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謙虛推遲,滄月笑道:“你的一切已是天下皆知,就別再謙虛了。對了,你們今天怎么沒與陸云一起,而是這時才來呢?”
陳玉鸞看了一眼身旁低聲交談的幾人,輕聲道:“其實我們一早就來了,只是一直不曾出現。剛才見那江南才子出手偷襲,怕你們不明白他的底細吃虧上當,所以我才下來。本來今天是打算由陸大哥牽制正道聯盟的注意力,我們趁機出面救下傲雪姐姐。可現在看來,傲雪姐姐下落不明,恐怕我們都是白忙了一場。”
聞言一嘆,滄月道:“是啊,我也一直在留意傲雪的行蹤,可惜找遍了這里也沒有找到,不知道那劍無塵把她藏到了哪里去。”
旁邊,玉無雙開口道:“陳盟主,你說剛才那人是江南才子,他為何突然攻擊我們,而且他的修為似乎也與傳說中的不符,這是怎么回事?”
陳玉鸞道:“玉前輩有所不知,這江南才子得到了五大邪兵中的至毒之器——噬心劍,并修煉成了噬心劍訣,修為比以往增加了數倍。至于他為什么突然偷襲,這一點我也不清楚,我只是知道,他曾因為噬心劍訣的緣故而殺了紅云老祖與漠北天星客的徒弟,所以這二人與他有仇。”
聞言,玉無雙、靜月大師等人都是臉色一驚,也多少明白了幾分其中的恩怨,紛紛朝那追逐的三人看去,注視著他們的情況。
“奇怪了,江南才子既然與紅云老祖等二人有仇,那他為何無緣無故的現身,而且現身之后又站身就逃,這根本不合道理啊。”
帶著疑惑,風遠揚輕輕開口。
陳玉鸞皺眉道:“此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就我所查,與他在一起的還有一人,似乎是個女人,目前正在數里之外觀看,這一切或許是他的陰謀。”
靜月大師臉色微變,驚呼道:“女人?什么樣的女人,你可有看清楚?”
陳玉鸞搖頭道:“那女人很古怪,似乎能隱藏一切氣息,很難察覺。”
靜月大師眼神一亮,臉色轉為嚴肅。
一旁,乾元真人有些迷惑的問道:“師妹,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靜月大師不肯定的道:“我也說不準,反正我覺得這女人可能與我們有關。如果剛才那江南才子偷襲我們是出于那女人的意思,那么加上她能隱藏氣息,這會不會就是當天傲雪遇上的那個神秘女人?同時我猜想,她也極為可能就是導致易園毀滅的那個陰險女子。”
聞言色變,乾元真人急聲道:“師妹此言有理,我們馬上去找出她來當面對質。要是她就是那陰毒女人,今天我們就殺了她,為死去的易園門下報仇血恨!”
風遠揚聽得熱血沸騰,極力贊成的道:“師傅此話有理,以往我們一直找不到兇手,現在既然有機會,那就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
靜月大師見二人如此說,也是仇恨滿懷,聯盟對陳玉鸞道:“陳盟主,不知道那女人在哪個方向,我們打算馬上去追尋。”
陳玉鸞遲疑了一下,有些為難的道:“我看此事還是從長計議,免得貿然出手發生什么意外事情。”
乾元真人道:“盟主好意我們心領,但事關易園滅門血仇,無論如何我們也要追尋下去。”
見他們執意要去,陳玉鸞也是無奈,只得輕聲將自己所知相告,并道:“為了安全起見,我看就讓文不名隨你們一起,有事我們好聯系。”
易園三人商議了一下,最后同意。
如此,文不名便帶著三人朝那凝香所在的方向飛去。
目送四人離去,陳玉鸞與滄月五人收起雜念,開始仔細觀察戰局。
江南才子的加入,又會給這混亂的局面,添上怎樣的一筆?
緊張而激烈的交鋒在正邪之間延續。
面對玄風門與鬼域的強勁攻擊,正道聯盟高手在白光與葉心儀的組織下,將重上等寂滅禪主與天宿道長護在中間,由他們二人負責上空的防御,其余之人依照白光、笛芙蓉郭巧麗、玉蓮觀音余夢華、葉心儀、彩鳳仙子、三才邪煞的順序圍成一圈,一邊旋轉一邊防御,抵抗著兩派十一位高手的猛烈進攻。
八對十一,在人數上就極為不利,再加上煞血閻羅的強大,無心的詭秘,雖然白光修為強勁卻也是獨木難撐,情況異常的危機。
本來正道聯盟一方,自開始交戰到現在,就幾乎沒有停手休息過,真元的消耗十分巨大。
而彩鳳仙子、笛芙蓉郭巧麗、玉蓮觀音余夢華、三才邪煞都在交戰中受到不同程度的內傷,如此情況之下,要想創造什么奇跡,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明白這些道理,白光與葉心儀驚怒交加,卻也只得硬撐,各自發揮出全部力量,將眾人的氣息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完整的個體,以抵御敵人的攻擊。
與此同時,無心與煞血閻羅也十分清楚當前的形勢,都明白只要打破了他們的防線,一切就會加快進程,勝負之分立見分曉。
藏身于聯盟的包圍里,天劍客的元神顯然焦急不安,卻又想不到對策。
此時的他本體已失,且元神虛弱,根本無法正常交戰,只能呆在這里默默的看著正道聯盟一步一步陷入絕境。
心痛、不甘,出現在他的內心深處,一直以來,他就認為自己足以面對這一切,并事先聯系好了三才邪煞與白光,打算關鍵時刻給敵人一個重擊。
可此時他才明白,一切的變化都出人意外,讓他始料不及。
悔恨,嘆息,侵蝕著他的心靈。
在此危險之際,天劍客一直在想,要如何才能扭轉局面,給正道聯盟創造一個脫困的機會?
思緒百轉,毫無意義。
此時此景,除非有強大的援助,不然如何逆轉乾坤?
想到援助,天劍客有些苦澀,除非九天虛無界或者云之法界高手突現,不然一切都是白費。
無助與絕望,浮現在他心上。
當一切無可改變,天劍客只得看著蒼天,在心里祈禱:“凌天祖師,你說我該怎么辦才能化解這一次的危機?”
求助是每個人無助時最常見的方式,這一刻天劍客想到了祖師凌天,可他能回答自己嗎?
很顯然那是不可能的,不過這時候,一絲靈光在天劍客的腦海中升起。
想到了對策,天劍客心中升起了一線希望,立時拋開雜念,口中低沉的念著古怪的咒語。
這一刻,天劍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天劍院毀滅之后,五彩大鵬不知去向,為此他認真找尋卻無一點消息。
后來回到虛無界天,他問起了祖師凌天,凌天便教了他一段神奇的咒語,說是危險之時催動真元念動此咒,便可以喚來五彩大鵬,獲得它的幫助。
只是這咒語有個缺點,那就是五彩大鵬一旦現身相助,之后它便永遠離開,與天劍院之間再無一絲關系。
故而非萬不得已不可輕試,只是他此時已經顧不得這些。
這時,沒有人留意到他的動靜,同時交戰中的三方也沒有注意到,江南才子正飛身急射而至。
時間在此刻拉伸,正邪之戰形成三團不同性質的氣場,彼此摩擦撞擊,產生激烈的火花。
當江南才子靠近,感受到那股排斥的力量,口中冷喝一聲,至毒之劍綠芒閃爍,萬千劍影分射八方,帶著刺耳的異嘯,撞擊在鬼域四大高手所結成的氣場結界之上,彼此稍稍停頓便破壁而入,在煞血閻羅的怒吼聲中,撞上了正道聯盟所組成的防御氣墻。
詭異的一劍,令鬼域高手感到驚訝,卻更令正道聯盟感到驚慌。
而就在這分神的一剎那,紅云老祖與漠北天星客的隨后闖入,也使得鬼域高手個個震怒,出手就將其攔下。
此時,交戰中出現了一絲混亂,玄風門下依舊在攻擊正道聯盟,而江南才子在凌厲的一劍無法攻破聯盟的防御后,立馬轉移方向,趁著紅云老祖二人被鬼域高手攔下之際,飛身天際消失在了云端。
看著江南才子逃走,紅云老祖與漠北天星客心頭氣極,也顧不得什么厲害關系,出手就是絕招,將滿心的憤怒都發泄在鬼域高手身上。
本來二人前往中土,就是為來找尋江南才子為死去的徒弟報仇。
可找了多日都無一點消息,剛剛好不容易發現仇人的蹤影,卻因為鬼域高手的出手而錯失了攔截的機會,這如何不令二人生氣。
生氣自然便無法冷靜,所以出手是必然的事情。
二人一出手,鬼域方面倒是并不懼怕,可正道聯盟卻在無形中受益,壓力頓時減輕。
正邪交戰,二對一的局面因為江南才子的一鬧,變成了二對二。
對此,煞血閻羅極端憤怒,白光卻暗暗自喜。
遠處,無人座嘲笑道:“有趣,越來越有趣了。想去的人進不去,不想去的人翩翩被牽扯進入,這叫什么呢?這就叫著狗拿耗子,多關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