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世馭靈師:逆天世子妃(絕世馭靈師)第407章 七重心魔劫!開啟【三更合一】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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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七重心魔劫!開啟【三更合一】


更新時間:2024年03月20日  作者:卿淺  分類: 言情 | 玄幻言情 | 異世大陸 | 卿淺 | 禍世馭靈師:逆天世子妃(絕世馭靈師) 
第407章七重心魔劫!開啟三更合一第407章七重心魔劫!開啟三更合一114!

“七重心魔劫?!”

就算是向來淡然自若、從容不迫的白衣祭司,在聽到這五個字的時候,也忍不住輕輕地倒吸了一口氣。

他抬起頭,看向墨云匯聚的地方。

雙眸在瞬間幽深了起來,里面風云變化,神色莫測。

神玄島主也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那邊的天空,臉上的驚訝之色越來越濃。

而此刻,以星辰海洋的東域為中心,半徑十萬里以內的生物,都能看到蒼穹之上的墨色云團。

那云團雖然是極深的黑色,但是在黑色之間,竟然還夾雜著另外七種顏色。

只有離那墨色云團近的智慧生命和玄獸,才能看清楚那七種顏色是何。

從里到外,依次是赤、橙、黃、綠、青、藍、紫。

這七種顏色仿佛絲線一般,將那些墨云串聯在一起。

還有更多的云層在匯聚,黑黢黢,積壓了一片。

整個天空給人帶來了一種極為壓抑的感覺,讓墨云周圍的那些智慧生命和玄獸喘不過氣來。

就好像有什么極為恐怖的東西將要降臨人世,毀滅世界。

哪怕是神玄島主和白衣大祭司,眼中都浮起了一抹忌憚之色。

“她要魔階了。”白衣的祭司收回了目光,眸色淡淡道,“真是快啊。”

他似乎淺淺地笑了一下:“我記得最開始的時候,她還只是個什么都不會的修煉廢物。”

這種事情,很容易就掐算出來。

“是否要魔階,現在定論還是太早了。”聞言,神玄島主微微搖頭,“這七重心魔劫連你、我都未曾見過,就算是昔年九位君主渡劫,也沒有這么可怕的威壓。”

“未曾見過,不代表沒有。”白衣的祭司神色淡漠,不置可否,“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要想達到魔階,還不能定論。”

“不如……”聽到這句話,神玄島主眼神微閃,“你算一下,這屆鳳璃劍主究竟能不能在今天突破魔階?”

在預測這一領域,他雖然也很強。

可是比起眼前的這位白衣祭司,還是要差得遠了。

何況他才剛剛換了一具身體,還得多加調息。

神玄島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但愿……在天道將他抹殺之前,他能順利完成自己的任務。

如他所言,整個天下,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巨大的棋盤了。

表面上看來,他是這掌棋之人。

實則,也只是一枚棋子罷了。

“嗯。”大祭司頷首,然后闔眸冥想。

時間不過一息而已,他就再次睜開了眼睛。

在睜開的瞬間,那雙精致的眸子里,有著淺淺的花紋在瞳底流轉,仿佛霓裳羽衣上精美的刺繡。

“算不出來。”白衣祭司的神色沒有多大意外,“天道的軌跡,已經被掩埋了。”

“我就知道會是如此。”神玄島主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看來,只能等了。”

此刻,說出這句話的,不僅僅只有神玄島主,還有滄止。

他眉頭緊皺,臉色顯然很是難看。

滄止抬頭,眸中疑慮更甚:“怎么會是……七重心魔劫?”

“是鳳璃劍。”容瑾淮鳳眸深幽,眼尾浮起了一抹戾氣,“七重心魔劫,是真正的鳳璃劍主要通過的考驗之一。”

“可是當時……”聞言,滄止稍稍愣了一下,“并沒有七重心魔劫的出現。”

“因為……”容瑾淮的雙眸掠過了一層霧嵐,朦朦朧朧,“那個時候的她,還沒有完全被鳳璃劍認可。”

兵器認的是神魂,而非肉體。

也許,神魂歷經輪回后,會和以前有些不同。

但是她的神魂是他親手一點一點地修補回來的,隨后放到別的世界休養。

可以說,連輪回這一步都省了,不可能有任何的不同。

然而偏偏,鳳璃劍在沉眠一千五百年后,才又復蘇,再次回到它的主人身邊后,完全認可劍主。

難道,在鳳璃劍破損的這一千五百年內,這把混沌靈器發生了什么事情?

容瑾淮沉思了幾秒,隱隱約約能悟出一個比較接近的答案。

可能似鳳璃劍這種通靈的神兵利器,是真的需要以血肉之軀、神魂之力才祭奠,才能將它的力量徹底發掘出來。

也正是卿卿以身祭劍,才讓鳳璃劍動容,繼而徹徹底底地認可了她。

想到這里,他眉頭擰了擰。

那這樣來說,以身祭劍而隕落,還是因禍得福了?

然——

若是他沒有施展生靈血誓的話,這種事情也無法發生。

看來,果真應了一個道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但這一次七重心魔劫,她真的能撐得過去么?

白衣男子抬眸,視線隔過深海,望向了高高的蒼穹之上。

墨云這個時候已經匯聚完畢了,但不知道是在等待著什么,遲遲還沒有落下來。

值得一提的是,心魔劫屬于天道法則的一種。

不管修煉者是在何處突破魔階的,都要渡心魔劫。

哪怕卿云歌此刻,在鳳璃劍自帶的七玄空間內。

天道法則能無視各種屏障,直直降下。

很快,這股異象就引來了所有水族的圍觀。

雖然有些水族看不到大海上面究竟有著什么,可是他們都感受到了那股恐怖的威壓正在緩緩逼近這片海域。

“轟隆隆——”

忽然,又是一陣雷鳴聲響了起來。

就算隔著海水,水族們也被震得耳朵發麻。

“是哪位大能在我們這里渡劫?”

有水族瑟瑟發抖,身子顫得厲害:“怎么會這么恐怖?”

甚至,還有著水族尖叫出聲,瘋瘋癲癲地大吼道:“天罰,這是天罰啊!”

由于心魔劫的緣故,整個亞特蘭蒂斯都陷入了一種低氣壓的狀態之中。

琳瑯閣方圓千里之內的水族全部都被驅散了,只剩下了容瑾淮和滄止二人。

但,哪怕是他們站在這劫云所在的海域之下,瞳孔也不禁縮了縮。

“我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心魔劫。”滄止低聲道,“瑾淮,你可知道,當時的我在突破魔階的時候,僅僅只是一重心魔劫,就差點讓經脈碎裂了。”

心魔劫于修煉者來講,絕對是最大的一個考驗。

魔階是一道分水嶺,被困在魔階以下的智慧生命數不勝數。

能通過心魔劫,就能突破魔階。

但若通不過,這輩子都止步靈階九段。

重者,甚至會直接在心魔劫的力量下神魂俱滅。

每個人的心魔劫都是不同的,一般劫云越大,心魔劫的威力也就越強。

天賦高的修煉者,要渡的心魔劫,往往要比天賦低的修煉者要強。

因此,天賦低的修煉者,往往要比天賦高的修煉者更容易渡過心魔劫。

但是無論心魔劫強到了什么地步,都只是一重。

因為一重心魔劫,就已經夠受的了。

自古以來,只出現過一次兩重心魔劫。

七重心魔劫,更是聞所未聞。

聽到滄止的話,容瑾淮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說:“我當時的心魔劫,是三重。”

“你……”滄止神色微變,“瑾淮你居然……”

他一重都差點沒有挨過來,而白衣男子所遭受的竟然是三重心魔劫?!

“沒有你想的那么可怕。”容瑾淮勾了勾唇,“我所經歷的三重心魔劫,分別代表了怨憎會、愛別離和求不得。”

怨憎會,簡單來講就是每天都要和你十分厭惡的人碰面,日日相處在同一屋檐下。

愛別離,是和自己所愛的人分離,不能在一起。

而求不得,則是應著一句話——天下熙熙,皆有所求;天下攘攘,皆有不得。

建立在這三種苦難上的心魔劫,委實可怕不已。

因為任何一個人,都會遇到這些事情。

一旦被心魔劫拉入了那個虛幻的世界之中,就有可能永遠都出不來了。

這三重心魔劫于容瑾淮來講,剛剛好對應了他身上所發生的事情。

怨憎會,對應的是奧格·格蘭德;

愛別離,對應的是舞輕袖。

求不得,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那個時候,加上獸齡,他也不過七百八十歲,仍是青年。

“你這心魔劫……”滄止皺了皺眉頭,“真的是給你量身定做的。”

“除了我母后的那一重心魔劫,另外兩重其實沒對我造成什么傷害。”容瑾淮神色淡淡,“所以,有時候還是看運氣。”

心魔劫大概是錯算了,他是想殺掉奧格·格蘭德。

可是對于這位龍族之王,他的父皇,他向來視若無物,根本談不上什么怨憎會。

陌生人而已罷了,犯得著為奧格勞神費心么?

至于代表求不得的那一重心魔劫……白衣男子鳳眸輕挑,這世間,他也只求一樣罷了。

其他的,他并不在乎。

“那云歌要渡過的這七重心魔劫,會代表著什么?”滄止眼神凝重,搖了搖頭,“雖然你那三重你渡過很簡單,放在別人身上,一重都足以將其擊潰。”

“我大概能猜到一些。”容瑾淮雙眸深瞇,“現在急也沒有用,心魔劫只能靠卿卿自己去扛了。”

他緩聲:“我們若是插一手,心魔劫會變得更加強大。”

這時,又是一陣“轟隆隆——”的雷聲在耳邊炸響開來。

像是感受到了危險,外面的玄獸也都已經回到了自己筑造的窩中。

墨云在蒼穹之上瘋狂地翻滾了起來,云層深處的那七種顏色也跟著一起浮動。

大海也在此刻掀起了驚濤駭浪,幸得這片海域沒有一條船只,否則這一浪涌之下,就算是最堅固的船,也會被擊翻。

忽而!

便見此時,墨云的顏色又深了幾分。

狂風大作,風聲獵獵,席卷了這一片天地。

終于,墨云降下了第一道劫雷。

也就是在這時,七玄空間內正在修煉的紅裙少女,身子猛地一震。

卿云歌雖然閉著眼,但她眼前卻出現了一個畫面。

在看清楚畫面的時候,她的瞳孔微微一縮。

因為她發現,她現在所處的地方,竟然就是朱雀國的皇城,先前卿家的所在之地。

卿家的府邸此刻很是熱鬧,大約是在慶祝什么節日,門口掛上了紅色的燈籠。

侍衛婢女也都是一臉喜氣洋洋,喜悅發自內心。

卿云歌微微瞇起雙眸,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個她不能再熟悉的家。

這就是她的心魔?

她有什么心魔會在這里?

還未等她想清楚,就看到管家云叔腳底生風,正朝著她這個方向走來。

“小姐,您還在這里站著干什么?”云叔催促道,“今天可是夫人和少爺回來的時候,您怎么不出去迎接?”

“你說什么?”聽到這句話,卿云歌掏了掏耳朵,“什么夫人,什么少爺?”

難道是爺爺還有個什么孫子,是她不知道的?

“唉唉,小姐,你糊涂了吧?”云叔翻了個白眼,“你一直都在念叨著他們回來,怎么如今夫人少爺回來了,你一點都不激動?”

“我念叨?”卿云歌摸不著頭腦,“我沒事念叨一個我見都沒見過的弟弟干什么。”

這心魔一點都不敬業。

“誒小姐,你怎么知道小少爺已經在夫人肚子里懷著了?”聞言,云叔震驚了,“這件事我也是才聽說的啊。”

什么玩意兒?

卿云歌眉頭一皺,還想說什么,就聽見了卿老爺子洪亮的笑聲。

她轉過身去,想要看看是什么事情能讓她爺爺這么高興。

結果剛一回頭,整個人就愣到了那里。

她怔怔地看著從門口中走進來的那三個身影,瞳孔在不斷地收縮。

先進來的是卿老爺子,他側著頭,在和后面的人說話。

“風琊,你可算是回來了。”卿天似乎很是高興,但也不由埋怨了一句,“老夫還以為你都快把這個家給忘了呢。”

“父親可真是冤枉孩兒了。”回答的,是一個清朗的男聲,聲音帶笑,“孩兒是辦完事之后,就快馬加鞭趕回來了。”

“聽說你又給老夫整了個大胖孫子?”卿天顯然很是受用,他摸著胡子笑了起來,“可別讓你媳婦累壞了。”

“父親說笑了。”這一次回答的,是一個溫柔的女聲,“風琊一路上都很照顧我,有時候緊張到連路都不讓我走,非要把我抱起來呢。”

“哈哈哈哈好!”卿天大笑起來,“他就應該這么緊張。”

這句話說完之后,卿云歌才徹底看見卿老爺子身后的那兩個人。

男人,豐神俊朗,劍眉星目,一身白衣傲骨錚錚。

女子,國色天香,容顏絕美,一襲朱裙傾倒眾生。

卿云歌盯著這兩個人,一瞬間思緒萬千。

“唉,臭丫頭,你傻愣在那里干什么?”卿天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紅裙少女,不由喝了一句,“你不想要你的禮物了?”

“嗯……”卿云歌機械地抬起了頭,然后向前走去。

離得越近,那兩個人她就看得越真切。

“云歌,在家有沒有聽爺爺的話?”卿風琊愛憐地看著她,神情溫和,聲音沉穩,“有沒有想我和娘親?”

卿云歌沒有答話,只是直勾勾地看著白衣年輕人。

看到紅裙少女這個模樣,卿風琊愣了一下,繼而笑了笑:“不會是太久不見,不認得了吧?”

“瞧你,把咱們女兒都嚇到了。”一旁的鳳瑯嬛嗔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來摸著少女的頭發,“云歌啊,可別學你父親,一天到晚就知道打仗。”

另一只手撫摸著自己的小腹,眸光溫柔無比:“云歌,你很快就要有一個弟弟了,你歡不歡喜?”

“我……”卿云歌剛想說什么,就立馬意識到了不對。

這是她的心魔,并不是真的。

眼前的卿風琊和鳳瑯嬛,也只是心魔制造出來的。

但是,很真很真,比她遇到過的任何幻境都真。

心魔的用意何在?

讓她陷入這個虛幻的世界中?

卿云歌雙眸冷冷一瞇。

可是她清楚地知道這是心魔,又怎么會讓自己陷進去?

“臭丫頭可能是高興傻了。”一旁的卿天狐疑地看了紅裙少女一眼,“走吧,我們先去吃團圓飯。”

“今天過年,可得好好地慶祝一番。”

“云歌,走。”鳳瑯嬛搖了搖頭,拉過她的手,眉目溫婉,“娘親跟你講講外面的故事。”

卿云歌看著朱裙女子,心中忽然有一種情緒在慢慢涌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終于意識到了不對。

這個心魔,是想讓她高興?

所以才整出了這么一幕?

的確,在看到娘親和爹爹的時候,她是很高興。

卿云歌低頭思索了一會兒,心里大約有了一些想法。

便在此時,一家四口正準備進去吃年夜飯的時候,卿府外面忽然傳來了馬蹄的聲音。

緊接著,是大太監又尖又細的聲音。

“陛下有旨,封卿風琊為大將軍,帶領騎士軍,即刻出發滄瀾城!”

聽到這句話,四個人的反應皆是不同。

卿云歌愣了一下。

怎么回事?

滄瀾之戰?!

時間線混亂了。

“怎么這個時候要出戰啊?”鳳瑯嬛神色擔憂地看了卿風琊一眼,“就不能不去么?”

“不能抗旨。”卿風琊嘆了一口氣,“想必邊關又有獸人來犯了,作為朱雀國的一份子,我有義務為國家征戰。”

“唉,真不是時候。”一旁的卿天也搖了搖頭,“老夫還本想著能過個團圓夜,看來也不行咯。”

卿云歌看著迅速穿戴完畢的白衣年輕人,雙眸一冷。

難道,就又要眼睜睜地看著她爹爹再赴戰場,死得連尸體都沒有?

好一個朱雀皇帝!

這個時候,她的心中又有另外一種情緒在緩緩浮現。

是……怒?

卿云歌深吸了一口氣,才將剛放泛起的怒意壓了下去。

先是喜,又是怒。

這心魔不會是……要利用她的記憶,讓她產生七情吧?

若是她真的歡喜,亦或是真的憤怒至極,恐怕她就要徹底沉淪在心魔之中了。

那由此看來,先前的“喜”,她已經通過了才是。

這豈不是意味著,她的心魔,居然有七重?

卿云歌的心猛地一跳。

她捏了捏掌心,靜靜地站在那里,想要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在卿風琊翻身上馬之后,鳳瑯嬛走上前去,替他擦汗。

看到這一幕,卿云歌忽然一怔。

倘若她的父親沒死,娘親也沒有被關起來,現在她是不是過著的就是這樣的生活?

“一定要注意安全。”鳳瑯嬛叮囑完畢后,目送著白衣年輕人離去,她微笑,“我在這里等你回來。”

卿風琊點了點頭,便帶著門外守候在那里的騎士軍,策馬離開了。

“說好的年夜飯,結果卻少了一個人。”卿老爺子嘆了一口氣,“看來,也只有我們三個人吃了。”

這句話剛一落地,卿云歌就聽到了一聲長嘯破空而來。

空氣在這一刻震顫了起來,像是某種危險正在緩緩靠近。

下一秒,一道厲喝聲響起:“鳳瑯嬛,你好大的膽子!”

“竟敢違背族規,和一個人類生下雜種,速速隨我回族,饒你不死!”

此話一出,鳳瑯嬛的神情驟然一變。

她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去,發現漆黑的蒼穹之上立著一個白衣人,模樣和她有六分相像,但是要比她蒼老了不少。

卿云歌也看到了那個人的面容,正是鳳凰族的大長老鳳瑯玥。

“什么人?!”卿天臉色一沉,“卿家豈容你放肆?!”

“我放肆?”天空上的鳳瑯玥大笑了起來,“一個人類,敢這么對本座說話?”

話還未說完,她揮手,就有一道火焰從掌心中凝聚而出,直直地朝著卿天而去。

卿云歌微微一驚,想要前去阻擋,卻發現此刻的她沒有半點玄力在身,如同回到了一身廢脈的時候。

是了,倘若她父母健在,她不是鳳璃劍主,那么這個時候的她是無法修煉的。

鳳瑯嬛想去阻止,但是因為懷著身孕,行動有所不便。

那道攻擊來得又急又厲,卿老爺子連玄力都沒有來得及凝聚,就仰天噴出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

“快、快走……”他艱難地回頭,鮮血順著他的嘴角不斷留出。

卿天留下的最后一句話,就是快走。

這一幕,讓卿云歌的心神都受到了巨創。

但是,事情還沒有完。

“哼,不自量力。”鳳瑯玥冷笑一聲,“你們,把這個違背族規的人給我抓起來!”

話音一落,就出現了有兩個七彩鳳凰騎士。

他們一左一右地控制住了鳳瑯嬛,神色冷漠至極。

“云歌,快走!”鳳瑯嬛自知已經無法逃脫,她猛地回過頭去,大喊出聲,“你快走啊!”

卿云歌忍不住后退了幾步。

她看著朱裙女子被赤羽和藍羽牢牢地禁錮著,流著淚在讓她跑。

一邊,是即將踏上滄瀾之戰的父親。

另一邊,是被鳳瑯玥一招殺死的爺爺。

面前,是被抓起來的母親。

無法忍受。

又無能為力。

卿云歌閉了閉眼,心中的悲哀之感越來越濃。

濃到……快要將她吞噬掉。

與此同時,密林之內。

白衣的祭司像是感應到了什么,驀地抬頭望向東邊的天空。

他對面的神玄島主也停止了喝茶,臉色驟然一變。

“這劫云怎么就要散了?”神玄島主聲音凜然,“七重心魔劫不可能這么快就被破掉。”

“不是心魔劫被突破了,而是……”白衣大祭司斂眉低聲,“她快要撐不住了。”

劫云散去一共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修煉者成功地渡過了心魔劫。

另外一種,就是修煉者被心魔劫所吞噬。

聽到這句話,神玄島主臉色大變,脫口而出:“這怎么可能?!”

他迅速抬頭看天。

但是不管怎么看,那濃厚的墨云都有種要散掉的趨勢。

這意味著……心魔劫要失敗了!

“果然,七重心魔劫,就算是她也不行。”白衣大祭司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他側眸,“難道,就真的要這樣放棄了么?”

他垂首,發絲隨風輕揚,拂過淡色的薄唇。

仿佛梅雨過后的一副寫意山水畫。

“不——”像是發現了什么,神玄島主微微一驚,不可思議道,“那不是要散去了,而是……被擊潰了!”

聞言,白衣大祭司的眸色倏爾幽深。

他又重新抬起頭來,注視著那片忽聚忽散的墨色云團。

而此刻,還在渡心魔劫的紅裙少女,輕輕地悶哼了一聲。

她身子在輕輕地顫抖著,唇邊有著殷紅的鮮血在緩緩而下。

那名為“哀”的心魔委實不容易渡過。

因為那都是她的至親之人啊,血脈相連,刀刀連心!

就算明知道那是假的,也無法壓制住內心中翻涌而來的悲哀。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再一次家破人亡是什么感受?

眼睜睜地看著她爺爺死去,母親被抓……

這不是她所要的結局!

她的爺爺還活著,娘親也馬上就要被解救出來了。

不能悲,不能哀!

忽然,意外發生了。

原本靜坐在那里的紅裙少女猛地睜開了眼。

在她睜眼的瞬間,有著極為濃烈的白光從瞳孔中噴射而出。

白光傾瀉開來,而后直直地沖出了七玄空間,飛向了高空之上。

那在蒼穹上的墨色云團在此刻,就像是受到了劇烈的沖擊一般,開始震顫了起來。

白光瘋狂地打在墨云上面,即便被吞噬了,依舊不停歇地席卷而來。

緊接著,這一片天地之中,所有的智慧生命和玄獸,都清楚地聽見了“嘭——”的一聲響。

是某種東西乍裂開來的聲音。

而容瑾淮像是預感到了什么,眉目微卷。

他再度抬頭看去,卻發現原本濃厚的墨色云團居然全部散掉了。

甚至,他還能看見天空中飄散的黑色碎片。

“劫云……”容瑾淮的身子驀地一震,微微不可思議,“竟然被破掉了。”

劫云被破與心魔被破是兩種概念。

若是撐過了心魔,那么劫云就會自動散去。

但是劫云被破,就意味著是修煉者在渡心魔的過程中,不僅將心魔破掉了,還直接攻擊到了落下心魔劫的劫云。

一個是防守,一個是攻擊。

滄止眸中是深深的震撼之色,他微微失聲:“我們在渡心魔劫的時候,防御心魔的入侵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云歌居然還主動對著心魔發起了攻擊……”

哪有修煉者敢這么做?

且不說能不能抵擋得了心魔,就算可以,又如何分出心去攻擊心魔?

聞所未聞!

“不愧是她啊。”容瑾淮忽然笑了起來,他極輕地搖了搖頭,“這種釜底抽薪的事情,也只有她敢做了。”

不給自己留絲毫的退路,逼著自己向前走。

哪怕前面是不可仰望的高山和無法跨過的海洋,也不會退卻。

“不過……”聞言,滄止皺了皺眉,“這心魔劫要是直接被擊潰了,結果會如何?”

畢竟,自古以來,還沒有修煉者成功地擊潰過心魔劫。

容瑾淮垂眸,睫羽翩長,唇邊是淺淺的笑意:“或許,精神力會暴漲吧。”

結果確實如此。

在耗盡全部力氣對付心魔劫,將其攻破之后,卿云歌的精神力就得到了飛一般地進展。

在丹田一呼一吸,經脈不斷吞噬玄力的時候,她的精神之海也在逐漸擴大。

先前的芥子境初期,又開始緩緩朝著芥子境中期升去。

然而,在達到芥子境中期后,卿云歌的精神力還處于一種高度集中的狀態里。

她要沖擊芥子境巔峰!

但是,因為成功地渡過了心魔劫,玄力修為也在朝著魔階一段邁進。

也就是說,在同一時間,卿云歌要控制兩種力量。

一旦一方有所松懈,那么境界會不增反跌!

因此,就算是天神階的修煉者,也不敢同時修煉玄力和精神力,讓其進階。

卿云歌緩緩吐息,雙眸已經重新閉了起來。

她白皙光潔的額頭上有著汗水沁出,顯然身心都很緊張。

有著蓮心玉骨這一體質,經脈中能容納很多玄力而不破裂。

玄力如同浩瀚的河流一般,直接沖過了魔階的壁壘,浩浩蕩蕩地盈滿了所有經脈。

與此同時,紅裙少女身上有著紫色的光在緩緩浮起,只不過顏色很淺。

但是隨著丹田的一吐一吸,紫光在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加深。

并非只是魔階一段,十息過后,直接到達了魔階一段巔峰!

若是放在以前,一次突破,肯定會連跳好幾段。

很顯然的是,到了魔階,所需要的玄力就更加龐大了。

能達到魔階一段,還是有著神靈體的緣故。

卿云歌身上的氣息在慢慢減弱著,這一次,她沒有再去沖擊魔階二段,而是構建著自己擴大后的精神之海。

不得不說,一心兩用,還能夠順利突破的就只有紅裙少女一人了。

在她的玄力修為達到魔階一段巔峰之后,精神境界也終于邁進了芥子境巔峰!

雖然里最后的浩瀚境只差了一步,但卿云歌知道,這最后一步,很有可能要比以前所有修煉的時間加起來還要長。

“呼……”

卿云歌吐出了最后一口氣后,緩緩睜開了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突破了魔階的緣故,少女清麗的面容此刻鍍上了一抹靡麗之色。

眼角上挑的緋紅,更是無比的惑人。

這才真的是所謂的“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卿云歌調息了一會兒,才用手撐著地站了起來。

她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感覺自己的身子又輕盈了不少。

咦……她是不是很快能飄著走路了?

卿云歌摸了摸下巴,瞇著眼笑了起來。

“唉,老天還真是喜歡玩我。”然而一想起心魔劫,她臉就垮了,不由嘟囔一聲,“別人的心魔劫都是一重,結果就我的是七重。”

“什么世道。”

現在的卿云歌已經能夠回想起,心魔劫給她帶來的種種不適了。

心魔劫所展現給她的,正是她向往期待,又內心恐懼的東西。

她期望著有一天能夠家人團聚,美滿地生活在一起。

但是又害怕自己沒有能力去保護家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殺害。

一喜一怒之下,是無盡的悲。

如果不是她放棄了抵抗心魔劫,直接去攻擊它,很有可能她就無法渡過了。

如今想想心魔劫中經歷的一切,卿云歌就有一些后怕。

只是喜、怒、哀三種情緒,她就快要抵抗不住了,也不知道接下來的四種,會給她帶來怎樣大的沖擊。

卿云歌沉了沉眼眸。

如果她沒有猜錯,后面的四重心魔劫分別代表了“懼”、“愛”、“惡”和“欲”。

從前三重心魔劫就能看出,心魔劫善用的都是她在乎的人。

那么卿云歌認為,后面的四重一定還會出現她的朋友……以及容瑾淮。

幸好……

她搖了搖頭,她將心魔劫一具擊潰了。

雖然是假的,但是看在眼里,難免會受到影響。

原來,這就是她的心魔。

卿云歌靜靜地在那里站了一會兒,將自己的腦袋放空了少許,才走出了陣殿。

“主子!”看到紅裙少女安然無恙地走了出來,劍靈終于松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地上,“哎呦主子誒,您可算是出來了。”

他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嚎叫道:“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擔心死了。”

“你本來就死著。”聞言,卿云歌瞟了他一眼,“再死就沒了。”

劍靈抽了抽嘴角:“主子你的毒舌功夫怎么還跟著你的修為一起漲呢?”

“非也非也。”卿云歌搖了搖手指,笑吟吟,“是每次見到你,它就會功力大增。”

劍靈:“……”

好氣哦但是又不敢表現出來。

“哦對了。”卿云歌看到了陣殿旁的器殿,摸著下巴思索到,“剛好我精神境界也突破了,試一試能不能開啟器殿。”

在三圣殿中,器殿所需要的精神力最多。

但是對于鑄器,她目前還沒有多大興趣。

“什么?!”一旁的劍靈聽到這句話,懷疑自己聽錯了,“主子你不是在渡魔階嗎?怎么精神力也跟著突破了?”

卿云歌走到器殿前,沒有回頭,慢悠悠地說道:“這就是你傻了,羽毛,誰說不能一起突破的?”

劍靈:“!”

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好么!

算了,反正劍主大人也沒干過幾件合乎常理的事情。

劍靈惡狠狠地在后面腹誹著,一片又抬眼悄悄咪咪地打量著器殿前的紅裙少女。

卿云歌神色微頓,然后將精神力釋放出來,去觸碰器殿前的那個透明屏障。

第一次觸碰,并沒有任何反應。

身后的劍靈看到這一幕,懶洋洋道:“主子我和你講,你要是今天能打開器殿,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話才剛剛說完,就聽“咯吱——”一聲響,器殿前的屏障忽然給碎掉了。

卿云歌收回了精神力,回過頭來看劍靈:“嗯?你剛才說什么?”

“我,這個,主子……”劍靈一下子就結巴了,然后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簡直見鬼了,他最近怎么老說完話就打臉。

“很好。”卿云歌走上前去,拍了拍劍靈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以后就叫你毛羽了啊。”

“主子……”劍靈兩眼淚汪汪,伸手,“您不能對我這么殘忍。”

卿云歌奇道:“我這是按照你的想法來的呀。”

“主子!我錯了!”劍靈蹦了起來,“我發誓,我以后再也不亂說話了!”

以后就算想說,也只能在心里說。

反正說了,也沒人知道。

“我先出去了。”卿云歌溫笑,“你現在可以去告訴小九、空調還有喵喵喵,你的名字叫毛羽了。”

說完這句話,她意念一動,就離開了七玄空間。

劍靈:“……”

造孽啊。

出來之后,卿云歌就立馬拿出了那個黑色的盒子。

雖然能打開器殿,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但是于她來講,最重要的還是打開娘親留給她的東西。

她現在已經是魔階了,應該再試一試。

如同第一次一樣,卿云歌將神魂之力釋放了出來,去觸碰黑色的盒子。

就在神魂之力將盒子完全包裹完畢后,忽然震動了起來。

卿云歌眉目一凜,接著釋放神魂之力。

而后,就聽見了“咔嚓——”一聲響,那緊閉著的黑色盒子應聲而開,露出了一道縫隙。

終于打開了!

卿云歌按下心中的喜悅,伸出手打開了盒子,然后發現盒子內的最上方,是一張信箋。

信箋旁邊,則是一枚鳳凰形狀的令牌。

只不過,只有一半。

想來,這就是鳳主令了。

卿云歌看了一眼那枚令牌后,將信箋拿出了,然后緩緩展開。

映入眼簾的第一句話,就是——

云歌,記住……

------題外話------

明天回去!

啊終于要回去了

來看云歌怎么虐渣打臉!

萌卿掐指一算,萬更已經第六天了。

看得爽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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