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小說
“早就說過,九品宗門就是登不得臺面,就算是文良那老東西,都未必有皇階藥鼎!”
白虹四方鼎一出,不僅蘇弘的目光更顯傲然,就連風濤隕都笑容逐漸戲謔。
皇階藥鼎,只是他準備的第一重驚喜而已。
比試過后,他要告訴玄天宗,告訴云千秋,也要告訴三宗一域的所有人論藥道,玄羽宗才是最強!
而原本稱完藥的云千秋,見到那通體姹紅的藥鼎,不禁星眸微瞇,略感詫異。
“皇階藥鼎,有意思。”
“看鍛造所選的材料,應該是用來打造皇階兵刃的極炎隕鐵,此物不禁堅韌,連精神力攻擊,都能被其中的灼意抵消幾分,用來斗丹,絕對是利器。”
少年的嘴角越發上揚:“就算只是煉丹,融化靈藥的澎湃藥力,也將阻隔幾分,減少煉制者所承受的壓力。”
“這陣法”
打量幾眼過后,那晦澀玄奧的銘文,便被云千秋認出:“焱木雙離陣?沒想到鍛造之人,還請動了陣法師。”
沒錯,銘刻于藥鼎表面的,乃是火相與木相交錯的雙重陣法。
火木相克,原本不能相容,但陣法銘文玄奧,各取所長,用來輔佐煉丹。
象征著火相的焱字銘文被催動,會精粹煉制者的精神力之火,融化時的好處,不言而喻。
凝丹之時,精神力隨著成型的靈丹內斂,焱木雙離陣的二重玄奧亦會觸發。
木主寬厚,只要并非藥性熾熱澎湃的靈丹,都會在凝丹時升華藥效,提高成色。
如此多的好處,不得不說,皇階藥鼎,實在是靈藥師夢寐以求的寶物。
哪怕是云千秋,也必須承認,蘇弘這張底牌,著實有驕傲的資格。
“拿白虹四方鼎煉制同階靈丹,成功率能增長將近三成,就連成色,都會比尋常更好”
藥鼎,就如同武者之間的兵刃。
兵刃占據絕對優勢,比斗之時優勢當然巨大。
而丹城諸多長老見狀,看向蘇弘的目光,不禁又升出幾分光彩。
“有此鼎相助,怪不得蘇弘藥師有如此底氣!”
“是啊,只要煉制成功,那最差也是良品”
“就是不知道云藥師的藥鼎怎樣了?”
見識了云千秋的天賦,稍微精明點的長老,都懷疑其背后有遠超文良的高人相助。
那么少年拿出手的藥鼎,會不輸于蘇弘。
然而很快,諸多長老便失望了。
“鼎出!”
只聽一陣輕喝,云千秋手掌微翻,一尊通體淡褐的藥鼎,落于他的面前。
藥鼎通體為圓,線條盈潤,頗具藝術品的美感。
配上那頗具古樸的暗褐玄銅,懂行之人一眼就能明白,此藥鼎來歷不凡。
然而很可惜,蘇弘就在云千秋的身旁,所以與白虹四方鼎相比,少年拿出的藥鼎,就顯得暗淡很多了。
不僅如此,唐學真等人皺眉過后,不禁疑聲道:“奇怪,這不是文長老的藥鼎么?”
“是啊,我記得他七年前找我切磋丹道時,用的就是此鼎啊。”
“怎么現在會出現在云藥師手中?”
“呵呵,那還用說么,因為此子手中,并無皇階藥鼎唄。”
最后兩聲冷笑,出自風濤隕之口。
顯然,文良是將藥鼎借給了云千秋。
說來此鼎,風濤隕還是很有印象的。
少年面前的藥鼎,名為赤塵流韻鼎。
聽風濤隕的師父,也就是前任玄羽宗會長說,此鼎鍛造時,原本有機會達到皇階。
可惜失誤所致,最終銘文并未雕刻完全,只能發揮出半步皇階的玄通。
而這半步皇階,還得依靠凝聚出精神力之體的精神力才可達到。
不知多少年前,風濤隕的師父,與文良的師父,同樣在這丹城大比上,來過一場斗丹。
至于過程,自然是前者占盡優勢。
不僅如此,當時風濤隕的師父發動了一道精神力,足以創傷對方的識海。
可惜,最終雖然未能如愿,但卻令赤塵流韻鼎內部出現了瑕疵。
多年過后,在文良手中,都未必能發揮半步皇階的本事,更何況還未凝聚出精神力之體的云千秋?
最多,也只能當做頂尖玄階的藥鼎來看待!
一階之差,猶如鴻溝,雖然還未煉丹,可蘇弘已經贏在了起跑線。
此鼎背后,有著兩宗的恩怨與往事,在場僅有寥寥幾人知曉,但風濤隕卻不打算放過嘲諷的機會,當即目光得意地瞥向文良。
“文長老,怎么說云千秋也是你玄天宗年輕一代的頂梁柱,怎么吝嗇到連尊像樣的藥鼎都不給?”
“嘖嘖,此等天才,卻拜入你宗下,真是浪費啊!”
那趾高氣昂又不失暴發戶炫耀的姿態,著實讓文良氣得夠嗆。
然而他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因為事實真如風濤隕所說,以玄天宗公會的財力,這么多年,還真未尋到皇階藥鼎。
哪怕是身為一會之長的他,還是繼承了師父的赤塵流韻鼎。
這等差距,不僅能看出皇階藥鼎的珍貴,亦是宗門之間一品只差的寫照!
好在,郁悶過后,文良卻目光一亮,笑著還擊道:“風客卿言重了,藥鼎再好,終究只是外力而已。”
“畢竟云千秋擁有入微的造詣,若再如虎添翼,你的愛徒還有半點機會么?”
“你!”
此話一出,原本得意的風濤隕臉色頓顯陰沉。
這老東西,說得好像云千秋是他徒弟似的!
然而哪怕他再不爽,少年身懷入微之境的事實,他早已深深領略。
照目前的表現來看,云千秋比蘇弘強,也是事實。
“哼,還未煉丹,文長老小心風大閃到舌頭!就算入微之境,也不可能百分百煉制成太初丹!”
對此,文良笑容不減:“風客卿說的是,入微造詣都未必敢出此狂言,更何況入細而已?藥鼎雖強,但決定靈丹煉成與否的,終究是人!”
“老東西”
“老雜毛!”
本就互相不爽的兩人,煞有一言不合便當場互懟的架勢,驚得丹城諸多長老滿臉錯愕。終究,還是李元魁輕咳兩聲,才止住劍拔弩張的氣氛:“咳咳,兩位長老,如此喧嘩,是想影響臺上之人分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