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怎么了？”
魯肅不明所以，被這一聲驚呼搞得一頭霧水。
這份名單上的十個人，早就被調查了一個底朝天。
魯肅可以斷言，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至于武藝，也就是可堪為將，僅此而已。
這十人的年齡幾乎都在而立以內，有的甚至不足弱冠。
根本沒有與劉璋會面的機會。
唯一能引起劉璋驚訝的，也就是五大部族的同族。
只不過方才劉璋已經詢問過了。
這次驚訝，必然是因為后面的五個人。
“韓德！”
劉璋輕呼出聲，聲音中既有驚訝也有玩味。
他并非對韓德的出現存在多么大的喜悅。
單純是對真有整個人韓德存在而感到驚訝。
韓德這兩個字，本身代表不了什么。
或者說，只能代表了恥辱。
畢竟沒有任何歷史記載，被人熟知的反而是被年邁趙云斬首。
不過能被趙云親自斬首，也從側面說明了一個問題。
至少勇武方面，也是超過常人的。
不然豈能有機會在軍中為將？
“韓德？”
魯肅先是一愣，大腦迅速旋轉了起來。
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秦王，韓德是武威郡休屠世族韓氏族人，今年一十有八。”
“韓氏族長韓虎對于安定涼州貢獻不小，不過韓德并非是韓虎委托，而是依靠實力脫穎而出。”
說著，魯肅心中大呼驚險。
韓虎曾經請求魯肅為韓德走走后門，讓他直接晉級。
這件事對比韓虎對魯肅的幫助來說，完全沒什么。
魯肅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畢竟就算得到前來長安參加比武的資格，也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好處。
沒有實力，必然是被淘汰的命運。
被淘汰后，最多就是被恥笑涼州無人。
結果韓德勇猛異常，完全沒有依靠韓虎的幫助，憑借自身實力就拿到了名額。
事情進展到這里，魯肅覺得韓德這件事就此結束了。
如果韓德勇武真的遠超常人，必然能夠在長安比武中大放異彩。
那么魯肅感念韓虎對他的幫助，也不介意著重向劉璋推薦。
可是今天被劉璋親自提起韓德這件事，讓魯肅心中頓時一驚。
說是掀起驚濤駭浪也絕不為過！
怎么就這么巧？
十個人的名單，怎么就恰好單獨提起韓德二字？
突然，魯肅后背不斷涌出汗水，被完全浸濕。
看似極為巧合的事情，難道不足以說明一個問題嗎？
涼州刺史府的一舉一動，已然全被劉璋所洞悉！
魯肅屏住呼吸，看向劉璋的眼神中不禁浮現了一絲畏懼。
他必須重新認識一下眼前的主公，劉璋了。
秦王對于秦國的掌控力，已經到了讓人發指的地步。
今日提到韓德，未必不是對于魯肅的提醒。
想到這，魯肅連忙起身，直接拜服于地，向劉璋請罪。
“請秦王降罪！”
魯肅的想法很簡單，坦白從寬！
既然劉璋什么都清楚，不如就全盤托出。
反正這件事在陰錯陽差之下，根本就沒發生任何有違律法之事。
只是這一切，似乎與現實有著嚴重的偏差。
事實與魯肅腦中思索的，根本毫無瓜葛。
真實情況是，劉璋還在腦中惡補著安排趙云和韓德一個分組之事，魯肅突然就跪地請罪了。
“啊？這。。。”
眼前一幕給劉璋的驚訝，可以說遠超過見到韓德二字。
“子敬，你這是干什么？”
不止是劉璋，連賈詡都驚愕在了原地。
魯肅犯錯了？
正常來說如果劉璋要處置誰，尤其是這些秦國的頂級文武，賈詡必然會聽到一些風吹草動。
而且從劉璋來說，也一定會與賈詡提前商量一番。
“臣不敢欺瞞秦王，韓虎曾經找過臣，想讓臣給韓德爭取一個前來長安的機會。”
“臣念在韓虎對于涼州的幫助，沒有拒絕。”
“不過韓德真的是憑借個人勇武脫穎而出，臣絕不敢欺瞞秦王，請秦王詳查！”
魯肅這個解釋，真是給劉璋說的不知所措。
不是太大，而是太不值得一提了。
這也叫有罪？
又不是入選到十人名單就會封侯拜將，只是一個機會罷了。
連涼州無人前來劉璋都不會在意，又豈會在意沒有拒絕功臣韓虎的請求。
“子敬，你。。。你快起來吧！”
“這種小事，孤怎么會怪你呢？”
“莫說韓德是依靠自身的實力，就算真的讓你給走后門放進來，孤也不會怪罪你的。”
哪有絕對的大公無私？
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人情世故。
就算將此事定性為魯肅徇私，也是因為韓虎對于安定涼州有巨大的功勞。
說是為了秦國也絕不為過。
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劉璋還是十分清楚的。
再者劉璋從沒要求過完全的公正廉明，只要大部分人能夠滿意，就很可以了。
誰曾想聽到劉璋這話，魯肅更是惶恐不已。
跪在地上久久不肯起來。
無奈之下，劉璋只能親自起身，將魯肅給扶了起來。
其實魯肅將會請罪的內容當眾說出來之后，劉璋就全明白了。
如果將韓德兩個字換成關德，張德，劉璋都不會多看一眼！
一切都是機緣巧合。
“子敬，這件事，真是你自己想得太多了！”
得到解釋后的魯肅，仍舊是小心翼翼，誠惶誠恐。
“臣。。。臣。。。”
聰明如魯肅，也有些拿不準眼前的情況。
伴君如伴虎，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眼看親密無間的君臣即將產生裂痕，劉璋突然靈機一動。
“子敬，之前的五個人不是五大羌族之人嗎？孤還以為這個韓德與韓遂有什么關系！”
“韓遂與咱們的仇恨，你也清楚，不然哪里會有閑心管一個小孩子！”
魯肅微微一愣，頓時猶如當頭一棒。
難道真是自己太緊張了？
再看向劉璋的眼神，滿是真誠與歉意。
似乎，真是自己想多了！
韓德。。。韓遂。。。都姓韓。
再加上之前五個羌人的緣故，好像是有些讓人聯想。
片刻過后，魯肅終于松了口氣，選擇了相信劉璋。
“的確是臣想多了。。。多謝秦王！”
“不過這個韓德與韓遂沒有任何關系！”
劉璋點了點頭，這個他當然清楚。
韓遂是涼州金城郡金城人士，韓德是涼州武威郡休屠人士，二者差了可不是一點半點！
一場危機，就此化解。
隨后劉璋再次拿起錦帛，直接指了上去。
“這個馬玩。。。”
魯肅雙目圓瞪，驚得連連擺手。
“秦王，這個馬玩和馬騰可沒有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