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竟然主動召見曹操?
可以說宦官的話,讓魏軍眾人再度吃了一驚。
比起剛才的狂士,絲毫不差。
自從曹操稱王建國后,與天子劉協的矛盾幾乎上升到了頂點。
若不是雙方都不得不見對方,怕是要老死不相往來了。
因此,這次召見,在夏侯惇等人看來,那是典型的‘黃鼠狼給雞拜年’!
目的自然是沒安好心!
“魏王!”
不少忠心于曹操的魏軍上前,一副關切之色。
如果不是礙于當著宦官的面,恐怕許多話就要脫口而出了!
但總有不管不顧的,比如夏侯惇。
為了曹操的安危,他可管不了那么多,直接上前進言。
“魏王,讓臣率領精兵護送你前去!”
果不其然,這話頓時讓對面的宦官臉頰一抽。
去皇宮,被皇帝召見,竟然還要帶兵前往?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到底誰是君,誰是臣?
這許昌皇宮,到底是誰的皇宮?
“放肆!”
曹操怒斥一聲,狠狠瞪了夏侯惇一眼。
“陛下召見孤,何須護衛?”
夏侯惇是傻子,曹操可不是,這種公然落下口實的事情,他才不會干。
雖然曹操曾經殺死貴妃,可那也是事出有因。
伏完若不是蓄意謀反,曹操也不會動起屠刀。
再者,這里是許昌,曹操最開始的大本營,是曹操經營將近二十年的地方。
上到侍者,下到侍衛,哪個不是曹操的人。
或許有一兩個被劉協收買叛變的,但并不影響大局。
在皇宮里,曹操可以輕而易舉要了劉協的命,但劉璋卻對曹操束手無策。
亂世奸雄,也只輸劉璋這個梟雄一手,其他的可無法與之相比!
“魏王,你。。。”
夏侯惇不放心,還要請命跟隨。
直接被曹操呵斥。
“住嘴!”
“從淮南到許昌,這一路都累了,你先安頓將士們休息。”
“若是有事情,孤會傳你們的。”
夏侯惇不放心,還想開口,卻被一旁的夏侯淵拉住。
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遵命行事。
夏侯惇只得作罷。
“臣。。。遵命!”
看著夏侯惇,夏侯淵帶著殘兵敗將往許昌校場而去,曹操也沒再耽擱。
轉頭看向宦官,換上一臉笑意。
“走吧。”
宦官一個哆嗦,連連拱手下拜還禮。
“魏王請!”
一路無話,曹操徑直前往劉協的書房。
這一路沒有任何阻攔,盤問。
甚至宮中的侍衛,侍者紛紛主動向曹操行禮。
無時無刻不再表達著曹操在許昌,在皇宮之中的絕對地位!
一直走到劉協書房門口,負責站崗的兩名士兵身穿甲胄,依舊十分規矩的行禮。
見此一幕,曹操更加不擔心出現變故。
穩如泰山用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
“魏王,陛下在里面等你,小的就不進去了。”
“嗯。”
曹操隨意擺了擺手,宦官立刻拱手告退。
宦官遠離后,兩名士兵同時做出請的手勢。
“魏王請!”
這一幕,就是在暗示曹操沒有任何問題。
并且在有問題的時候,可以立刻呼救。
“做的不錯。”
夸贊一句后,曹操再不遲疑,推門而入。
書房很大,折轉了兩個彎,才到了最里面。
劉協面對墻壁俯首而立。
除了他以為,屋內的確空無一人。
“陛下。”
曹操輕呼一聲,雙手淺淺一搭。
劉協緩緩轉過身,輕皺的眉頭頓時舒緩了。
對于曹操的不宣而入,沒有任何不滿。
不跪不拜,也沒有任何不滿。
“魏王,你來了!”
“陛下召見,孤豈敢不來?”
劉協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憤怒。
他可是天子,曹操竟敢在他面子稱孤道寡。
這簡直是大逆不道!
而且劉協如此禮遇曹操,曹操依舊這么傲慢。
可以說完全沒有將他這個天子放在眼中了。
深呼吸數次,劉協壓下憤怒。
如今的他,還沒資格向曹操發怒。
“聽說淮南戰事不順,朕十分擔憂魏王的安危啊!”
曹操沉默一會,突然冷笑了一聲。
“呵呵,陛下沒有得到孤戰死的消息,是不是很失望?”
劉協臉色頓時大變。
“魏王,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朕因你的安危茶飯不思,夜不能寐,你竟然如此想朕!”
“真是。。。真是豈有此理!”
病了的老虎,終究是老虎,不發威也不能被人當成是病貓。
寧可沖撞了曹操,劉協也得說道說道了。
“哦?陛下如此費心,孤真是惶恐啊!”
曹操一臉輕蔑之笑,更加不將劉協放在眼中。
“只是孤不知道,陛下是不是在等待孤得死訊時,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呢?”
“你。。。!”
劉協氣得面紅耳赤,舉著的手也在不斷抖動。
可曹操毫不在意,根本不拿正眼看劉協。
“陛下,孤軍事務繁多,軍務也極為繁忙,不像陛下那么清閑。”
“若是陛下有事,就盡快直言,若是無事,孤可沒事奉陪了。”
劉協鼻子都氣歪了。
到底誰才是天子,誰才是臣子?
“魏王,你以為朕想閑著嗎?還不是整日沒事做!”
索性今日準備找曹操攤牌,劉協也不憋著了。
抓住曹操訴苦繁忙一事,直接將話題延伸下去。
“若是魏王勞累,不如將軍政大權交還給朕,朕讓魏王好好休息休息如何?”
曹操一聽,原本瞇起的雙眼頓時猛睜。
看向劉協的眼神,也變得兇狠起來。
沒想到第二個向他發難的,竟然是天子劉協!
“陛下可知自己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