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江郡,皖縣。
秦王劉璋的臨時住所。
原本處在剿滅孫權喜悅中的劉璋,卻因一個消息暴怒不已。
“什么!竟敢不降!”
士兵低著頭,不敢觸怒劉璋虎威。
可事實如此,又不得不向劉璋再次確認。
“啟稟秦王,這二人態度堅決,寧死不降。不僅斬殺了我軍使者,更是放出狂言,誓與廣陵共存亡!”
“大膽!”
劉璋爆喝一聲,怒氣噴溢而出。
事到如今,竟然還有人敢如此,真是活膩了!
“連主子都降了,區區廣陵也敢如此猖狂,看來孤是對他們太仁慈了!”
得知孫權投降后,劉璋立刻派出使者分別前往壽春和廣陵進行勸降。
結果離著近的壽春毫無音訊,離著遠的廣陵得到被斬殺使者的消息。
自古以來,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是規矩,無論多么窮兇惡極,都沒有人破壞。
一旦斬殺使者,便失去了任何溝通的可能。
相當于將自己逼上了絕路!
駐守廣陵的程普和韓當不是傻子,不可能不明白這些。
那么原因只有一個,挑戰秦王劉璋的威儀!
連曹操都不敢如此,孫權只能俯首納降。
縱然周瑜不愿投降,也是憋著不敢回復,從不敢有任何不敬。
程普和韓當算什么東西,竟敢如此?
對秦軍來說,小小廣陵,真的是彈指可沒!
“秦王,需不需要急令各軍返回?”
士兵忐忑不安的問著。
廣陵雖弱小,但眼下的廬江也沒有多少兵力。
再者想要出兵廣陵,首先要面對九江郡的周瑜。
如果無視周瑜,有被截斷歸路的風險。
因此平等廣陵容易,但也絕非一支偏師就能輕易拿下。
劉璋想了想,輕輕搖了搖頭。
“不必了,各軍平等江東,已是十分辛苦。區區廣陵,不在話下!就讓他們先蹦跶幾天吧。”
“秦王仁德!”
士兵連忙吹捧了一句。
劉璋面色緩和了許多,輕輕點點頭。
“去吧,密切關注壽春周瑜的動向。”
“遵命!”
士兵拱手離去。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走到了屋內。
“伯言,你來了!”
正是陸遜。
原本陸遜正在武陵監察五溪蠻的動向,是被劉璋親自招來的廬江。
“拜見秦王!”
“伯言,不必多禮,坐。”
“多謝秦王!”
見到陸遜后,劉璋心情好了許多,之前的煩悶幾乎消散無形。
不過,陸遜眼光獨特,從進屋的那一刻,就發現了劉璋的異樣。
縱然劉璋不說,陸遜也要主動提問。
“秦王,可是遇到什么煩心事了?”
劉璋哂笑幾聲。
本不想提及廣陵之事,但既然陸遜問了,索性也念叨一番。
“孫權不是投降了嗎?孤就派人前去招降周瑜和程普。你猜怎么著?”
陸遜輕笑一聲。
“呵呵,看來是程普寧死不降啊!”
“不錯!”
劉璋倒是沒有驚訝陸遜的眼光獨特。
在江東這么多年,陸遜對孫權麾下眾將的判斷,定然十分準確。
“伯言,孤準備親率大軍,前往廣陵征討。”
“程普,韓當不是不降嗎?那孤連投降的機會都不會再給他們!”
“秦王,暫且息怒。”
陸遜這番勸止,讓劉璋有些意外。
只見陸遜接著說道,
“小小廣陵,彈指可滅,不論秦王麾下哪位將軍去,都可輕易破城!”
“但是,盤踞在淮南的周瑜,秦王切不可小覷。”
“周郎啊。。。”
劉璋喃喃一句,頗有些認可的點點頭。
“周瑜的確厲害,但上次的大敗,也讓他傷筋動骨了。”
“如今,孤不去找他的麻煩,周瑜就得謝天謝地了吧?”
陸遜搖搖頭,有些不同見解。
“秦王,淮南軍上次大敗的確傷筋動骨,可未動搖根本。”
“如今,周瑜麾下仍有精兵數萬,錢糧無數,切不可輕敵!”
“廣陵不過是小疾,理不理會,都成不了氣候。不如先去除周瑜這顆頑疾,等到頑疾去除后,小疾自然藥到病除!”
劉璋摸著下巴,腦中不斷深思。
消滅周瑜,可不是消滅程普那么簡單。
數萬大軍據城固守,絕對不是那么容易擊破的。
可以說從始至終,劉璋都不想通過武力解決淮南問題。
“伯言,孤已經派遣使者前往壽春。如果能招降周瑜,那再好不過了。”
“秦王,還是絕了這個心思吧。”
陸遜迅速駁斥了劉璋這個想法。
“周瑜,當世人杰,豈會背主自立后再降他人?”
“使者被扣沒有返回,完全是周瑜算準了程普會做出過激行為,想要秦王將矛盾指向廣陵,他好從中取利。”
“江東平定,孫權俯首,縱然是秦王,恐怕也難免生出驕橫之心,周瑜就是等待著秦王露出破綻!秦王切不可大意啊。”
“嘶。。。”
劉璋倒吸一口涼氣。
被陸遜提醒,頓時恍然大悟。
自從得到孫權俯首的消息后,劉璋的確有些飄了。
雄踞東南,巴蜀,荊襄,西北,勢力之強,讓曹操都畏懼不已。
平等天下,更是指日可待。
如此強橫,豈會將小小周瑜放在眼中?
在劉璋的腦海中,周瑜已經是不去找他,就嚇得躲在城內發抖的存在了。
兵法云,驕兵必敗!
以這種想法出兵征討,下場可想而知!
縱然不會經歷慘敗,想必也會吃不少的苦口。
“多謝伯言提醒,不然孤還真是大意了!”
陸遜連忙拱手下拜。
“秦王言重了,還請秦王恕在下不敬之罪。”
劉璋抬手扶起陸遜。
“伯言言重了!”
“周瑜乃淮南俊杰,伯言是江東翹楚,你二人皆有統帥之才。”
“不知伯言可想親提一支勁旅,前往淮南與周瑜一決勝負?”
陸遜一聽,眼中頓時火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