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了許久,曹丕也沒有不然出一個下文來。
面對這個心存敬畏的誓言,明顯是有些怯懦和畏懼。
這個支支吾吾,不但讓曹操滿臉冷意,也讓曹彰三人頗有微詞。
大哥這個高大的形象,正在悄然發生變化。
“好了!”
良久過后,曹操開口制止了羞恥的一幕。
“丕兒,既然你有如此自信,有身為兄長的擔當,那孤便給你個機會。”
曹丕一聽,頓時精神一震。
激動之下,忍不住吞了一大口口水。
期盼多年的東西,終于要實現了嗎?
“父王盡管放心,兒臣一定不負父王的期望!”
“好。”
曹操沒再為難曹丕,點頭答應了下來。
“丕兒,這三個人孤就交給你了。不論何時,你一定要念及兄弟情誼,聽到了嗎?”
曹丕重重的點了點頭。
“父王放心,兒謹記!”
“嗯。”
曹操伸手入懷,拿出一個錦囊。
“這是孤得手書,等到了幽州,你將它交給幽州刺史田豫,田豫看了,自然會聽命于你。”
曹丕迫不及待就要上前接過,不料曹操一抽收,讓他抓了個空。
“父王?”
“急什么!”
曹操有些不滿。
“記著,對內要團結兄弟,對外要聽從良言!田豫才能出眾,一定要多多聽取他的意見!”
“是是是!兒臣一定聽父王的話!”
終于,曹操將錦囊遞給了曹丕。
曹丕顫顫巍巍的接過,拿到手的一瞬間,便如獲至寶般的裹在了胸膛里。
同時,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權利,終于到手了!
“父王,兒臣什么時候出發?”
“你們先去收拾一下,等到今夜子時,孤派人送你們出城。”
曹丕滿腦子問號,十分不解。
“父王,何必偷偷摸摸?就算正大光明的前往幽州,又能如何?”
“蠢貨!”
曹操怒罵一聲。
“這鄴城文武都在準備與劉璋拼死一搏,而孤卻將你們四個送走,難道別人不會心生猜忌嗎?”
“為何孤將其他兒子留在鄴城?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你真是太讓孤失望了!”
“父王息怒,兒臣糊涂了。”
曹丕連忙下跪認錯,唯恐曹操一怒之下收回了權利。
“哼!”
曹操不耐煩的一甩手。
“趕緊去準備!切記,一定要小心行事!”
“是是是。。。”
曹丕一邊點頭一邊后退,迅速走出了屋子。
對他來說,捂著胸口處的錦囊,才是重中之重!
“父王,我們。。。”
曹植和曹彰互相看了看,都有些不知所措。
原本他們的頂頭上司是魏王曹操,可如今又多了個曹丕,著實有些難以言表的感覺。
大哥,和主公,完全是兩回事。
當這兩者重合后,極其不適應。
“彰兒,植兒,去吧。”
曹操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
事到如今,他真不想再費心兒子們之間的事情了。
“遵命。”
曹植,曹彰沒再說什么,緩緩退了出去。
“哎。。。”
曹操捂著額頭,重嘆一聲。
他何嘗又想如此呢?
對于曹丕,他再了解不過了,深知根本不會友善對待兄弟。
可,曹操沒有任何辦法。
幽州軍陣,關乎到了曹氏最后一口氣。
除了曹丕,根本沒有另外一個合適的人選。
是完全沒有的那種!
曹彰,勇武過人,智謀不足,說白了就是一個莽夫。
如果單純為將,那曹彰簡直太好用了。
沖鋒陷陣,所向睥睨,簡直沒的說。
可讓他管理一州,那必然是一團糟。
弄好了,是一片混亂,弄差了,就是被架空成傀儡。
曹操將曹彰派去幽州,完全是怕曹丕無人可用。
總不能等到漢軍兵臨城下,連個大將都沒有。
曹植,才學驚駭世俗,出口成章。
如實在太平盛世,成為大儒那是易如反掌。
連曹操都感嘆曹植的才華太過駭人。
可惜,這是亂世,還是對曹氏有滅頂之災的亂世。
曹植的天賦,反而會成為他的奪命之物。
將曹植派往幽州,也是無奈之舉。
而且相比于曹丕,曹植太過天真,心思也太軟弱。
統領一州對他來說,太難了!
曹沖就更不用說了。
才智過人,但年齡太小。
別人不說,三個兄長就不會服。
如果強行扶持曹沖上位,那和當初袁紹將袁尚定為繼承人有什么區別?
完全自取其禍!
曹操對曹沖的希望,更多是想讓他充當軍師角色。
依靠過人的聰明才智,幫助兄長成就大業!
這種人,不論什么時候,都不適合做君主。
思來想去,除了曹丕,曹操根本沒得選擇。
而且,曹丕并非一無是處!
心狠手辣,野心極大,便是曹操看重曹丕的地方。
時逢亂世,必須要有野心!
如果連野心都沒有,不如回家種地!
曹操縱觀二十多個兒子,唯獨曹丕野心最大!
還有手段,唯有不擇手段,才堪稱雄主!
在這兩點上,曹丕與曹操非常相似。
只可惜,曹丕的能力略有不足,或者說,能力與野心和手段并不匹配。
這也是曹操始終沒有立曹丕為世子的原因。
如果曹丕有曹操一半的能力,世子之位將不可動搖!
當然,如今也無法動搖了。
曹操已經沒有時間了,他再沒有機會親自培養,或者暗中觀察。
時至今日,也只有矮子里面拔將軍了。
曹丕再不濟,也是長子,也有閃光點,比起二十多個兒子,都要適合。
這也是曹操最終做出決定的關鍵因素。
“父王。。。”
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將黯然傷神的曹操拉回現實。
抬頭一看才發現,曹沖還站在原地沒有離開。
“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