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小說
然而,少女還未有所動作,便被胳膊傳來的一陣冰涼驚住。
低頭看去,幽藍火光落在緊身衣上,僅僅幾息,便已經將衣服熔化!
程婉雪清楚,現在的冰涼,還只是火靈的外焰,一旦自己觸碰到嗜靈寒炎最恐怖的森白內火,沾上半點,自己這整條胳膊就徹底廢了
少女此時,俏臉驚慌滿布,甚至連繼續動用靈力,與嗜靈寒炎一較高下的勇氣都沒有。
普通的衣物,瞬間便能被燃燒,這點不假。
可是程婉雪這身緊身衣,絕不是為了暴露身材,而是前輩專門為了抵抗火靈而找尋高人制作的。
材質和等級,程婉雪不清楚,但她記得,為了給自己制作這身視為底牌的緊身衣,就連爺爺都不得不欠下一個人情。
本以為憑著衣服,最少能拖延片刻,可是現在
要不了多久,自己的整條胳膊就永遠消失了啊!
而且這還不過只是試探引來的后果,假如自己再繼續降服嗜靈寒炎,下場
一時間,少女絕望了。
眼角升出的淚水,在頃刻間變為冰粒的扎痛,令她心底被絕望占據。
“難道,我苦苦準備了半年,最后,不過是步入了那些前車之鑒的后塵?”
不知為何,感受著玉臂從冰涼漸漸轉為熾熱的征兆,程婉雪臉上浮現出一抹凄慘。
現在,真的沒人能來救自己了。
可笑自己,為了證明所謂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還特意拒絕了家中長輩的好意,只身趕來。
這么遠的距離,那位白袍少年就算想救自己,硬撼著一路寒氣趕來時,自己早就被燒為灰燼了。
程婉雪想到此,嘴角勾起的弧度還是那般自嘲。
非親非故,那家伙,憑什么出手相助?
恐怕他現在,都已經等不及看自己被火靈當場反噬了吧。
身臨絕境,程婉雪和很多人一樣,腦海中閃過此生極為珍貴的記憶畫面。
但不知是錯覺還是如何,少女突然聽到,裂隙外傳來陣陣筋骨爆鳴的爆裂聲響!
那貌似是凝氣階突破的異象?!
不僅如此,她的耳邊,還傳來一聲熟悉又戲謔的冷笑。
“排隊這么久,總算輪到我了吧?”
身形一閃,云千秋修長的體態,便穿過裂縫,迎著那籠罩渾身的森白霧氣,也難以動搖他星眸之中的堅毅!
雖然看不清少年的容貌,但程婉雪聞言,原本絕望的內心卻好似升起一道期盼。
但是瞬間,她便意識到是自己在異想天開。
眼前的三十米,自己花費了將近一個時辰,才走到終點。
那家伙,恐怕連嗜靈寒炎都摸不到。
然而令程婉雪意想不到的是,站于邊緣的云千秋,竟然微微弓起了身形,猶如上弦的利箭!
“疾!”
疾字未落,白袍驟凌!
盡管透過寒氣,程婉雪的視線受阻,可是隱約間接近的少年身形,卻令她怔在了原地。
這家伙剛才明明還提醒自己不要妄圖施展身法啊!
可是現在,云千秋一步之間,竟直接跨越了將近十米!
不僅如此,哪怕從骨縫中迸出凍裂的滲人低鳴,也絲毫沒有減緩少年的腳步。
七步!
僅僅七步!
云千秋,便站于程婉雪面前!
盡管如萬千冰錐穿心的刺痛,令少年俊俏的臉龐一陣扭曲,但卻難以撼動他目光中的冷厲決然!
望著沖到自己面前的白袍少年,程婉雪甚至顧不得胳膊傳來的灼燒,心底早已被駭然占據!
為什么,這哪怕臨時突破卻仍舊停留在凝氣境的少年,能只用七步,便踏過了自己艱難萬險的百步!
而且自己為了承受嗜靈寒炎的余威,用盡了多少價值動輒十萬的寶物!?
可反觀云千秋,連任何底牌都未動用!
如此迥異的差距,令少女心底錯愕至極的同時,略顯黯淡的俏眸之中,早已寫滿驚畏!
“不想被燒死,就趕緊脫衣服!”
從頭到尾,哪怕是如此危難的關頭,云千秋在程婉雪面前都未曾表露出半點憐香惜玉。
但就是話語間的鄙夷嫌棄,卻偏偏令少女心底顫動。
回頭瞥視了一眼狂躁的嗜靈寒炎,云千秋微微嘆氣:“這一次,可不是我故意要欺負女人!”
“嘭!”
毫無花哨地拽起少女的嬌軀,云千秋掄起的臂膀,力道剛猛!
僅僅瞬間,程婉雪的視線便倒退遠離
身在半空,少女望著幾乎被燒穿的緊身衣,終究放下了在此時顯得多余的矜持。
衣衫破裂,暴露在空氣中的白皙**,在幽森寒氣中略過,猶如出塵的仙子。
少女一路被寒氣侵染筋骨,渾身僵冷到極點,唯一能做的,便是玉臂緊摟、遮掩住最珍貴的部位。
接連的變數,心底的駭然,讓程婉雪只感到靈丹的副作用涌上腦袋,眼皮,沉重難忍
此時,站于嗜靈寒炎面前,云千秋寒霜滿布的臉龐上,升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這是他重生以來,第一次降服火靈。
而且,僅有凝氣九階!
放眼整個圣武大陸,恐怕都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若說心底沒半點緊張,只是自欺欺人。
不僅如此,因為自己的出手相助,眼前的幽藍火焰,跳動的越發狂躁。
七步邁過,哪怕有無上神體,云千秋也被那驚人的寒氣侵襲入骨。
可是現在,迎著迸射面前的火苗,少年身形微弓,動如狡兔。
“咔嚓。”
如此凌厲的速度,放到平時,對云千秋而言再平常不過。
但此時靠近嗜靈寒炎,每動彈一寸,他便感覺血脈傳來陣陣撕裂般的痛楚。
能做到此等地步,云千秋儼然超越了當年那些天才后俊!
要知道剛才的程婉雪,被寒氣籠罩,連抬起指尖,都好似拼盡了渾身力氣。
空氣中凝結的冰粒,被少年的白袍掠過,激起令人咋舌的滲人寒意。
“噗。”
終究,幽藍火苗,擦拭著那張英俊絕倫的臉龐閃過。
短短半寸的距離,讓少年清楚的感受到其中的狂暴。饒是如此,他也沒有絲毫猶豫,掌心燃起的如墨黑霧,在寒氣籠罩的峽谷當中,盡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