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三人一往無前的腳步,終于停滯在了太守府門前。
守備極其森嚴,沒有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
縱然是魏王,也得在門外等著。
曹丕敢怒不敢言,卻又不得不乖乖的站在門外。
他是救人的,沒理由與守衛產生爭執。
好在,等待了一段時間后,終于得到了進入的允許。
在士兵的帶領下,三人被引入府內。
東轉西轉,幾乎要繞懵的時候,來到了大堂前。
就在曹丕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士兵再次攔下了他。
“你們在這等著,我去通報太守大人。”
言罷,也不等曹丕反應,直接轉身離去。
氣得曹丕怒不可遏。
他是什么身份,魏王,整個河北的最高君王!
公孫康是什么?不過是一郡太守!
魏王見太守,豈有等待召見之禮?
“可惡,竟然如此羞辱孤!”
“大哥,不可沖動!”
曹植連忙勸慰了一句。
“我等想要救下王烈,已然是萬難,千萬不要多生事端了。”
曹丕點點頭,收起怒火只留下了憤憤不平的眼神。
“孤知道,這份羞辱早晚必將親手報之!”
足足等候了半刻鐘,士兵才從屋內返回。
“走吧,太守大人同意見你們了。”
言罷,直接轉身離去,根本不曹丕三人放在眼中。
曹植擔心曹丕壓不住憤怒,連忙按住他的胳膊。
“大哥,忍耐!”
“放心吧。”
曹丕率先往前,曹彰,曹植迅速跟上。
進入屋內后,立刻就被屋內的裝飾所震懾。
其中的奢華,比起鄴城王府有數倍過之而無分毫不及。
曹丕難以想象這是苦寒之地該有的環境。
不過,他們來不及被奢華所震撼,地上那個被打得渾身是血的人,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跨步向前,往地上看去,更加震驚。
是王烈!
“王。。。”
曹丕剛要驚呼出聲,一個聲音便將其打斷。
“不知曹公子大駕,本官有失遠迎,還請曹公子見諒。”
公孫康笑呵呵的走了出來,又是行禮又是致歉。
態度既誠懇,又恭敬。
對此,曹丕根本笑不出來。
反而更加覺得公孫康虛偽至極。
如果真的那么尊敬,豈會百般刁難,還讓他在門口等著?
明顯是想給他個下馬威,給他個顏色看看!
知曉所有,曹丕更加不敢大意,同樣笑著上前。
“呵呵,公孫太守太客氣了。”
“孤這么晚了還來叨擾,著實有些于心不忍,還請太守不要見怪!”
“曹公子言重了!請!”
公孫康極為貼心,親自引著曹丕上前。
曹丕象征性的走了幾步,停在了血人旁邊,隨后故作不知的詢問。
“公孫太守,這是。。。”
“哦,他啊。”
公孫康笑容逐漸變得冷峻。
“王烈,就是之前刁難曹公子的那個。”
“今日本官本想嚴懲他,奈何曹公子為他求情,本官暫且饒了他一命。”
“沒想到,這廝竟敢公然違抗本官的命令,私自飲酒!”
“上一次敢違抗本官禁酒令的是他,沒想到這一次還是他!這一次本官決不輕饒!”
話音一落,焦急的曹丕就想為王烈辯解。
結果,一旁突然竄出一個人影,打斷了曹丕。
放眼看去,竟然是卑衍,老冤家!
卑衍瞥了曹丕一眼,露出得意之色。
“太守大人所言極是!像這等目無法度,不將大人放在眼里之人,就不該讓他活著!”
“末將提議,當眾處斬以儆效尤!讓所有人都知道,違抗太守大人的下場!”
公孫康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可眼神中的兇狠,又多了幾分。
很明顯,心中逐步被卑衍所說服。
“大人,這王烈連番飲酒,根本沒有將大人放在眼里!”
“此人不殺,日后大人如何服眾?大人頒布的法令,如何被信服?”
公孫康微微頷首,眼神突然一狠。
“卑將軍之言,甚合本官之心!”
“上次本官就饒了這廝一次,沒想到他還敢知法犯法!若是饒恕,遼東百姓如何看待本官?”
聽到這話,趴在地上像死狗一樣的王烈劇烈掙扎起來。
可不知是何原因,嘴里只能發出聲音,卻說不出半個字。
公孫康極為嫌棄的踹了一腳。
“本官主意已定,斬殺王烈,以正軍法!”
卑衍頓時大喜,抬手就要招呼士兵。
曹丕連忙上前。
“公孫太守且慢!”
被阻止的卑衍極為惱怒,瞇起眼瞪著曹丕。
“曹公子,這是遼東內部之事,你何以擅自干預?”
曹丕冷笑不已,心中不斷大罵。
奸賊,你的奸計別想得逞!
“公孫太守,這件事孤本不該過問。可此事與孤有很深的關系,孤不得不問!”
“王將軍飲酒觸犯了公孫太守的法令,并非故意為之,而是一時大意!”
“而且,王將軍是在孤屋內飲酒,總的來說,孤也有一定的責任。”
“還請公孫太守看在孤得面子上。。。寬恕王將軍一次吧!”
“寬恕?”
公孫康還未回答,卑衍便已譏笑著出聲。
“曹公子管得未免也太寬了吧?王烈犯下重罪,豈能輕易饒恕?”
“若是兩次飲酒都能饒恕,日后公孫太守的權威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