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漆縣兵力嚴重不足,劉璋竟然還敢分兵!
難道就不怕漆縣城破,自己做了俘虜?
到底是誰給了劉璋勇氣?
“難不成衛將軍早就算到了今日的結局?”
除了這個原因,軻比能也想不到別的理由來說服自己了。
劉璋非常自信的點了點頭。
“當然,你們鮮卑人走的每一步,都是本將為你們規劃好的。”
“從你們圍攻漆縣開始,就已經落入了本將的計策之中!”
反正龐統的計策就等于劉璋的計策,劉璋并不算張冠李戴。
軻比能并沒有什么質疑。
落得這個局面,他沒有任何理由覺得劉璋在夸大其詞。
“衛將軍,如果我們一直呆在長安,你的計策還能實現嗎?”
盡管這個如果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軻比能還是忍不住好奇。
“不能。”
劉璋也非常誠實,并沒有選擇欺瞞軻比能。
“十幾萬鮮卑士兵抱團聚在長安,的確讓本將十分頭疼。”
“恐怕這個時候,也難以分出勝負。”
如果軻比能等人沒有帶著大軍圍困漆縣,劉璋也只能在漆縣等著鮮卑人糧盡。
那樣的話,龐統的所有妙計就沒有發揮的余地了。
“哎!該死的曹二!”
軻比能不禁怒罵出聲,一切都是因為這個曹操派來的文士。
如果沒有曹二,軻比能如何會落到這個地步!
“曹二?”
劉璋眉頭輕皺,這個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軻比能再次嘆息一聲。
“衛將軍有所不知,曹操為了對付衛將軍,特意派一個文士前來相助。”
“圍困漆縣,去武功虛張聲勢,一切部署全是出自這個曹二之手!”
這個曹二不簡單啊!
劉璋不禁在心中感嘆一聲。
如果沒有龐統的子午谷奇謀,恐怕劉璋還真有不小的麻煩!
曹二到底是誰呢?
劉璋眉頭輕皺,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他十分肯定從東漢末年到三分歸晉期間,絕對沒有一個叫曹二的謀士。
“這個曹二的年齡有多大?”
劉璋估計曹二是化名,應該是曹操麾下某個能人假扮的。
“大約二十歲左右。”
“這么小!”
劉璋驚呼一聲,他剛剛還以為是程昱,陳群或者鐘繇等人。
可是這些人中年齡最小的也有三十多歲了。
曹操的兩個兒子,曹丕與曹植也稱得上足智多謀,可是年長的曹丕也才十四歲!
軻比能就算再蠢,也不至于分不清十四歲,二十歲與三十歲的區別吧?
“他在哪?可否在軍中?”
軻比能輕輕搖了搖頭,此刻他多么希望曹二被他留在了軍中。
“撤離漆縣之前,曹二便返回了中原。。。”
曹二到底是誰呢?
劉璋用手托住下巴,腦中仍在不斷思索。
莫名其妙出來一個敵人,讓劉璋非常難受。
“曹二的長相有什么特征?”
軻比能雙眼微瞇,腦中不斷回響與曹二相處的過程。
“對了!”
軻比能突然瞪大雙眼,發出一聲驚呼。
“這個曹二的眼神非常銳利,如果和他對視,會不自覺的在心中感到恐懼!”
“你也會感到恐懼嗎?”
劉璋根本無法相信這個說辭,不禁對軻比能發出疑問。
軻比能身為中部鮮卑首領,在整個鮮卑勢力中是實力最為強大的存在。
其本人更不是等閑之輩,也絕對算得上一代豪杰。
一個麾下有十萬控弦之士的鮮卑大人,被一個二十歲的漢人用眼神嚇到?
劉璋如何能夠相信?
“衛將軍,我沒有說謊,他的才學和見識非常驚人,至少讓我感到佩服!”
“我和扶羅韓一起拉攏他,我更是提出將他扶持為一部鮮卑大人,可他都沒有答應!”
軻比能的神色非常焦急,唯恐說服不了劉璋。
“恩。。。”
劉璋微微頷首,軻比能的確沒有欺騙他的理由。
更何況將鮮卑人逼入絕地的是曹二,正常來說軻比能應該非常恨他才對。
“嘶。。。!”
就在這時,劉璋的腦中忽然浮現出了三個字,隨后連忙問向軻比能。
“曹二的眼神是不是像雄鷹一樣犀利?被他盯著是不是像被惡狼盯住一樣?”
“鷹?惡狼?”
軻比能微微一愣,腦中再次回響起曹二的眼神。
“好像。。。還真有點那個意思!”
“那你有沒有看過他轉頭?”
被劉璋這么一問,軻比能頓時想了起來。
“對!有一次我叫住他,結果曹二沒有轉身,頭就轉了過來。”
“當時還將我嚇了一跳!”
鷹視狼顧!
這下劉璋就清楚了。
二十歲,能夠謀劃出打敗益州軍的計策,說明他智計過人。
能夠說服扶羅韓和軻比能,并讓他們心生敬畏,說明對于人心的揣測和利用非常強大。
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立刻丟下一切脫身而去,說明他善于保全自身!
當今天下符合這幾點的確實不止一人,但是配合上鷹視狼顧之像的,恐怕只有一人!
司馬懿!
劉璋確實沒想到司馬懿竟然在這個時候就出來了,而且還被曹操派來對付他!
歷史上這個時候的司馬懿不是為了躲避曹操的征辟,在家中裝風痹癥嗎?
劉璋非常清楚司馬懿出仕曹操的時間,會在七年后。
也就是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赤壁之戰曹操敗北之后。
如今官渡之戰剛剛落下帷幕,司馬懿就沒羞沒臊的出仕了?
出仕也就算了,上來就想坑害他?
這個司馬懿也是夠了不要臉了,自己明明是在為他們司馬家擦屁股!
軻比能見劉璋一會驚喜,一會憤怒,心中疑惑萬分。
生怕自己又得罪了劉璋,連忙出聲試探。
“衛將軍?”
劉璋擺了擺手,并沒有理會軻比能,繼續了他的沉思。
司馬懿都提前七年出仕了,這個天下恐怕還有不小的變數!
軻比能見劉璋不愿意理他,也很識趣的閉上了嘴。
等待的時間是煎熬的,軻比能只能默默看著被不斷被繳械的鮮卑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