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小說
“剛才已經是第五道氣浪了吧。”
山頂上,嬌軀在懷,少年擦拭著額頭的汗漬,嘴中的輕喃夾雜著難以遮掩的疲倦。
有那滿麻袋的靈藥作為依仗,云千秋兩人,又撐過了三次武魂掙脫枷鎖。
然而情況,卻仍舊不容樂觀。
原本鼓囊的麻袋,此時已剩最后幾株較為珍貴的靈果,那是云千秋用來防止變數的最后底牌。
然而少女的面相,雖然不像先前那般冷熱不定,但氣息仍舊虛弱,只剩那雙明眸,還微微睜著。
最關鍵的是,將云水柔摟在懷中,那五道強橫的氣浪,少年皆是以肉身硬撼!
此時,先前不過是被石塊劃過的傷痕,早已加劇撕裂,浸的那身纖塵不染的白袍,血肉模糊。
若說唯一能讓云千秋暗松口氣的,便是云水柔此時體內的異變,比起剛才那冰火兩重天,明顯緩和平靜不少。
所要消耗的靈力,仍然深不見底。
“紅綠青藍紫,這武魂,為何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盡管心底已經浮現出一道模糊的畫面,但云千秋此時也難以確定。
更何況,據水柔姐的描述,她體內的武魂,僅僅有覺醒的跡象而已,離徹底掙脫枷鎖,還有不小的距離。
但是少年自己都不敢確定,能否撐到最后。
尤其是現在為了最大限度的保證靈力揮發,云千秋每灌輸靈力一秒,對心神而言,都是種挑戰和煎熬。
“云弟寧伯父他們,能堅持住么?”
望著櫻唇輕啟的少女,云千秋淡然一笑,語氣雖輕,但只感覺嘴邊滿是苦澀:“放心吧,那幾位伯父,可都是云府的頂尖高手。”
這番話落入云水柔耳中,哪怕她此時意識模糊,又怎會聽不出來,少年的強撐安慰?
云天雄的實力,有目共睹,幾月前就能以冷酷手段讓寧無缺幾人決定暫避鋒芒,更別說此時吞下煞血丹之后的狂暴!
而且身旁,還有一位實力不輸云府客卿的天才云千律!
想到此,少女稍微恢復幾分血色的俏臉上便寫滿擔憂。
然而,還不待她抬手拉住云千秋的衣角,便見后者目光一凝,沉聲道:“水柔姐,別說話!”
話音落畢,少年更是顧不得兩人的體態,一把摟過云水柔,將她柔軟曼妙的嬌軀壓入身下。
美眸倒映的,正是那張英俊絕倫又關切溫煦的五官。
“唔”
感受著自己的肌膚和少年親密無暇的接觸,盡管知道此時事態緊急,但云水柔感受著滴落在自己胸膛的熱血,頓時忍不住嚶嚀一聲,臉頰泛紅。
只是還不待少女說話,不遠處傳來的一道聲音,就令她俏麗的瞳孔微縮,意識到云千秋這么做的原因!
“姐,這次咱們可立了大功了!云千秋他們兩人,到這時候了竟然還想著做茍且之事!”
疾奔在山腰上向云千秋方向接近的,不是別人,正是云千影、云千戰姐弟兩人!
后山腳下,云天桀配合上幾十名武夫,雖然越戰越退,但他仍舊知道大局為重,當即命令自己的兒女,去幫助云天雄。
然而云千影剛走到山腰,便被云千律極不客氣地趕走。
“就你們姐弟這點垃圾實力,別亂了本少主拳腳,滾!”
就連云千戰,都被寧無缺一巴掌扇飛幾米之遠。
氣惱憤恨之下,姐弟兩人只能抓住時機,躲過寧無缺,向山頂沖來。
至于救醒云千帆?
本來被云千律臭罵一頓,云千影心情就很是不好,更何況云千戰又在她耳邊喋喋不休地說了一番立功的挑弄,更是讓她懶得理會暈倒在地的所謂的二少主。
只是望著云千戰戲謔的嘴角,云千影卻無奈地嘆了口氣,腳步也不由慢了幾分。
雖然很是不恥山頂古樹旁兩人纏在一起的姿態,但云千影也必須承認,此時的少年,完全是想隱匿身形,躲過自己,怕是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奈何云府后山,總共也就一畝三耕地,云千影雖然有所猶豫,但云千戰又不是瞎子?怎會看不到?
“哼哼,早就聽說云千秋那廢柴逆襲,一直沒有和他交手的機會,正好最近我也突破了凝氣六階,趁著這次,非要好好領教一番!”
姐弟兩人的實力雖不算頂尖,但也絕非花拳繡腿。
至少因為他們的加入,原本勝負難分的天平,漸漸有了傾斜的征兆。
哪怕故意放慢腳步,但幾百米的距離,片刻即至。
離倚靠在樹旁的兩人只剩幾十米遠時,云千影才看清楚傷痕累累的少年,以及周圍那耗損急劇的靈力波動。
但望著云千秋神色間不曾動搖的堅毅,**修長的少女眸光微怔,不禁立在了原地。
“姐,你怎么了?不會是看到這種事,害羞了吧?”
在旁的云千戰戲謔不減,然而輕風拂過云千影的短裙,裙角掠起的漣漪,更顯得那雙**玲瓏圓潤。
“沒,沒什么。姐姐只是在想,你有沒有感覺,自從天龍叔叔離開之后,咱們在族中的地位,卻越來越不如以前了?”
就連云千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忽然提起這些事!
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而婉音當中的意味,卻令云千戰也不由愣在原地,目光錯愕:“姐,你該不會是想,放過云千秋吧!他前天在兵器閣可還對你”
“閉嘴!”
話音未落,便見云千影俏臉羞憤:“這件事不是警告過你,不許再提了么!”
迎著少女的目光,云千戰緊握著刀柄的掌鋒微顫,不知多久,他沒見過姐姐用這種嚴厲憤憤的口氣責怪自己了
只是云千影的話,卻令他忐忑猶豫起來。
云千戰記得清楚,自己這身武技功法,都是云天龍當年親自教誨的。
而且當年,云天桀便是府上的管家,哪怕偶爾中飽私囊幾回,云天龍,也同樣表現出家主應有的寬厚仁慈,看透不說透,仍把他們父子當成自己人。
可是現在
云千戰出身旁系,不是血統正派的少主,那外人偶爾談論的流言蜚語,自然不用避著他。
白眼狼,狗腿子!
這些,云千戰都忍了。
但真正將他心底怒火漸漸勾起的,是云天雄幾人的高高在上,絲毫不把自己當人!爭奪權柄,撇開孰對孰錯不說,憑什么,云天雄要把自己父親安排在山腳下,充當阻攔寧無缺幾人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