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豹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
可面對周圍兇神惡煞的眼神，嚇得將話全都咽下去。
苦著臉，噘著嘴，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好。。。”
可士兵的不耐煩顯然超出了劉豹的想象。
一個好字都沒有說全，就直接拽住了劉豹戰馬的韁繩。
也不等劉豹作何反應，牽引著往劉璋所在的位置走去。
劉豹走后，秦軍士兵沒有停留，繼續緩緩壓上。
看著連自由都沒有的自己，看著不遠處大混戰的匈奴士兵。
以及之前用來幸災樂禍，焦頭爛額的呼廚泉和去卑。
劉豹心中五味雜陳，再也無法露出一絲笑意。
哎。。。
心中暗暗輕嘆一聲，滿是無奈與悲涼。
盡管沒有任何征兆，但劉豹總是心中不安。
只能不斷期盼著，劉璋能夠看到他的付出與誠意。
“下馬吧！”
離著劉璋所在位置大概還有百步，士兵的聲音便再次傳了過來。
這一聲呵斥，讓劉豹從胡思亂想中恢復了過來。
驚慌之下，都沒有顧及到士兵的語氣，就機械性的從馬上翻了下來。
站到地上，才滿是不解的看向士兵。
為何面見劉璋還不能騎馬？
本想詢問一番，可士兵滿是不善的臉色，讓劉豹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想了想，還是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多時，劉豹被帶到了劉璋面前。
“匈奴左賢王劉豹拜見秦王！”
劉豹學著漢人的樣子，俯身拱手行禮。
將所有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死死壓下，將神色表現到最為恭敬的模樣。
漢朝是禮儀之邦，更是有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傳統。
如今立下了大功，又表現出謙遜的模樣。
劉豹就不信劉璋會故意刁難他！
不過，不信歸不信。而且，用不著劉璋開口，自有人開口呵斥。
“混賬，見到秦王，還不跪下！”
“什。。。什么？”
劉豹一臉茫然看著呵斥的壯漢，似乎懷疑自己聽到的不是事實。
壯漢不是別人，正是跟隨劉璋一起前來的典韋之子典滿。
這一次，也是代替典韋作為劉璋的貼身護衛，履行保護的職責。
至于典滿為何不等劉璋開口就肆意斥責劉豹，自然是有被授意。
“你耳朵有毛病？聽不懂本將的話嗎！”
“我。。。”
劉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一番。
可典滿的樣子太過恐懼，似乎隨時都有生撕了他的風險。
無奈之下，只能轉頭向劉璋求助。
劉豹就不信了，自己豁出性命救下衛覬和孫小妹，就被如此對待！
“秦王。。。”
一聲輕呼，充滿了求助的意味。
可劉璋毫無反應。
輕輕撫摸著胡須，目不轉睛的看著不遠處正在交戰的匈奴大軍。
劉豹閉上嘴，眼底一陣抽搐。
不用想，也能看出來劉璋是故意的。
就算自己的聲音輕，那典滿呢？
如此呵斥，會聽不到嗎？
哎。。。
心中再度輕嘆一聲，劉豹雙腿一彎，跪到了地上。
“左。。。劉豹。。。拜見秦王！”
看著下方將頭磕在地上的劉豹，劉璋心中極為暢快。
并在心中輕輕感嘆。
琰兒，歷史上你的仇，孤很快就替你報了！
將頭貼在地上的劉豹，并不知道劉璋在想什么。
但是下跪后，劉豹也想通了。
不就是希望絕對的臣服嗎？
無所謂，給就是了！
許久未得到反饋，劉豹便再次高聲呼喚。
“劉豹叩拜秦王！”
這一次，聲音更加洪亮，語氣也更加的誠懇。
劉璋笑了笑，終于給出了回應。
“呵呵，左賢王請起吧。”
劉豹聽到這個輕笑聲，懸著的心，頓時落下了大半。
看來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樣，劉璋就是想得到完全的順從，絕對的臣服。
站起身后，表現得更加恭順。
“多謝秦王！”
劉璋伸手指向不遠處的戰場。
“左賢王，對于呼廚泉和去卑的叛軍，怎么看？”
劉豹目不斜視，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答。
“此二賊不過是烏合之眾，戰敗被擒只是時間問題！”
“到時候無需秦王動手，豹便為秦王砍了這兩個狗賊！”
劉璋笑了笑，手依舊指著戰場方向。
“左賢王，你還沒有看呢。”
劉豹不敢不從，轉頭看向混亂的戰場。
僅僅一眼，便徹底呆愣在了原地。
原來這個短暫的空隙，五萬秦軍已經形成了三面包圍之勢。
除了面對被大火彌漫的王庭方向，其余均被秦軍占據。
也就是說，呼廚泉和去卑的生路，唯有越過大火彌漫的王庭，選擇。。。
跳河！
當然，左賢王部士兵也盡在包圍之中，危在旦夕！
劉豹不敢顧忌太多，連忙向劉璋道賀。
“恭喜秦王，二賊授首近在旦夕之間！”
“左賢王，你覺得幾輪箭雨能夠將這數萬騎兵盡皆射死？”
面對劉豹的裝傻充愣，劉璋也不在意。
僅僅用了一個疑問，便徹底撕破了劉豹心中的恐懼面紗。
呼廚泉擔心大軍覆滅后單于坐不穩。
那么左賢王部族全軍覆沒后，結果如何？
先別說單于之位了，就連左賢王之位，怕是也難了。
劉豹緊咬牙關，硬著頭皮向劉璋求情。
“啟稟秦王，那里有豹麾下的兩萬余兵馬，他們都是為了秦王出生入死！”
“還請秦王看在他們奮勇殺敵的份上，手下留情！”
“嘖嘖嘖。。。”
對于這個請求，劉璋嘖了嘖舌，只能表示無奈。
“左賢王，孤沒有辦法手下留情啊。”
“這些兵馬全都混在了一起，若是手下留情，被呼廚泉和去卑逃了該怎么辦？”
“這。。。”
一句話，再度將劉豹問的啞口無言。
責任誰來負？
劉豹可不敢說讓他來負責。
眼下三部騎兵全都混在了一起，根本無法區分。
僅僅是看一眼，劉豹都能被驚掉下巴。
戰場已經不是左賢王部對單于部和右賢王部了。
極度混亂之下，單于部和右賢王部都在廝殺。
可以說，整個匈奴大軍處在劇烈的自相殘殺之中。
呼廚泉拼命喝止，毫無作用。
去卑正在率軍與左賢王部交戰，也顧不得許多。
亂局由于無人制止，正在不斷加劇！
就在這時，劉豹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