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天帝眼神如刀，冷冷的看著水彥靈，那股殺氣開始實體化，讓水彥靈承受了莫大的壓力，四周的空間都開始固化。
這種手段很可怕，殺人于無形，連神帝都逃不掉。
水彥靈長發倒立，身后朦朧仙影再現，整個人璀璨如日，在瘋狂燃燒。
彎曲的時光線條貫通了古今未來，形成了一扇門，一個絕美無雙的身影從時光中走來，聳立在水彥靈后方，俯瞰第二葬神山的半步天帝，那清澈的雙眸中倒映著時光，浮現出了魔仙時代的很多人與物。
在這些記憶畫面中，有一個身影格外引人注目，他身姿挺拔，俊俏無比，左眼最具特色，眉毛是銀白色，呈‘之’字形，讓人見之難忘。
畫面中有他崛起的身影，有他孤戰天下的狂傲，還有他登頂極致的榮耀，講述了他輝煌的一生，其中有兩個身影很耀眼。
那是一對俊美的年輕男女，一左一右的俏立在他后方，跟隨他征戰九天，大殺四方。
這些畫面吸引了在場高手的目光，也讓第二葬神山的半步天帝陷入了沉默，似乎在回憶啥。
水彥靈筆直的頭發如鮮花盛放，繚繞著朦朧仙光。
“這是你一生的縮影，從你崛起開始，到你極度榮耀，那都是魔仙時代的佳話，你還記得多少？
那跟隨在你身后的一對天驕，是你從億萬生靈中精挑細選的傳人，一個傳承了你的煉丹之術，一個繼承了你的煉器之法，他們都有機會成帝，可為什么最后卻半路夭折了？”
半步天帝沉默無聲，眼神幽幽的看著那對年輕男女，表情有了一些變化。
水彥靈繼續道：“以往，大多數人都認為他們的死是因為天道反噬，自身底蘊不足，在沖擊仙帝時遭遇了不祥，所以英年早逝了。
哪曾想，那些人的猜測都是錯的，不是他們不夠出色，而是因為他們太過出色，最終被你親手埋葬。
為什么你要那樣做呢？
那可是你傾注了無數心血培育出來的繼承者，最終卻死在你手上。
你賜予了他們無上的榮耀，卻又剝奪了他們的才華，你覺得自己對他們是有恩，還是有仇呢？”
面對水彥靈的質問，半步天帝一言不發，眼中多了幾分淡淡的悲傷。
外圍，觀戰之人都在討論與猜測，在分析水彥靈這番話有多少是真的。
六合神帝眉頭微皺，自語道：“死于太出色，原來是這樣。”
馬靈月不明白，問道：“太出色難道不好嗎？”
佛帝冷笑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是恒古不變的真理。”
春逆神帝看了不老天童幾眼，低吟道：“你認為呢？”
不老天童苦澀道：“我認為什么，那已經不重要了。”
不遠處，綠云仙則反駁道：“錯，這件事情很重要，不然魔仙道域的人不會專門提及它。”
莫顏神帝質疑道：“這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舊事重提的意義在哪？”
隕落天尊接過話題道：“每個人都有破綻，而他的破綻就在于他的過往。”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
第二葬神山的半步天帝乃天地間至強的存在，他若是有弱點，必然會全力隱藏，不讓外人知道。
如今，水彥靈偏偏就知曉了他的弱點，還有意當眾道出，這自然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胡說八道！”
第二葬神山有神帝在咆哮，指責眾人謠言中傷。
神如夢在觀察半步天帝的神情變化，發現他似乎陷入了某種特殊狀態下。
“你繼續說，真相到底是怎么樣？”
水彥靈看著半步天帝，情緒有些激昂，語調也提高了不少。
“或許，一開始，你是真心對他們好，希望他們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成為像你一樣的存在，冠蓋古今，無敵天下。
為此，你付出了諸多心血，對他們細心教導，而他們也都很出色，天賦與根基超乎想象，沒有耗費多少時間就成為了仙皇，成為了魔仙時代眾多仙皇中的翹楚，成為了你的驕傲。
誰想，就在他們成皇后不久，情況就急轉直下，這其中發生了什么呢？”
半步天帝依舊不說話，就好似沒有聽到似的，依舊陷入自己的回憶中。
云邑神帝好奇道：“當時發生了什么意外嗎？”
水彥靈搖頭道：“根據魔仙時代的記載，當時的三絕仙帝無敵天下，找不出任何對手，根本不存在任何威脅，但是他最杰出的一雙弟子卻在鼎盛之年突然衰敗，不久后就先后死掉。
很多人覺得，可能是三絕仙帝的徒弟太心急，想要盡快追趕上師父的腳步，所以在準備不充足的情況下，提前沖擊仙帝境界，因而遭到了天道反噬，損壞了根基，引發了不祥。”
紅云神帝皺眉道：“這種猜測也合情合理啊。”
水彥靈冷笑道：“當然合理，要是不合理，豈不早就被人質疑了。”
陸宇聽到這已經明白了幾分，但核心疑點水彥靈還沒有揭露。
“既然這是表象，那什么才是真相？”
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大家的目光都匯聚在水彥靈身上，有些焦急的看著她。
水彥靈仙光繚繞，身后那絕代風華的身影越來越清晰，已經有高手認出她的來歷。
“魔仙時代的仙后，這是意識投影，還是記憶殘留？”
安西茹蹙眉，注意力集中在仙玉鴻的身影上。
意識投影與記憶殘留那是決然不同的兩種情況，前者是正在進行式，后者是過去式，本質差異極大。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意外，只有三絕仙帝自己知道。
我能肯定的就是一點，在他那對徒弟成皇后不久，魔仙時代肯定發生了什么變故，給三絕仙帝造成了莫大的影響。”
圍觀神帝中有人反問道：“無憑無據，你這樣胡亂猜測，準確率并不高，有意思嗎？”
水彥靈冷眼一掃，相隔億萬時空，那開口的神帝便頭顱爆炸，發出了凄厲的慘叫，雖然不至于死亡，但卻遭到了重創。
“那一次的變故對三絕仙帝打擊很大，具體是什么，我以前一直想不通，但是現在我已經明白了。
他的絕天銀眉冠蓋天下，號稱無敵法，歷來所向披靡，但我想那一次他可能受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