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胸口,張員外驚怒的道:“宋君力,枉我多年來一直將你當成最好的朋友,想不到你竟然圖謀我的家財,我真是瞎了眼。”
這一刻,不遠處的張彪回過神來,怒喝道:“姓宋的我要你馬上放開他,不然老子今天就與你拼了。”
說完顧不得受傷的身體,狂吼著朝宋君力沖去。
張員外見狀大驚道:“弟弟不要關我,你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記住,只要你活著,他就不敢光明正大的侵吞我們的財產,快走。”
說話間雙手突然緊握住胸口的長劍,不讓宋君力殺他。
陰森一笑,宋君力笑道:“今天你們還能走得掉嗎?老朋友,你認為你抓住劍,我就殺不了他是嗎,多愚蠢的想法。”
說話間一腳飛射而出,正好踢在張彪胸口,頓時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張彪慘叫中狠狠的撞在了墻上。
回頭看了一眼張彪,張員外眼中怒火燃燒,厲吼道:“姓宋的,你不要把事做絕了,到時候你會絕子絕孫的。”
宋君力陰笑道:“是嗎,那我就試一試,看你的詛咒能不能應驗。”
左手反轉揮出,一道強勁的掌力疾射而至,一舉就將張老太爺擊斃了。
“爹!”
一聲怒嘯同時從張家兩兄弟口中傳出,這一刻兩兄弟瘋狂了。
只見張彪搖晃著跑到其父身邊,抱著他的尸體仰天怒吼,眼神狂亂而血紅,充滿了無比的憤怒。
而張員外則狂聲怒罵,神色猙獰的看著宋君力,恨不得吃了他的肉。
毫不在意兩人的神情,宋君力冷酷的道:“一切都結束了,我就先送老朋友你上路吧。”
說完右手一把抽出長劍,在他的慘叫聲中一劍穿心,刺透了他的心臟。
張員外眼神一散,凝望著宋君力,低聲罵道:“你會遭到報應的,你會”
沒有來得及說完,脆弱的生命就這樣走了。
張彪抬頭一見大哥也死了,口中厲吼一聲,整個人口中鮮血狂吐,身體直直的倒下了。
刀疤狼見狀急忙扶住他的身體,關心的問道:“張彪,你振作點,你不會有事的。現在我就帶你沖出去,馬上找大夫給你醫治,以你的傷時間或許會長一點,但一定能治愈的。”
一把抓住刀疤狼的手,張彪低聲道:“我胸骨以碎,就算活著也是一生的病,沒有必要去爭那一時半會了。這一次我害死了爹,害死了大哥,我要不能為他們報仇,即使在九泉之下,我也無臉見他們啊。兄弟,你還記得當年我救的情況嗎?”
刀疤狼沉痛的道:“當日之恩我畢生難忘,沒有你就沒有我刀疤狼,我時刻都在想著報答。”
張彪低聲道:“既然你還沒有忘,那你就答應我,即使死也得給我把這畜生殺了!”
刀疤狼臉色一變,隨即露出無比莊嚴之色,鄭重的承諾道:“好,我答應你。今天我就用我這條命去殺掉他,你看著吧!”
放下張彪,刀疤狼緊握手中尖刀,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殺氣,雙眼冷若寒冰,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宋君力,一步一步朝前逼近。
感覺到他身上的厲氣,宋君力臉色微變,喝道:“刀疤狼你最好想清楚,現在局勢在我控制之中,你有必要還為那快死之人拼命嗎?不如你投靠我,我們一起共享榮華富貴,你看這樣好不?”
冷漠的搖頭,刀疤狼陰森道:“你這樣的人,連多年好友都殺,你覺得你是個可能共富貴的人嗎?廢話少說,現在你就拿命來吧。”
尖刀輪轉,呼嘯的刀聲迎面而至,斬向宋君力胸前。
“既然你非要找死,我就成全你,看劍。”
宋君力長劍一揮,一連十二道劍影如影飄散,不但擊散了刀疤狼的進攻,同時還劃破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上留下的一道血痕。
身體一閃,刀疤狼面無表情,雖然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但他卻怡然不懼,因為他有決心就有希望。
隨后的時間,祠堂里兩岸道人影交錯起伏,鮮血不時的像血花一樣,從刀疤狼身上灑落,在他卻沒有絲毫退縮。
“結束了,去死吧。”
大喝聲中,宋君力身體一分而三,從三個不同的方位刺出三劍,在刀疤狼的驚叫聲中,一劍從背后刺穿了他的胸口。
嘴靠在刀疤狼耳旁,宋君力陰笑道:“可惜啊,我開始給過你機會,但你沒有珍惜,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刀疤狼臉色蒼白,看著鮮血順著長劍滴落在地面,口中冷冷的道:“是啊,一切都結束了,只是我沒有什么遺憾了,因為我完成了我的承諾,用我的生命殺掉了你。”
說話間他趁著宋君力不防,右手尖刀反轉,一舉刺透了自己的身體,刺穿了敵人的心臟。
慘叫一聲,宋君力不愿接受的道:“不,不會的,怎么會這樣?你好狠,你竟然用這樣卑鄙的手法。”
刀疤狼沒有看他,只是凝望著地上的張彪,淡淡的道:“當我承諾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這樣的結果,因為這是我唯一的希望。輪武功你遠勝于我,唯一不如我的地方就是你沒有我狠,所以在交手中你不敢與我拼命,這就是我殺你的希望。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我也該走了。”
張彪眼中流下一滴淚水,苦澀的道:“好樣的,來生相遇,我會報道你這份友情的。”
話落,刀疤狼倒下了,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縷微笑;緊接著宋君力也倒下了,只是他的臉上滿是懊惱。
這樣一來,整個祠堂就只剩下幾個受傷的人在地上紳吟,四周陰風搖搖。
祠堂外,陸云神情復雜的看著天浩道長,低聲道:“你不打算出手結束里面的一切嗎?”
天浩道長搖頭道:“里面的已經結束了,沒有結束的是我們,現在我們應該離去了。”
走在路上,天浩道長問道:“有什么感覺,是不是覺得這樣的世俗你接觸的不多,偶爾遇上心有所觸?”
輕輕點頭,陸云道:“這樣的凡塵俗事,對于一心修煉之人而言,的確接觸不多。但對于我而言,卻并沒有別人那樣深刻。”
天浩道長一愣,沒有追問原因,只是淡然的道:“是嗎?既然這樣,你覺得今天這事,留給你記憶最深的是什么呢?”
輕輕一笑,陸云道:“沒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唯一留下淡淡記憶的便是刀疤狼那一句,我用這條命去殺他。”
哦了一聲,天浩道長問道:“這其中可有什么原因,還是別有什么理由呢?”
陸云望著蒼穹淡淡一笑,聲音很輕很柔,就宛如在回憶,又仿佛在尋找著往日的舊夢。
“曾經滄月問我,你拿什么去贏他?我回答她說,我以決心去贏他!”
聞言一嘆,天浩道長問:“是六院會武的事情吧?這樣說來,以往的事情你還是忘不掉的。”
陸云道:“我說過,忘掉了我就不是陸云了。今天你帶我來這的目的我已經知道了,下一處我們又去哪?”
天浩道長沒有回答,反而嘆息的問道:“今日張家兄弟之間的那段親情,張彪與刀疤狼之間的那段友情,還有刀疤狼為了完成承諾,不惜以生命為代價的豪邁之情,你就真的沒有一絲感觸嗎?”
看了他一眼,陸云平靜的道:“要說完全沒有感覺那是騙人的,只是我曾經經歷過比這更深刻的事情,所以將它看得很透徹,沒有你想象中的驚訝。”
古怪的看著他,天浩道長道:“你真的有些神秘,讓人完全猜不透。或許這就是陸云,這就是你。”
沒有答話,陸云只是望天際,嘴角掛著一絲復雜的笑意,隱隱中帶著淡淡的滄桑之情。
靜靜的走在洛陽城中,望著那繁華的街道,擁擠的人群,陸云不由想起的兒時的事情。
陸家世代為官,一直定居京城,其榮華富貴顯赫一時,什么樣的繁華沒有見過呢?
只是這些都已經成為了往事,因為他的病、他的詛咒,而流逝在了過往的歲月中。
以往,陸云從來沒有去想過,要是自己從小與常人一樣,沒有得病沒有被上蒼詛咒,那么現在自己會是怎樣?
像先輩們一樣,努力讀書考取功名,繼續在官場浮沉,娶妻生子平淡一生,還是會選擇另一種方式,干著自己喜歡的事情?
這些他不知道,但他明白真是那樣的話,他或許過得要平淡一些,但活得也要輕松許多。
看著漠然沉思的陸云,天浩道長輕聲道:“前面就是洛陽城里有名的天琴閣,這里是所有有錢人最喜歡的地方。天琴閣的聞鳳姑娘彈得一手好琴,歌聲響譽整個洛陽城,沒有第二人比得上。”
陸云聞言看了前面的天琴閣一眼,淡然道:“這就是你要帶我去的第二個地方?”
天浩道長點頭道:“不錯,這就是第二個的地方。每天下午聞鳳姑娘都會在這里彈琴唱曲,那時候就是這里最熱鬧的時候,幾乎所有的洛陽名流都會趕來捧場。我帶你來就是想讓你去聽一曲,感受一下這洛陽城里最有名的歌姬,與別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