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衛覬沒有等到呼廚泉的保重，卻等到了去卑的挽留。
不過，從語氣來看，這個挽留似乎有些不太善意。
“右賢王還有何事？”
衛覬不想節外生枝，連眉頭都沒有皺起。
臉上和善的笑容，還在展現著對于送還孫小妹的感激。
可惜，去卑并沒有因為衛覬的善意而改變。
雙眼閃爍著異樣的神色，配合上嘴角詭異的冷笑，讓人不寒而栗。
“衛先生，本王幫了你這么大的忙，送了一份這么大的功勞給你，你就這么走了？”
衛覬頓時感受到了一絲不妙的氣氛。
正常來說，這個時候放他們離去，才是最為正確的做法。
既然已經送還了孫小妹，就該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才是！
不然豈不是自相矛盾嗎？
前腳剛剛給了人一塊糖，還沒有吃呢就又給了人一巴掌？
“右賢王是什么意思，在下不太明白。”
“還請直言相告。”
衛覬依舊保持著臉上的笑容，盡量將氣氛拉向緩和。
但是，去卑的想法，似乎截然相反。
再開口，連語氣都變得異常冰冷。
“難道衛先生不懂得禮尚往來的道理嗎？”
“讀了這么多年書，難不成白讀了！”
這句話從去卑的嘴里說出來，完全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了。
也在明示衛覬，想要就這么離開，那簡直是做夢！
這一幕，顯然超出了衛覬的預料，頓時就有些不知所措。
反倒是身后的劉豹，上前予以駁斥。
“大膽去卑！本王看你是活膩了，竟敢這樣和衛先生說話！”
“識相的，趕緊下馬磕頭認錯，不然本王饒不了你！”
“呵呵呵。。。”
去卑不斷發出輕笑，連身子都在跟著抖動。
一言一行，都表現出了對于劉豹的不屑。
“劉豹，你要笑死我嗎？”
“還讓本王跪地求饒？有心思關心別人，不如關心關心你自己吧！蠢貨！”
劉豹怒斥去卑，不過卻僵在了原地。
“你。。。！”
這一瞬間，劉豹也明白過來。
今天這個交還，遠沒有表面那么簡單！
去卑沒腦子不假，可不是傻子。
斷然不會做出沒有意義的事情。
眼下他公然與衛覬叫囂，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
劉豹決定，試一試去卑到底想要干什么。
“去卑，你可知道我身邊的是誰！秦王麾下京兆尹，衛覬衛先生！”
“你惹怒他，就不怕遭到秦國大軍的報復嗎？”
“你知不知道，惹怒秦王的后果和要付出的代價！”
去卑的反應，和劉豹想象中沒什么差別。
毫無畏懼，沒有任何觸動。
無論是衛覬還是秦王，都沒能讓去卑眼中涌現出恐懼。
但是，去卑接下來的話，完全超出了劉豹的預料。
“劉豹，少拿劉璋來嚇唬本王！”
“你巴結劉璋，本王可不巴結！惹怒了本王，本王親率大軍殺奔長安！”
此話一出，讓本就尖銳的氣氛，瞬間拉升到了爆發的邊緣。
對秦王直呼其名，還要打入長安？
去卑為何無視衛覬，已經不需要理由了。
連秦王都沒有放在眼里，更何況一個衛覬？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劉豹也愣在了原地。
就在昨日，去卑還畏秦如虎，今日就完全不放在眼里了？
到底是誰，給了去卑如此大的勇氣？
王晨嗎？
他也配？
如果說魏王曹操還差不多！
劉豹絕不相信一個小小的王家，能夠公然與秦王劉璋為敵。
轉過頭，滿是疑惑的看向衛覬。
可惜，劉豹并沒有在衛覬眼中得到答案。
相反，衛覬眼中的疑惑，絲毫不比劉豹要少！
“單于，右賢王是什么意思？”
無奈之下，衛覬只能問向呼廚泉。
畢竟理論上來說，呼廚泉才是最終的決策者。
而且方才送還孫小妹前，呼廚泉還表現出了友善。
但是，結果再一次出乎了衛覬的預料。
呼廚泉面無表情，僅僅做出了四個字的回復。
“字面意思。”
聲音平淡，卻充斥著冷意。
與之前完全判若兩人。
呼廚泉這個態度，讓衛覬不禁緊張起來。
至少有一個噩耗可以證實了。
去卑的所作所為，必定是得到了呼廚泉的認可與支持！
此時，衛覬心中也有了劉豹一樣的疑惑。
到底是誰，給了呼廚泉和去卑對抗秦王的勇氣？
微微側目，看向了一旁一直沉默無言的王晨。
眼下除了王晨以外，似乎真的沒有別的答案了。
“王先生，是你還是你們王家？”
可是王晨的表現，又一次出乎了衛覬的預料。
雙手一攤，滿是疑惑的神色。
“衛先生，在下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知道？沒有你們王家的支持，呼廚泉和去卑敢公然和秦王作對？”
事到如今，衛覬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
全都直呼其名！
王晨依舊進行了否認。
“衛先生，臟水可不能亂潑！”
“單于和右賢王做什么，豈是我所能左右的？”
“你們之間的嫌隙，千萬不要牽扯到我！”
衛覬眉頭緊皺，疑惑不減反增。
這件事和王晨一定脫不開干系，可王晨卻如此極力的將自己與之撇清關系。
意圖是什么？
為了保護王家？
可若是保護王家，為何要在背地里支持呼廚泉和去卑對抗秦國？
按照衛覬對于呼廚泉和去卑的了解，這兩人絕對沒有這么大的膽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
衛覬十分確定心中的想法。
一切根源就是在王晨身上，絕對沒有其他可能。
“王晨，你以為你能瞞得過我的眼睛嗎？”
“不過我還是勸你一句，秦王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就算魏王也保不住你們王家！”
“如果你愿意迷途知返，不要一錯再錯，此事就此作罷，我保證不向秦王提及。”
“若是你一意孤行，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