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們說，到底怎么辦？”
王晨沒好氣的質問，讓去卑羞愧無言以對的同時，也中也更加惱怒。
和秦軍拼了，的確是被逼無奈的氣話。
可這不也是為了提升一下士氣嗎？
王晨淡淡的瞥了一眼，沒有再理會羞怒的去卑。
莽夫就是莽夫，和他對話無異于對牛彈琴。
關鍵這個莽夫還和一般的莽夫不一樣，光是嘴上莽，真若是動起來，怕得要死。
就算答應讓去卑率軍前去和劉璋拼命，他敢嗎？
第一個喪膽的就是他！
當然，不止是去卑，匈奴大部分人都對秦軍有著異樣的畏懼。
河東一戰實在太過慘烈了，讓他們至今都記憶猶新。
說是匈奴畏秦如虎也絕不為過。
為了遠離秦國，呼廚泉不得不下令壓縮族人的生存空間，忍痛放棄了大片土地。
就是這么小心翼翼，最終還是沒能躲過。
不僅如此，還直接得罪了秦王。
讓原本一片光明的前途，變成了懸崖絕路。
想到這，呼廚泉就有宰了去卑的沖動。
又是沉寂良久，帥帳內依舊是無比沉默。
終于，呼廚泉忍不住了，當即做出了決定。
“明天將人交出去，就這么定了！”
去卑一聽大驚。
“父親，若是將人交出去，她豈能放過我？”
“不行，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
呼廚泉冷哼一聲，眼中有著異樣的冷漠。
“你惹出的麻煩，你還敢說不同意！”
“不僅人要交出去，你還要親自去和劉璋賠罪，祈求他的寬恕！”
“什么！”
去卑驚叫一聲，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呼廚泉。
良久，才緩緩問道，
“父親，若是劉璋不肯放過我怎么辦？”
呼廚泉輕輕閉上眼，沒有再說一個字。
答案已經是不言而喻。
去卑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上。
沒想到，呼廚泉竟然要犧牲他！
“卑兒，為父也不想如此！”
“只是，為了部族，為父也沒有辦法。。。”
沉寂了一段時間后，呼廚泉還是開口解釋了一句。
可惜，這個解釋，未得到去卑的認可。
去卑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寧可將部族全都犧牲了，也不愿意讓自己受一點委屈。
典型的和曹操一樣，寧可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可惜，得了曹操的病，沒有曹操的命。
沒有曹操的能力，只能被罵做莽夫。
平時被罵也就算了，畢竟再怎么罵也是堂堂右賢王，權勢滔天。
可一旦涉及到身家性命，就完全不一樣了。
莫說為了部族，就算是為了呼廚泉，也是絕對不行！
身為右賢王，麾下步騎數萬，豈能甘心等死？
“父親，當真要犧牲我？”
去卑雙眼微瞇，目光逐漸變得不善。
呼廚泉眉頭緊皺，很不喜歡去卑的眼神。
甚至感受到了一絲威脅。
不過，就像忌憚劉豹一樣，對于去卑也有所顧忌。
畢竟左右賢王，都有自己的部曲。
真若是逼急了，很有可能狗急跳墻。
當下，露出一絲無奈，擠出一絲苦笑。
“卑兒，為父不是說了嗎？如此做是為了整個部族，為父也沒有辦法！”
“而且，也不一定是犧牲。反正你也沒對劉璋的女人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如今將人完好無損的送還，又親自前去賠罪。劉璋身為秦王，豈能斤斤計較？”
“也許，你還能獲得一個不俗的賞賜！”
若是平時，去卑就傻乎乎的相信了。
可在生死危機面前，去卑異常的冷靜。
送人就罷了，還親自前去賠罪？
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嗎？
他怎么對待秦王女人的，不得反反復復在他身上重來一次？
即便僥幸不死，能安然無恙的出來嗎？
恐怕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種龍潭虎穴，去卑可不會傻乎乎的前往。
“父親，事到如今，你就別誆騙我了！”
“今日我就把話放在這，要活大家一起活，要死，大家一起死！”
“若是想拿我的性命換取你們的榮華富貴？呵呵。。。想都別想！”
去卑紅著眼，徹底陷入了瘋狂。
既然談不攏，還不如將臉皮徹底撕破了！
“混賬，你就這樣跟我說話！”
呼廚泉也不含糊，指著去卑就是大罵。
于公，他是單于，匈奴的天！
于私，他是父親，去卑的爹！
沒想到，當著王晨的面，就敢公然發出威脅。
這還得了？
“呵呵，單于？父親？”
去卑目露兇光，嘴角去掛著冷笑，神情充滿了詭異和扭曲。
“你。。。你想干什么！”
這一幕，讓呼廚泉大為緊張，連連做出咽口水的動作。
去卑發瘋他想到了，只是沒想到，去卑會公然表露出魚死網破的殺意！
“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反正我也活不了了，我死之前，誰都別想好過！”
呼廚泉愣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什么單于的威信，父親的威嚴，統統消失不見。
他就是這么一個人，遇到弱者，會肆無忌憚的欺負。
但是遇到強硬之人，頓時就軟了。
“卑。。。卑兒，你。。。你冷靜點！”
“冷靜？我冷靜不了！”
去卑張著嘴，對著呼廚泉的臉發出一聲怒吼。
“你不是沒有辦法嗎？好，我告訴你，我有！”
“你有？你有什么辦法？”
王晨微微側目詢問。
去卑嘴角再度上揚，露出一個恐怖的笑容。
“很簡單。。。”
“一會，我便去干死劉璋的女人。明日，我便當著衛覬和劉豹的面凌辱她！然后再調集精銳，一鼓作氣滅了劉豹！”
頓了頓，去卑再度瘋狂的看向呼廚泉。
“父親，你不是讓我去長安嗎？可以，我答應了！”
“等滅了劉豹，我便親率大軍殺奔長安！”
“若是能攻破長安，也擁護父親做個秦王如何？”
呼廚泉雙目圓睜，沒有憤怒，卻滿是驚恐。
他無比確認，去卑瘋了！
還想著攻破長安？
沒有單于的支持，能夠發兵嗎？
那去卑口中的發兵，不是意味著。。。
看著去卑無所顧忌的眼神，恐懼逐漸蔓延到了呼廚泉全身。
就在帳內即將爆發劇烈變故之時，王晨突然開口了。
“好了，別吵了！”
“都什么時候了，你們父子還有心思內訌！”
去卑剛要開口辱罵王晨，不料王晨先一步抬起手擋在了去卑面前，并露出了自信之色。
“右賢王，你不用死了，我有辦法。”
這句話，讓去卑瞬間從瘋狂中恢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