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先生，我們。。。”
孫小妹看著衛覬，眼神中的憤怒，終于被恐懼所替代。
事情發展到了現在，即將面對什么一清二楚。
劉豹，衛覬或許只是面臨死亡，可是她呢？
孫小妹不敢想象，一旦落到去卑手里，自己會面臨什么！
恐怕比起兩名被殘忍凌辱的侍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面去卑滿是淫邪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孫小姐。。。”
衛覬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似乎是想說，又沒能說出口。
“衛先生，實在抱歉，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也不會落到這般處境，更不會害了先生性命。”
“孫小姐言重了，事已至此，在下絕對沒有怪孫小姐的意思。”
對劉豹都能寬恕，衛覬如何不能寬恕孫小妹？
不止如此，還擠出一絲笑容，讓孫小妹能夠稍稍平靜一些。
可惜，局勢糜爛，并非一人笑容所能遮掩。
只要衛覬的笑容不足以平息呼廚泉和去卑的殺意，那么就無法讓孫小妹安心。
“孫小姐，你可還有什么心愿？”
孫小妹微微一愣，思慮片刻后，露出一絲凄慘的笑容。
“我自幼喪父，幾年前，長兄又被奸人所害，因此一直都想著為他們報仇！”
“幾日前，秦王勸導我說，要放下仇恨，不要被仇恨所蒙蔽，當時我還不理解。”
“如今到了即將身死，方才明白秦王的良苦用心。可惜。。。”
微微嘆息了一聲，精致的面容上滿是愁容。
“母親有幾位兄長照料，無需我操心，此刻唯一遺憾的，便是不能再見秦王一面。。。”
衛覬嘴角微微上揚，眉毛也跟著挑起。
絲毫不顧忌眼下的局勢，露出一副好奇的神色。
“孫小姐想秦王了？”
孫小妹臉色一紅，瞬間羞紅滿面。
本想矜持著拒絕，可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命都快沒了，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秦王沒能救下孫小姐，孫小姐可否心有怨恨？”
孫小妹輕輕搖了搖頭，沒有任何遲疑。
“自從被去卑賊子抓住，我便知曉秦王一定會來相救。”
“先生來此，足以證明秦王仁至義盡，于情于理，我都沒有怪罪秦王的理由。”
“若非這些賊子膽大包天，又豈會變成如今這副境況？一切，都是天意啊。。。”
孫小妹不是傻子，對于勢力局勢有自己的見解。
正常情況下，呼廚泉和去卑是一定不敢公然忤逆秦王的。
就像他們說的，即便殺了他們，也要將罪名推給劉豹來平息秦王的怒火。
這還不足以說明秦王兩個字的威勢嗎？
孫小妹只恨自己之前太過愚蠢，對去卑說了太多致命的狠話。
如果不是一直重復秦王不會放過他這樣的話，想來去卑也不會鋌而走險。
畢竟一條路走到黑，這個代價有點太大了。
稍有偏差，就是整個部族顛覆的危機！
“呵呵呵。。。”
就在這時，衛覬輕撫胡須，發出一陣輕笑聲。
孫小妹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先生真是灑脫，這種情況下還笑得出來。。。”
“佩服。。。佩服。。。”
沒想到，衛覬聽后笑的更歡了。
之前臉上的憂愁之色，也盡皆褪去。
“孫小姐方才說天意，不知孫小姐可否知道人定勝天這么一說？”
“人定勝天。。。？”
孫小妹滿是疑惑，隨后也露出一絲苦笑。
若是他們順利逃出去，或許可以說人定勝天。
眼下被團團包圍，生死近在旦夕之間，還說什么人定勝天啊？
“先生，我才疏學淺，不知這些。”
“不過，眼下我有一個請求，還望先生答應。。。”
“孫小姐請講！”
“稍后發起進攻時，還請先生殺了我，免得被去卑俘虜，受他侮辱！”
孫小妹怕死，不想死，但她更怕生不如死。
與其被去卑肆意折磨，還不如死了算了。
“呵呵呵。。。”
結果，衛覬聽到后，又發出一陣輕笑聲。
“孫小姐，在下可無法答應你這個條件。”
“為何！”
孫小妹大急，滿是不可置信。
“呵呵，在下若是殺了孫小姐，秦王還不得扒了在下的皮啊！”
“什么意思？”
孫小妹不明所以。
眼下都這副境地了，還關秦王什么事？
莫非衛覬被嚇傻了？
一旁的劉豹也再度抬起頭，滿是疑惑之色。
連他也不明白衛覬是什么意思。
“呵呵，孫小姐耐心等待便是了。。。”
衛覬沒有回答，抬起頭將目光直視前方。
恰好此時，再度傳來了王晨的催促聲。
“衛覬，還有遺言需要交代嗎？”
“時間不早了，你們也該上路了。。。”
“呵呵呵，王晨，到底誰上路還說不定呢。。。”
衛覬一改之前的恐懼之色，聲音中再度充滿了自信。
這一幕，讓勝券在握的王晨面部一緊。
難不成衛覬還有后手？
王晨連忙左顧右盼。
眼下唯一有變數的，也就是方才投降的兩萬多匈奴士兵。
難不成這些人是詐降嗎？
答案無疑是否定的。
這兩萬多人手無寸鐵，個個失魂落魄，哪里有一絲是詐降的樣子!
縱然給他們暴起的機會，也難以造成什么影響。
為了防止有意外情況，王晨仔細觀察著四周。
無一例外，沒有任何異樣。
一切事實都在證明，衛覬在虛張聲勢。
當下露出一絲恥笑。
“衛覬，虧你也是個人物，死到臨頭還想這些沒用的！”
“你知不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當數萬鐵騎奔襲的時候，你的一切陰謀詭計都將消散于無形！”
本以為被戳破后的衛覬會惱羞成怒，或者驚恐萬分。
沒想到，衛覬毫無異動，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
王晨自信必勝，絕對沒有任何意外的可能性。
可就是被這個笑容，將他影響的心慌意亂，始終無法平靜。
這時，去卑策馬而出，并舉起了手中的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