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便是在曹操得勝后,用來展現能力。
按照曹丕的想法,曹操并非必敗無疑,還是有得勝可能性的。
如果得勝,那是萬事皆喜,曹操一統天下將再無阻礙!
屆時曹操看到曹丕如此能干,還不欣喜萬分,將他立為世子?
其二,便是最壞的打算了。
曹操戰敗后,性命堪憂,整個曹魏旦夕覆滅。
如此一來,曹丕就迫切需要力量進行自保。
不論是迎擊未來進攻的漢軍,還是為了圖謀遼東,都需要實打實的力量。
同時,這兩個方面都離不開一個關鍵人物。
幽州刺史田豫!
曹丕深知,貧瘠的幽州關系同樣錯綜復雜。
沒有田豫,他將舉步維艱。
曹丕不但對著田豫頻頻致歉,真心悔悟,更是對他的才能連連稱贊。
一番夸贊下,沉著的田豫也忍不住飄飄然了起來。
身為曹魏臣子,沒有什么比起被曹操的長子曹丕所看重更值得興奮的了。
在田豫眼中,如今的曹丕就是未來的魏王。
被未來的魏王看重,如何不喜?
各懷心思的二人,在曹操的影響下迅速建立起了遠超常人的友誼。
曹丕為了展現對田豫的重視,立刻表現出了食則同席,寢則同榻的超凡待遇。
一時間驚得田豫都好不自在。
這份恩寵,實在太過隆重了。
若是將來曹操有個好歹而曹丕繼位,田豫不就是輔政大臣嗎?
之后的時日,二人關系更加親密了,不亞于相交幾十年的至交好友。
光說不做假把式,田豫深知曹丕精明,不易哄騙,只能開始全力相助。
幾乎是要人給人,要錢給錢,要糧給糧。
當然是在合理的情況之下提供。
曹丕若是索要十萬大軍,打死田豫也變不出來。
總之,在田豫的幫助下,曹丕迅速壯大。
幽州的資源,也在不斷被曹丕調動。
就這樣,僅僅一月的時間,曹丕足以稱得上是獨霸幽州。
只要是明面上的力量,盡皆歸屬曹丕!
感受到權利的美妙,曹丕喜不自勝。
尤其是曹彰,曹植,曹沖三人對他越來越恭順的態度,讓曹丕從頭爽到腳。
唯有權利在手,才是真正的臣服!
這種美妙,讓曹丕不禁心中貪戀。
當初曹操獨霸中原河北八州之地,麾下大軍數以十萬計,謀臣如雨,猛將如雨的時候,會是何等感覺?
還好,一切都快了。
只要傳來曹操戰勝的消息,這一切都將屬于曹丕。
年過半百的曹操,還能活幾年呢?
時間緊鑼密鼓的度過著,曹丕雖然貪戀,卻沒有沉迷享受,仍舊不斷榨取幽州的價值充斥自身。
前不久,感受到各地漢軍的威壓,曹丕開始感受到了威脅。
薊縣臨近并州和冀州,若是漢軍突襲,無險可守。
幽州軍力弱小,一旦被漢軍盯上,曹丕可就麻煩了。
萬一曹操得勝了,曹丕自己被漢軍擒住作為要挾可就完了。
曹操是不可能被威脅的,更不會因為曹丕有任何妥協。
對于曹操來說,缺的只是嫡長子,而不是兒子。
根本不會考慮,曹丕就會被舍棄。
為了避免這種荒唐的事情發生,曹丕決定遷移治所。
這件事遭到了田豫的堅決反對。
原因很簡單,薊縣是他打造多年的大本營,對這里的掌控以及了解十分透徹。
一旦更換治所,麻煩的事情太多了。
同時相比于幽州其他城池,薊縣的防御力最強!
用田豫的話說,如果薊縣城墻都攔不住漢軍,幽州將沒有一座城池可以攔下。
可曹丕心堅如鐵,絕對不會因為田豫的反對而動搖。
更是說出了這是決定,是命令而不是商議的話語。
這下,親密無間的君臣關系,瞬間出現了裂痕。
曹丕無論如何也要遷移治所,田豫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遷徙。
事情頓時就僵在了這。
即便曹丕用身份壓制,權勢威逼也無濟于事。
田豫是寧死不從啊。
并且隨著僵持,薊縣局勢也在發生著變化。
原本對曹丕完全掌控的幽州,正在逐步碎片化,分離化。
總之,曹丕感受到對于薊縣的控制越來越低。
曹丕勃然大怒。
連一個小小的薊縣都控制不了,何談控制整個幽州?
深知這一切都是田豫搞的鬼,曹丕開始有意識疏遠。
結果這像是一個開關一樣,讓局勢變得越來越無法控制。
曹丕急不可耐,又驚懼不已。
他正在親眼目睹自己從權勢滔天變成一無所有。
這股變化,根本無法制止和改變。
連延緩都做不到。
終于,曹丕妥協了,主動找上了田豫。
并不是像田豫認輸,而是要做出切割,分離。
曹丕已經明白,田豫給他制造了一種能夠掌控一切的假象。
二人和睦時,曹丕能夠行使幽州牧的權利。
二人不和時,曹丕連個屁都不是!
眼下必須做出分離,至少要徹底剝離田豫,消除他的一切影響。
曹丕主動做出了一個決定。
薊縣,留給你,我走!
你田豫有能耐,你自己就待在薊縣吧。
我曹丕走了,不和你玩了。
對于這個提議,田豫自然是舉雙手贊同。
他也不愿意和曹丕鬧得太僵,就此離去也好。
不過曹丕提出了一個條件,要帶走五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