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康恍然大悟,這才明白之前是自己誤會曹丕了。
并非是覬覦遼東軍政,而是想要給他更大的權利。
當然,這個權利絕對不是無償的。
曹丕憑什么白白給你州牧之職?
公孫康和遼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不是賜予,而是交換。
公孫康無比清楚這一點。
“原來如此,是本官誤會了。”
“不過,州牧位高權重,是分量極重的職位。即便是魏王在時,也不過只有冀州,并州,青州,幽州四州刺史而已,從未設立過州牧一職。”
“曹公子不會那么大方,直接將州牧的職位賜給本官吧?”
既是詢問,也是故意相激。
萬一曹丕腦子一熱,就答應了呢?
不用付出代價就能得到,那再好不過了!
“呵呵呵。。。”
曹丕一眼就看出了激將之法,并沒有中計。
“先王沒有授予州牧之職,并不代表孤不會授予。”
“自從踏入遼東的那一刻,孤就做出了決定,幽州牧一職,非公孫太守莫屬!”
公孫康喜上眉梢,就要拱手相謝。
“多謝曹。。。”
“且慢謝!”
曹丕眼疾手快,先一步拖住了公孫康。
“幽州牧一職,自然是非公孫太守莫屬。只不過,孤也有個小忙希望公孫太守相助。”
果不出所料,世上沒有天上掉下的餡餅!
公孫康收回致謝的手,面色趨于平穩。
“曹公子請吩咐,只要是本官能夠做到的,定然不會推辭。”
“當然,若是超出本官的能力范圍,就愛莫能助了。”
可以答應一些合理的要求,可絕對不能越界。
若是曹丕太過貪婪,這州牧之位不要也罷。
公孫康提前告訴曹丕,就是告訴他,想好了再說。
過分的要求說出來,得不到同意不說,還會壞了友好情誼。
千萬不要失去理智!
曹丕笑著點點頭,有了剛剛的教訓,他更加明白這一點。
“公孫太守盡管放心,這完全是合理的要求。”
“請講吧。”
得到允許后,曹丕不再遮掩。
“未來擊敗漢軍后,公孫太守可率軍進攻幽州,從而讓幽州牧之名實至名歸。”
“希望那個時候,公孫太守助孤一臂之力,分孤一支兵馬,助孤南下進攻渤海。”
“取得渤海郡后,公孫太守向西,進攻并州,孤則率軍繼續進攻冀州,將劉璋徹底驅離河北之地!”
公孫康眉頭緊皺,并不沒有立刻答應。
在遼東擊敗漢軍容易,可出了遼東后就沒那么容易了。
甚至奪取幽州容易,再擴張可就難了。
一個不慎,甚至會出現全局崩壞的局勢。
如此一來,得不償失啊。
可以說暫時無法考慮將劉璋趕出河北如此遠的事情。
“幫助曹公子恢復魏國,是本官的責任,這一點縱使曹公子不說,本官也會竭盡全力。”
“至于出兵一事,還需從長計議,至少要根據情況來定。”
“如果漢軍真的不堪一擊,一鼓作氣將劉璋趕出河北,也并無不可。”
這個答案,曹丕頗為滿意。
將劉璋趕出河北是最終目的,過程自然艱難。
只要公孫康不拒絕兵馬即可。
“好,公孫太守果然情深義重!”
公孫康眼前一亮,忍不住催促。
“那州牧之位。。。”
“呵呵呵。。。”
曹丕輕笑著,仍舊沒有答應。
“除此以外,還有一件事,也想與公孫太守商議。”
“呼。。。”
公孫康心中煩悶不已,忍不住怒道,
“曹公子有話一次性說出來,不要再次戲耍本官了。”
曹彰,曹植也露出怒色。
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怎么非得從中破壞?
他們都不明白,曹丕到底想干什么。
曹丕不以為意,沒有理會,仍舊是嘴角露出輕笑。
“呵呵,公孫太守息怒。”
“這件事更簡單了,不止是對孤,對公孫太守也有幫助。”
“到底是何事?”
曹丕掃視眾人,耐住心思等待了片刻才緩緩開口。
“便是孤的魏王之位!”
“沒有魏王,如何冊封?沒有魏王的冊封,那便得不到認可。”
“就像是沒有加蓋玉璽的圣旨,變成了矯詔!”
“公孫太守想要得到幽州牧一職,必須讓孤成為魏王,僅有這一個辦法。”
公孫康見問題又回到了原點,不由得心生煩怒。
“曹公子,你做不做魏王,本官如何能夠抉擇?”
“如果本太守有這個能力,呵呵呵。。。還需要這個州牧之位嗎?”
能決定魏王的是什么?
無疑是天子!
如果公孫康有那個實力,還會和曹丕站在城門口廢話嗎?
哪怕王烈宰了三人,也不會側目一下。
可如今,卻不得不重視曹丕三人,尤其是曹丕。
就像曹丕說的,沒有這個魏王的名號,想要名正言順,太難了。
全天下的人都會當公孫康是反賊,幽州百姓也不例外。
“公孫太守又誤會了。”
“孤的意思是,至少你要承認孤的魏王身份。”
“其次,便是在遼東昭告天下,孤已經繼承魏王之位。”
“只有如此,才能向河北百姓宣告,魏國沒有滅亡,魏王尚存!”
“屆時,孤再以魏王的名義冊封公孫太守為幽州牧,如此才能做到真正的名正言順!”
“就連劉璋,也無法駁斥,畢竟河北屬于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