來,朱歡與煞血閻羅便僵持不下,二人展開了貓捉老鼠的游戲,彼此你進我退,你來我往。
兩人的僵持,給了重傷的無間鬼煞與不死血厲一絲喘息的機會。
二者之前由于專心療傷,所以在受到攻擊之時氣血反竄,造成了體內真元混亂,虛弱得無法動彈。
可隨著時間的過去,兩位擁有不滅之體的鬼域強者便慢慢的蘇醒,各自默默的療傷。
當無間鬼煞恢復了三層實力之際,朱歡與煞血閻羅依舊還在追逐,各自的情形都有些不妙。
對于煞血閻羅而言,重傷的身體得不到補充,反而一再的消耗,這是及其不利的。
而朱歡雖然沒有受傷,可長時間的僵持,也使得他并不深厚的真元正逐步枯竭,一步一步的靠近死亡。
感覺到情況不妙,朱歡心里焦急萬分,一直盤算著如何離開。
對于眼前的形勢,他心里十分清楚,要煞血閻羅放手那是不可能的,唯的一的方法就是強行突破,擺脫對方的糾纏,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想到這,朱歡有些猶豫了。
交戰多時雙方可謂實力相當,沒有意外的出現,自己是不可能輕易擺脫敵人的糾纏。
而這所謂的意外,自然不是傻傻的等待,那是需要自己付出代價去創造。
考慮到代價,朱歡沉默了。
人心很怪,只要沒有步入絕境,誰也不肯破釜沉舟,做出最壞的打算。
只有真正面臨無路可退之時,人們才會在逆境中選擇最慘烈的方法。
好生惡死,人之天性,這又能怪誰呢?
遲疑只是剎那,而就在這一剎那,無間鬼煞的出現,卻使得朱歡徹底的失去了希望。
看著那突如其來的一掌,朱歡嘴角浮現出失落的苦笑,右手急速迎上,抵御住了無間鬼煞偷襲的一掌。
這一掌并不很強,可卻牢牢的粘住了朱歡的右手,那股邪惡的鬼氣,正侵蝕著他的真元。
感受到身體被困,朱歡失落的表情立時變得陰森,在煞血閻羅的攻勢來臨之前,整個人突然變成了一團光球,吸附在了無間鬼煞的手心之上。
意外的變故使得無間鬼煞一愣,不過他馬上就反應過來,口中發出陰森的冷笑,邪惡的道:“你這是自取滅亡,我就讓你見識一下鬼域的化魂大法。”
說完手心黑芒涌現,立時將那光球籠罩,陰森的氣息與光球表面發出滋滋的霹靂聲響。
收回攻勢,煞血閻羅看著無間鬼煞,沉聲道:“小心點,這人雖然修為不強,可以我們目前的情況,也需要耗費極大的精力,才能消滅他。”
無間鬼煞低聲道:“閻君放心,我會處理的。你剛才交戰多時,是該好好休息一下”
了字還未出口,無間鬼煞語氣驚變,怒道:“可惡,這家伙竟然如此狡詐。”
右手猛揮,無間鬼煞意圖甩掉手心的光球,可惜卻并沒有如愿。
煞血閻羅見狀,手中血煞戰斧一揮,一道赤紅的光刃破空而現,正好劈在無間鬼煞的手掌心上,一舉斬碎了光球,傳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這一擊,朱歡所化的光球破碎了,里面飛出一道血嬰,夾著無比怨恨之氣,急速朝天飛去,試圖逃亡。
陰森一笑,煞血閻羅冷酷道:“本座面前,豈能容你逃掉。”
說完斬斧一拋,赤紅的血斧散發出無數的光芒,宛如一條條觸手,轉眼就編織成了一張大網,將那血嬰困在中央。
望著掙扎厲吼的血嬰,煞血閻羅嘿嘿笑道:“本閻君正好身體虛弱,就拿你來補充能量。”
右手揮動,光網收縮,強大的束縛力帶著那血嬰很快就出現在他身旁。
收回兵器,煞血閻羅血口一張,一舉吞噬了那道血嬰,整個人閉目不動,周身放射出萬千的光芒。
地面,無間鬼煞望著半空的煞血閻羅,眼中隱隱含著幾分惆悵,似乎此時的煞血閻羅,在他的眼中已經發生了變化。
凝望了片刻,無間鬼煞移開目光,看了一眼正在療傷的不死血厲,隨即又望著天際,只見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
收回目光,無間鬼煞轉身回到了山崖下,靜靜的盤坐于地,繼續開始療傷。
暮色來臨,天地蒼茫,一天的時光匆匆而去,隨之而來便是那寂靜的夜晚。
此時,遠處閃過一道流光,一股驚人的氣息直射而來,轉眼就到了鐵松林上空,驚醒了療傷中的煞血閻羅、不死血厲以及無間鬼煞。
迅速的匯聚在一塊,無間鬼煞低聲道:“閻君,此人氣息強盛而邪惡,是位罕見的高手,我們得小心。”
煞血閻羅微微點頭,還沒有來得及回答,眼前便紅光一閃,出現在了天絕邪神朱喜的身影。
冷冷的看著煞血閻羅,朱喜語氣冷烈的道:“煞血閻羅,剛才你可見過一位男子,名叫朱歡的?”
煞血閻羅冷哼一聲,注視著朱喜手中的天邪刃,沉聲道:“天絕邪神朱喜?”
朱喜漠然道:“不錯,是我。”
雙眼微瞇,煞血閻羅嘿嘿陰笑道:“想不到五大邪兵中,我們是最先遇上的,真是意外啊。至于你口中那叫朱歡的,我已經把他收拾了,你難不成是為了他而來的?”
邪神朱喜臉色一變,厲聲道:“此言可真?”
煞血閻羅冷然道:“本閻君何等身份,你認為有必要與你說著玩嗎?”
朱喜怒吼一聲,仰天悲嘯,周身狂放的氣息如怒浪滔天,以他為中心迅速的朝外蔓延,只轉眼間,整個數里方圓便松林盡毀,草木成灰,出現了一個圓形的印記。
震驚的看著他,無間鬼煞與不死血厲都心神不安,隱隱有股不祥的預感。
而煞血閻羅則眼睛發亮,周身流露出一股戰意,深深的被邪神朱喜那強大的氣勢所吸引。
此時此刻,煞血閻羅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吞噬了朱歡的血嬰使得他元氣大增,又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療傷,目前已經恢復了七八層實力,因此并不在意朱喜的強大。
發泄之后,朱喜漸漸的平靜下來。
對于朱歡的死,他異常的痛心,畢竟是同胞兄弟,多年的感情豈是輕易所能忘掉。
然而人死不能復生,過多的悲傷也是枉然,目前他要做的便是為死去的兄長討會這筆血債。
有了這個想法,朱喜怒視著煞血閻羅,一字一句的道:“既然你殺了他,那么你就付出代價吧。”
手腕一動,天邪凌空,赤紅的光華如云四散,很快就在附近設下一個烈火結界,照亮了夜空。
煞血閻羅嘿嘿笑道:“本閻君久聞天邪刃的大名,今日既然遇上,自然是要領教一下,看是你的至邪之器厲害,還是我的至煞之器霸道。”
說話之際血斧揮動,一輪光焰破空而至,宛如一條時空隧道,在震碎空間的同時,直逼朱喜的胸前。
“我也聽聞煞血閻羅乃是鬼域第一高手,今日既然有恩怨在先,那么就讓我們一決高下,勝者離開,敗者淪亡!”
語氣冷烈,朱喜一邊發言一邊反擊,手中的天邪刃急速轉動,一陣陣刺耳的劍嘯蕩魂動魄,伴隨著萬千的光刃,匯聚于一點,迎上了煞血閻羅的一擊。
兩強相遇氣浪滔天,不同性質、同等實力的兩股力量交匯撞擊,彼此發出駭人的強光,在那震天的雷鳴聲中,化為一股可怕的毀滅之力,卷席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