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公孫康岔開話題,王烈和卑衍也暫時放下了煩躁。
事已至此,自我煩惱沒有任何意義。
公孫康也不會輕易改口,幾乎是死局了。
“州牧大人,還有什么消息?”
公孫康遲疑了一會。
“根據探報,漢軍營寨中,糧草堆積成山。”
“存糧之多,簡直讓人驚嘆!”
“什么!”
一聽這個消息,王烈和卑衍全都傻了,完全忘記了之前因為糧草的擔憂。
擊敗漢軍靠的是什么?
拖延,等到糧草耗盡,不得不退兵離去。
屋內所有人都沒想過要正面擊敗漢軍,從來沒有。
可如今告訴他們糧草堆積成山,一輩子都吃不完?
這豈不是斷送了唯一戰勝的機會?
“州牧大人,你不是開玩笑吧?”
卑衍一臉慌亂的看著公孫康,迫切需要他點點頭。
可惜,事實如此,公孫康豈會如此?
“開玩笑?這都什么時候了,本州牧會跟你們開玩笑嗎?”
“你們兩個覺得,如果不是事情緊急,本州牧會星夜將你們招來嗎?”
王烈心中的怨氣,稍稍緩和了許多。
怪不得公孫康都去大門口找他們了,原來如此緊急。
“州牧大人,漢軍哪里來的糧草?”
王烈問完,卑衍也是急忙跟上。
“是啊州牧大人,漢軍怎么會有這么多糧食?”
“我怎么知道!”
公孫康煩躁至極,連本州牧的自稱都免了。
冒著風險將二人找來,是詢問計策,辦法的,不是來被二人質問的!
“問問問,就知道問!如果本州牧什么都知道,要你們何用!”
“還有,那劉璋掌控天下,調集些糧草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嗎?”
王烈沉默不語,腦中不斷思索對策。
盡管沒有任何頭緒。
卑衍則慌了,眼神極其慌亂。
他引以為傲的掎角之勢,是建立在漢軍糧草不足的份上。
如果漢軍糧草足了,那他就是個笑話!
“州牧大人,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廢物!”
公孫康狠狠瞪著卑衍,滿是怒火。
“看看你這膽小如鼠的樣子!”
就在公孫康辱罵卑衍的時候,王烈突然眼前一亮。
苦思良久的他,終于有了頭緒。
“州牧大人,方才你說漢軍派出了多少人?”
“不清楚,但至少是十支人馬,就算每組三到五百人,也應該有數千人了吧?”
想要封鎖,就需要依靠士兵,人數十分關鍵。
遼東這么大的地方,派遣幾萬人都無法徹底封鎖。
若是一隊幾十乃至百余人,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公孫康推斷三到五百人,是一個謹慎且合理的數字。
“敢問州牧大人,漢軍總共有多少人?”
“大概一萬五千人左右。”
公孫康張口就回答了出來。
自從漢軍沒有出動的時候,他就布置了許多哨騎探查。
這一路下來,兵馬數量自然摸清了大概。
“一萬五千?”
王烈驚呼一聲,有些不可置信。
“州牧大人,確定嗎?”
其實也不是王烈質疑,主要是這個數字太讓他驚訝了。
趙云也太不將遼東當回事了吧?
帶著區區一萬五千人就敢進攻!
“確定。”
公孫康點了點頭,沒有怪罪王烈的質問。
這段時間王烈和卑衍都在拼命建造要塞,沒時間理會其他。
這些消息不清楚,也正常。
“哨騎反復探查了多次,這個情報十分準確。”
“并且,漢軍短時間內沒有援軍。這趙云,相當猖狂!”
王烈眉頭輕皺,了解了公孫康的怒氣所在。
的確,太不將他們放在眼中了!
“州牧大人,這趙云連戰連勝,盡管是奸計百出,贏得低三下四,可兩次戰勝也是事實。”
“趙云,他有猖狂的底氣啊!”
“王烈!”
卑衍勃然大怒,伸手指著王烈。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
“難不成敗了一次,就變成無膽鼠輩了?”
王烈瞥了卑衍一眼,十分不屑。
這份污蔑對他來說極為低劣。
“卑衍,你還好意思在這大呼小叫?若不是你兵敗被俘,傳遞了假消息,本將怎么會敗?”
“說到底,還是因為你的無能,才致使本將被趙云偷襲,才致使本將戰敗!”
“你要負全部責任,也就是說兩次戰敗,都是因為你!”
“什么!”
卑衍瞪著雙眼,更加惱怒。
污蔑不成,反被潑一身臟水,這可得了?
“王。。。”
“夠了!”
公孫康終于開不下去了,爆喝怒斥二人。
“你們兩個有互相指責的精力,不如想想怎么對付漢軍!”
“誰再敢挑起內訌,本州牧定斬不赦!”
卑衍不敢說話了。
他本就是想貶低王烈獲得公孫康的好感,既然得不到,那自然不能觸怒。
王烈則不然,他是真的有想法了。
“州牧大人,末將有辦法。”
此話一出,在屋內頓時砸出一片巨大的浪花。
公孫康惱怒的神色,瞬間變得充滿期待。
“王將軍,你說什么?”
“啟稟州牧大人,末將有。。。破敵之策了!”
先是短暫的寂靜,之后公孫康才激動的開口。
“快講!”
王烈挑釁的瞥了卑衍一眼,眼中盡是得意之色。
公孫康看在眼里,沒有任何不滿。
只要能有破敵之策,他是不介意王烈羞辱卑衍的。
當然,前提是一定要有!
“州牧大人,那趙云不是狂妄嗎?我們正好可以利用趙云的狂妄!”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此乃破敵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