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萬斷后的騎兵從漆縣城外平安的跑過,軻比能和扶羅韓二人懸著的心終于踏實下來。
運氣仿佛又回到了鮮卑人這邊!
如果劉璋率軍襲擊,即便無法全殲鮮卑軍,也會給他們造成難以承受的傷害。
“走吧,早一步離開這里,早一步脫離危險。”
“不錯!”
軻比能與扶羅韓二人出奇的保持了一致。
二人再沒有任何猶豫,帶領大軍往蕭關進發。
其實在穿過漆縣之后,鮮卑騎兵賴以生存的速度就可以發揮出來了。
十萬大軍可以肆無忌憚的策馬奔騰,并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關中。
可就在軻比能二人率軍離去僅僅半天,壞消息就來了!
一名驚慌失措的鮮卑騎兵飛馬到了二人面前,面容極為恐慌。
“兩位大人,從長安方向來了數萬益州軍,此刻已經到了漆縣城下!”
“什么!真的有敵軍殺來?”
扶羅韓驚呼一聲,立刻一陣后怕。
如果再晚走半天,豈不是要被益州軍包圍了?
“軻比能大人,這次真是謝謝你了!不然我們都會被劉璋殲滅!”
軻比能無所謂的揮了揮手,不過心中卻有些小小的得意。
“扶羅韓大人客氣了,你我二人同心協力,才能共渡難關!”
軻比能如此大度,倒是讓扶羅韓有些羞愧。
光是這份格局和遠見就足以讓扶羅韓無地自容。
“看來步度根是兇多吉少了。。。”
扶羅韓聲音唏噓,神情也變得低落起來。
長安方面有益州軍殺來,必定武功的益州軍識破了步度根的虛張聲勢。
既然他們能夠殺到漆縣,證明步度根肯定被消滅了。
扶羅韓與步度根好歹是兄弟,二人更是同為檀石槐的后裔。
如今步度根身死,扶羅韓未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
隨著步度根的死去,說明檀石槐對鮮卑的影響力再度削弱。
想要重現檀石槐的彈汗山王庭,恐怕越來越難了。
就在這時,剛剛驚慌失措的士兵再度開口了。
“扶羅韓大人,步度根大人沒死,只是。。。”
扶羅韓聞言一驚,連忙對著士兵追問。
“只是什么?”
士兵左顧右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等了許久都沒有開口,頓時讓扶羅韓大急。
“你倒是說啊!”
看著扶羅韓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士兵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大人,步度根大人。。。在益州軍中。”
扶羅韓聽后更加生氣,惡狠狠的瞪了士兵一眼。
這有什么不敢說的?
“看來步度根是被益州軍俘虜了。”
扶羅韓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步度根被俘虜和死了沒什么區別,只要落在劉璋,肯定是活不了。
軻比能也露出一絲惋惜之色。
一部鮮卑大人被劉璋生擒,這傳出去總歸不好聽。
“扶羅韓大人,我們尚且自身難保,步度根只能自求多福了。”
軻比能擔心扶羅韓想要回去救人,連忙出聲提醒。
眼下軻比能不會去救步度根,他也不能讓扶羅韓去。
一切都要以離開關中之地為首要。
眼下看似順利,可軻比能總有一絲不踏實的感覺。
“我知道。”
扶羅韓微微頷首,他根本就沒想過回去救步度根一事。
就在這時,這名士兵又支支吾吾的開口了。
“扶羅韓大人。。。”“你又有什么事?”
扶羅韓瞥了士兵一眼,總感覺這名士兵跟他犯沖。
“大人,我看見步度根大人是騎著戰馬在益州軍陣前一起前行,不像被俘虜了。。。”
扶羅韓微微一愣,隨后怒火沖天而起。
“你的意思是步度根投降了是嗎!”
扶羅韓怒不可遏,直接拿起戰刀就架到了士兵的脖頸處。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士兵連連擺手,頓時就被嚇得驚懼萬分。
扶羅韓喘著粗氣,隨后怒吼出聲。
“給我記住,檀石槐的子孫,不會投降漢人!”
噠噠噠。。。
又是一陣急促的戰馬疾馳聲傳來。
扶羅韓與軻比能二人面前,再次跑來一名驚慌失措的士兵。
“兩位大人,漆縣城門大開,漫山遍野的益州軍往我們這里殺來!”
“什么!”
扶羅韓再度大驚失色,手中的戰刀都掉到了地上。
劉璋率軍追擊,必定是不想讓他們輕易返回大漠。
“怎么辦!”
扶羅韓手足無措,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求助于軻比能。
軻比能淡淡的看了扶羅韓一眼,他要鎮定的多了。
“慌什么!我們都是騎兵,劉璋追的上嗎?”
扶羅韓這才反應過來,己方占據著速度的優勢。
無緣無故被軻比能吼了一聲,扶羅韓郁悶不已,可是也沒臉回懟。
身為統帥,竟然有點風吹草動就嚇得驚慌失措!
短短的片刻功夫,軻比能心中充滿了對扶羅韓的鄙夷。
“小兄弟,益州軍進軍的速度快嗎?”
士兵被軻比能稱呼為兄弟,頓時激動的面紅耳赤。
“軻比能大人,劉璋騎兵在前,步兵在后,進軍非常緩慢。”
“我覺得。。。他好像不是為了追殺我們。”
沒想到士兵的這句話,直接成為了扶羅韓發泄怒氣的對象。
“你覺得?你算什么東西!”
“萬一劉璋是故意制造假象呢!”
士兵低著頭,絲毫不敢有任何不滿。
不過誰都能看出來,扶羅韓這是將軻比能給他的怨氣發泄在了士兵身上。
軻比能連忙擺了擺手,示意扶羅韓先冷靜一下。
“小兄弟,你去通知后面的士兵,全部改為監視劉璋的動向。”
“遵命!”
士兵如釋重負,立刻就調轉了馬頭飛速離去。
四下無人,扶羅韓再次湊到了軻比能面前。
“軻比能大人,我們快走吧!極速行軍的話,一天就能抵達蕭關。”
軻比能眉頭輕皺,腦中正在不斷思索著對策。
“恐怕我們士兵的體力不能支撐日夜不停的急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