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卑眼角一陣抽搐，竟然微微后退了半步，露出了畏懼之色。
“哼！”
呼廚泉極為不滿的怒哼了一聲。
去卑真是太讓他失望了！
占盡優勢，也能被百余人嚇到？
“可惡。。。！”
去卑感受到了羞愧，臉色通紅，咬牙切齒的等著劉豹。
沒想到，臨死臨死，還惡心了他一番。
“一會誰將劉豹這個叛賊的腦袋踩爆，本王有重賞！”
隨即，去卑又想到了什么，連忙出聲提醒。
“對了，給本王注意那個女人，別給本王踩死了！”
“等本王玩膩了，就賞給你們！”
匈奴人肆意欺辱漢人慣了，看到漢人女子都是兩眼放光。
尤其是孫小妹如此俊美的女子，更讓他們垂涎三尺。
去卑這個承諾，更是讓他們如同打了雞血一般！
當下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大王，快下令吧！我要替大王將劉豹這個奸賊踩成肉泥！”
“是啊，大王快下令吧！”
去卑重重的點了點頭，戰刀揮向前方。
“勇士們聽令，給本王。。。”
踩字還沒有開口，一聲爆喝突然響起，硬生生讓去卑將這個字給咽了下去。
“等一下！”
不是別人，正是衛覬。
不過，衛覬的怒喝鎮住了去卑，卻未能讓匈奴士兵有所遲疑。
圍在四周的前排士兵已經開始催動戰馬展開了進攻。
如果沒有意外，那展開奔襲的士兵將會越來越多。
縱然是天神下凡，也難以救下衛覬性命。
就在這時，又一聲爆喝傳來。
“等一下！”
同樣是三個字，可效果卻截然相反。
不論是策馬奔襲的士兵，還是準備發起進攻的士兵，盡皆止步在了原地。
不用想也能知道誰能在匈奴中有如此威望。
正是單于呼廚泉。
衛覬的話匈奴士兵可以無視，但單于的話，必須得聽。
尤其是親眼目睹消滅左賢王的時刻，更加不敢忤逆單于。
等到士兵盡皆穩住后，呼廚泉才看向衛覬緩緩開口。
“衛先生，本單于便最后一次稱呼你為先生吧。。。”
“本單于與衛先生相交多年，關系匪淺，對于先生的為人，極為敬重！”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這已經不單單是關乎你我，而是整個勢力的生死存亡！”
也許多年的相處，讓呼廚泉真的有些感觸。
不禁無奈的搖著頭。
“哎。。。衛先生，今日你斷無活路，生死已經不是本單于所能掌控！因此，也不用浪費口舌祈求活命了。”
“還請先生自重，不要墮了先生在本單于心中的威名！”
“念在你我多年的交情上，本單于可以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吧。”
“衛先生，你。。。自戕吧！我會下令給你留個全尸，并將你厚葬！”
言罷，呼廚泉再度有些傷感的嘆了口氣。
說這么多，就是不想聽到衛覬祈求活命的求饒聲。
呼廚泉很怕自己一時心軟，舍不得衛覬將他留下。
對于衛覬的才華，呼廚泉是從心底里敬佩和欣賞。
但凡有一絲可能，都想招攬至麾下。
可惜，風險太大了！
整個衛家都在秦國，衛覬如何能夠真心投降？
只要出現一絲偏差，呼廚泉本人，乃至整個匈奴都會遭遇滅頂之災！
盡管心中有諸多不舍，呼廚泉只能痛下殺手！
在呼廚泉心中，這也算是對二人相識多年的一個交代吧。
這個交代，讓衛覬心中也變得復雜起來。
他的確沒想到，呼廚泉對他有如此看重。
怪不得之前三番五次派人溝通，希望能夠重新建立關系。
不多時，去卑看不下去了，出聲打破了平靜。
“好了，衛覬，我父親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了，不要再想一些不切實際的了。”
“若是想留個全尸，立刻自戕！稍有遲疑，只能是被大軍踩成肉泥！”
被呵斥打斷，讓去卑丟盡了臉。
心中異常惱怒。
若非呼廚泉不斷表達著對衛覬的看重，去卑根本忍不了。
但了解呼廚泉仍舊是抱著必殺之心后，頓時就忍不住了。
去卑發誓，不論什么原因，都不會讓衛覬再有任何囂張的機會。
像打斷他，讓他丟臉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一次！
很快，十息過去了。
衛覬自始至終沒有再說一個字。
去卑冷笑連連，再度抬起了手中戰刀。
“衛覬，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
“既如此，那就休怪我們無情了！”
“眾將聽令，殺。。。！”
就在這時，衛覬突然抬起手，指向了呼廚泉。
沒有任何話語，僅僅是用手指著。
結果，去卑再一次將進攻的命令咽了下去。
這次比上次，更加丟臉！
如果說怒喝讓去卑猝不及防的話，那么抬手輕輕一指算什么呢？
“啊。。。。！”
去卑怒不可遏，不斷發出充滿憤怒的驚叫聲。
恨去卑只是一方面，其實去卑更恨自己無能。
為何總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物打斷呢？
無論怎么解釋，其他人都會認為去卑膽小如鼠。
這種輿論一旦產生，日后去卑如何繼承單于之位？
為了消除這種負面影響，衛覬今日必須死，還必須是慘死！
“衛覬，你。。。”
“右賢王，在下勸你冷靜一點，對你有好處。。。”
去卑再一次被打斷，氣得兩眼直跳。
這下，不親手宰了衛覬，都難消心頭之恨。
就在這時，衛覬又笑著看向了呼廚泉。
“單于，我們漢人有句古話，叫來而不往非禮也！”
“既然單于覺得與在下關系匪淺，那在下也不能愧對了單于這份情誼。”
呼廚泉眉頭緊皺，神色變得越來越不耐煩。
“衛覬，你到底想干什么？”
“本單于只給你最后一句話的機會。說完了，你就安心去吧。”
衛覬笑了笑，抬起手，不斷對著呼廚泉指。
呼廚泉煩躁的吐了口氣，他發現自己真是多余給衛覬好臉色。
當即不再理會，對著左右下令。
“眾將聽令，殺。。。”
“單于，你看看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