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猛不由一愣,沒想到劉璋竟然問得這么直白。
從南蠻帶出來三萬勇士,如今死得連一半都不到了,能沒有怨言嗎?
不過祝猛還真沒有!
他已經從南中得到消息,對于戰死的蠻人,都給予了非常優厚的待遇。
這種待遇高到許多活著的蠻人眼紅,恨不得為劉璋獻身!
“蠻人深感秦公厚恩,愿意為秦公效死!”
祝猛不會說漢人那些文縐縐的話,心中只知道四個字。
心甘情愿!
眼下蠻人歸順差不多將近七年了,族人再也不用整日躲在山中。
有益州商會的保護,蠻人即便不會種地,也能依靠自己的能力換取一切物資!
由于州牧府嚴令,蠻人生活在城內沒有遭到任何歧視。
目前漢,蠻兩族相處異常融洽。
可以說沒有劉璋,絕對沒有今日的蠻族。
“好,祝猛,孤今加封你為義蠻中郎將。”
“孤命你返回南中,將蠻兵營再次擴軍至三萬人。募兵完成后,即率領三萬蠻軍前往魚復操練。”
“蠻兵營屬于東軍的戰斗序列,聽從前將軍和軍師中郎將調遣。”
祝猛沒有任何異議,直接接下了軍令。
聽到蠻兵也加入東軍后,眾人更加無法淡定了。
加上蠻兵后,整個東軍的兵力已經達到十三萬!
看著眾人驚愕的表情,劉璋心中有些小小得意。
等著吧,這才剛剛開始!
“左將軍太史慈。”
“平北將軍馬超。”
“平南將軍龐德。”
“偏將軍泠苞。”
“建忠校尉雷銅。”
被劉璋喊到名字的五人迅速出列,全部走到了大殿中央。
“臣在!”
“末將在!”
這次劉璋并沒有鋪墊,直接宣布了任命。
“北軍擴軍至五萬人,由左將軍太史慈擔任統帥。武鋒營,涼州精騎全部并入北軍。”
“領命!”
劉璋看著太史慈,馬超幾人的面容,心中對北軍的未來充滿了希望。
“北軍全部都是騎兵,左將軍要將北軍打造成鋒利的長矛,為孤刺穿一切頑固之敵!”
太史慈拜伏于地,信誓旦旦的接了下來。
“臣必不負秦公厚望!”
劉璋并沒有對北軍進行具體的規劃,將更多細節交給了太史慈自己操作。
有了多年執掌武鋒營的經驗,劉璋對太史慈信心十足。
或許只有太史慈的身體才是最讓劉璋擔憂的。
如果以歷史算太史慈壽命的話。那滿打滿算也就只剩下四年了。
可能四年的時間,秦軍還沒有達到出征的條件。
劉璋多次詢問太史慈有沒有覺得身體不適,更多次請名醫為太史慈檢查身體。
結果都非常好,并沒有查出太史慈有什么隱疾。
劉璋只能將一切歸結于歷史上的太史慈不適應江南氣候,或者久經沙場負傷導致。
壽命這種事情,劉璋決定不了,只能期盼著太史慈在如此順暢的路上,多走一段時間。
一眾文武見劉璋雙目失神,還以為在考慮北軍軍師的人選,不由也有些竊竊私語。
也正是這份吵鬧,才讓劉璋的思想回歸。
“軍師將軍法正聽令。”
竟然是法正!
不只是眾人紛紛一驚,連法正本人也懵了。
本以為有了龐統作為東軍軍師的先例,北軍軍師也會由五方軍師之一擔任。
“微臣在!”
法正連忙壓下心中的驚疑,拱手聽候劉璋的吩咐。
“孝直,孤命你出任北軍軍師,能否勝任?”
果然是北軍軍師!
即便心中有所猜測,但是真正聽到這個任命后,仍舊忍不住震驚。
法正的歸順有些難以啟齒,是戰敗者的身份。
當初他是設計坑害劉璋,結果不僅被識破詭計,更是被劉璋生擒。
自從歸順以來,法正也沒有太過驚艷的表現。
當然這是對比五方軍師來說。
尤其是與年齡尚且小他三歲的龐統相比,差距更是霄壤之別。
不過劉璋一直對法正寄予厚望,尤其是這次讓他繼任荀攸的軍師將軍。
正當眾人以為軍師將軍是劉璋對法正的偏愛的終點時,劉璋用行動表明北軍軍師才是!
五萬大軍的軍師,這是何等的殊榮?
此刻的法正雙拳緊握,仍處在驚駭之中。
他并不質疑自己的能力,只是與賈詡,荀攸,劉曄,魯肅,龐統五人在一起,想要突出自己實在太難了。
這五人每一個都不是等閑之輩,更是力壓亂世英才的存在。
當初龐統獻出子午谷奇謀,實際上法正也曾想過,不過他不敢提出來。
身為戰敗者加入,他豈能讓大軍置于險地?
也正是一次次的不敢,畏懼,力求穩妥讓法正漸漸迷失了自己。
法正很怕,他怕失敗,怕因為自己的失誤讓大軍置于險地。
更怕因為一次失誤辜負了劉璋的信任。
能否勝任?
法正當然會說能,他甚至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出能字。
可答應過后,必然會承受無數流言蜚語。
先不說世人會如何議論他,太史慈,馬超,龐德等人能服他嗎?
劉璋只會將軍師的位置給他,斷然不會為他調解矛盾,一切都要靠他自己。
“孝直,你不敢嗎?”
聽到劉璋的追問,法正不由渾身一顫。
如果連他自己都對自己表示質疑,如何對得起劉璋的信任。
“如何不敢?微臣領命!”
法正眼神堅定,從這一刻開始,他知道要找回自己了。
劉璋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從來不覺得能力和年齡有關。
龐統就是最好的證明,年僅二十二歲,照樣奇謀百出。
在劉璋心中,法正的智慧和謀略絕對不弱于龐統!
如今的法正沒有經歷多年的沉淀,也沒有因不被重用而郁郁寡歡。
反而一直糾結于戰敗者的身份變得謹小慎微。
劉璋幫不了法正什么,這是他內心深處的枷鎖。
如果法正能夠自己走出來,仍舊是讓天下為之顫抖的鬼謀之才。
眼下的北軍軍師,就是一個機會。
因為劉璋在不久前,得到了一個消息。
一個可以讓法正突破枷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