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一句話,便將荀茍驚得目瞪口呆。
本想反駁一二,可惜荀茍沒有得到開口的機會。
不僅如此,還被秦軍趕出了皖城。
荀茍不敢久留,瘋了一樣往許昌逃竄。
荀彧對他如此看重,這件事卻沒有辦好,如何能夠安心?
就算沒有辦法,也要將消息告訴荀彧,以報答知遇之恩!
整整十日夜的趕路,將荀茍熬得渾渾噩噩,好在終于回到了許昌城。
進入城內后,荀茍一路橫沖直撞,儼然一副大將的姿態。
就連守城士兵的呵斥都沒有效果,就是策馬直沖。
目前是上午時分,荀茍斷定荀彧一定在宮內與天子議事。
便直奔皇宮,沖到門前才停下來。
剛要進門,便被宮門侍衛攔住了。
“什么人,敢擅闖皇宮!”
“站住,不想活了?知道這是哪嗎!”
荀茍冷笑一聲。
“廢話,不知道能往這來嗎?”
之前一直被當做心腹養在家中,荀茍并不被世人得知。
因此士兵不認識他很正常,荀茍也沒有生氣。
只是,在皖城受到的氣,總得找個地方發泄。
荀茍覺得,眼前這兩個士兵就很合適!
現在天子都仰仗荀彧,區區小兵子。還敢在他這個荀彧的絕對心腹瞪眼?
“大。。。”
荀茍剛要開口,后方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抓住他!”
“賊子竟敢在城內狂奔,不可饒恕!”
原來是城門士兵。
城內騎馬,這是嚴令禁止的,之前只有曹操有此殊榮。
曹操被趕到河北后,劉協立刻下令,任何人不得在城內騎馬,除了他自己。
違者立斬不赦!
這也是城門士兵窮追不舍的原因。
不抓住荀茍,他們就得倒霉了!
很快,后面的士兵就圍了上來,正好一前一后,將荀茍包在了中間。
“大膽賊子,你死到臨頭了!”
“哼!”
荀茍怒哼一聲,學著荀彧的樣子一拂袖。
“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士兵們互相看看,都沒有看出來,其中一人站出來詢問。
“你。。。你是何人?”
荀茍昂首挺胸,拍了拍胸膛。
“我乃荀茍是也!”
士兵一聽全都笑了。
“我當是誰呢?原來就是荀家的一條狗!”
“拿下!”
一條狗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士兵們就要上前捉弄。
“且慢!”
荀茍大叫一聲,伸出手制止士兵。
“你們知不知道抓了我的后果!”
還別說,這聲怒吼真將士兵給唬住了。
荀茍冷笑一聲。
“我奉荀大人之命,攜天子旨意前往廬江面見劉璋!此役九死一生,我拼盡性命回來復命,你們敢抓我?”
“信不信抓了我,你們全都得遭殃!”
“這。。。”
士兵們互相看了看,又陷入了猶豫。
實際上,守備皇宮的士兵還好,最猶豫不決的是守城士兵。
皇帝剛剛頒布命令,許昌城禁止騎行。
士兵若是不管不顧,日后追究下來,他們先要掉腦袋!
可荀茍如此氣勢,士兵又擔心真踢到鐵板。
這便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這下更促成了荀茍的囂張跋扈。
“都給我滾開!耽誤了大事,你們有幾個腦袋掉!”
這下壓力來到了皇宮士兵,到底滾不滾開。
“那個。。。茍先生,不如這樣。。。”
士兵沒有辦法,只能放緩語氣協商。
結果荀茍頓時暴怒。
“什么狗先生?我叫荀茍!是荀!”
“額。。。是,是,荀先生!”
荀茍一臉高傲之色,仿佛自己是某個大人物,地位盡在荀彧之下。
“有屁快放。”
士兵更加不敢怠慢。
“荀先生,陛下正在和荀大人商議國事,小的這就去稟報如何?”
荀茍裝模作樣的表現出沉思。
正常來說,就是需要通報才能覲見,荀茍也是如此說的。
可為了表現出自己超然的地位,必須端出架子才行。
良久過后,荀茍才點頭答應。
“去去去,快點啊!耽誤了大事,你有幾個腦袋可以掉!”
“荀先生稍待,小的這就去!”
士兵不敢猶豫,對著其他人使了個眼色后,迅速跑向了皇宮。
其他士兵假意放松警惕,實則暗暗盯著荀茍。
萬一跑了可就麻煩了。
荀茍跟隨荀彧多年,多少有些眼力,一眼就看出了士兵們的心思。
當下輕笑著譏諷了一句。
“怎么,我一個荀家人還能來這搗亂不成?”
士兵連連擺手否認。
“荀先生說笑了,我們也是例行公事,見諒!”
荀茍順坡下驢,沒有再計較,畢竟他沒什么權利,根本不可能如何。
“嗯,態度還算不錯!”
“對了,許昌城內不允許騎馬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荀茍明明記得,出仕劉璋前,還是從許昌城內騎馬離開的。
“荀先生,就在三天前,陛下親自下令。”
“若非如此,兄弟們也不會追到這!”
荀茍明悟的點點頭。
“原來如此,看來這件事不怪你們!你們如此恪盡職守,真是難得!”
士兵趕緊拱手拜謝。
“多謝荀先生理解。”
荀茍笑著點點頭。
“稍后見了陛下和荀大人,我一定替你們美言幾句!”
兩名守城兵一聽,更是大喜。
“我二人對先生多有冒犯,沒想到先生還能如此對待,真是讓我二人慚愧不已!”
“先生不愧是荀家人,風度,氣度皆是不凡!敬佩!敬佩!”
“哈哈哈哈!”
荀茍仰天大笑,得意的揪著自己的小胡子。
“不瞞你們說,這次我出仕秦國,連秦王劉璋都對我另眼相看呢!”
“離開時,更是送出百里,非要留下我為他效力!”
“但我雖不才,卻也知忠義二字,寧死也要回來報效陛下!”
士兵一聽,更是一臉敬佩之色。
就在這時,剛剛進入皇宮的士兵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