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擺了擺手，露出一絲笑意。
“劉使君仁義遍布天下，麾下又兼關，張之勇，可知為何落得如此境地？”
劉備搖了搖頭，這也是他一直苦苦追尋的疑問。
“還請長者賜教！”
老人輕笑數聲，不斷撫摸著自己的胡須。
“劉使君可知劉璋虎踞西北，帶甲數十萬？”
劉備神情十分沒落，羞愧的搖了搖頭。
“不知。。。”
劉備的誠實，得到了老者的一絲欣慰之色。
“劉璋剿滅黃巾后，親自求得兩位賢才！賈詡賈文和，荀攸荀公達。”
“賈詡被劉璋稱為毒士，引為心腹，有他坐鎮益州，劉璋即可肆意征伐而無需顧慮后方！”
“荀攸被劉璋當作謀主，封為軍師將軍，只要有荀攸隨軍出征，劉璋必可戰無不勝！”
“有了這二兩個人的幫助，劉璋才能夠以漢中一郡之地，平定整個益州！”
劉備眼中出現一絲驚駭之色，心中多年的疑問仿佛有了答案。
一直以來，劉備都認為劉璋是能力與運氣并存的一個人。
從來都是將劉璋現有的一切成就都歸功于劉璋個人。
今天聽到老者的話，讓他猶如醍醐灌頂一般茅塞頓開！
“長者的意思是，劉璋有兩位頂級智者相助？”
“不。。。”
老者輕輕搖了搖頭。
“是五位！”
“五位！”
劉備驚呼一聲，對這個數字感到無比的震驚。
什么叫做頂級智者？
能以一己之力，改變戰爭，勢力，甚至格局的走向！
劉備在曹操的許昌呆過一段時間，對曹操麾下的人才有所了解。
也只有郭嘉，荀彧，程昱三人，被曹操稱為當時頂級智者。
曹操占據最為富庶，且人口最為密集的中原地區，都沒有五位頂級智者，沒想到劉璋麾下竟然有！
最關鍵的是五人這個數字不是劉璋自己吹噓，而是被一個與益州毫無關系的人證實！
“天下人才，難道都歸了劉璋？”
“一直以為天下頂級才俊都在中原之地，沒想到竟然都在益州！”
“難道天命真的在劉璋身上？”
想當初劉備知道劉璋遠赴漢中時，還嘲笑劉璋鼠目寸光，葬送了天大的優勢。
時至今日，劉備才徹底明白，小丑一直都是他自己！
老者再度笑著搖了搖頭。
“不，這五個人，沒有一人出自益州。”
“難不成是主動投奔劉璋去的？”
劉備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畢竟劉璋名聲在外！
又是漢室宗親，又是益州牧，又是衛將軍！
就連劉備也不得不承認，劉璋的確是一個雄主。
“不，這五人幾乎都是劉璋費盡心力才得到的。”
“賈詡，荀攸是劉璋在雒陽時招攬。賈詡更是劉璋用救下董卓這個天大的人情，換取的與賈詡見面的機會！”
老者眼中也不禁閃出一絲敬佩。
僅此一點，就能看出劉璋的求賢若渴！
“其他三人呢？”
劉備終于明白了自己與劉璋的差距，不免起了效仿的心思。
老者笑了笑，立刻看出了劉備的想法。
“劉璋收復巴郡后，命手下大將甘寧輕舟前往揚州，招攬了魯肅與劉曄兩位大才。”
“魯肅字子敬，淮南東城人士。劉曄字子揚，淮南成德人士。二人皆有經天緯地之才！”
“魯肅幫助劉璋規劃了收復整個蠻族的計劃，劉曄識破袁紹的計謀，覆滅了攻蜀的數路大軍！”
劉備輕嘆一聲，眼中映出羨慕之色。
“如此大才，為何都歸了劉璋。。。”
尤其是魯肅和劉曄二人，他們都生活在淮南之地，劉備完全有著地利的優勢！
老者輕笑著搖了搖頭。
“劉使君，在那個時候，即便魯肅和劉曄主動去投你，你也未必能夠重用他們。”
“怎么可能！”
劉備絕對不能認可老者的說辭，不然他豈不成了有眼無珠之人？
“劉備雖是一愚夫，但一直以來也是禮賢下士，求賢若渴！”
“倘若魯肅和劉曄真的能夠相助，劉備必定掃榻相迎，像敬重恩師一樣敬重他們！”
關羽，張飛十分認可劉備，連忙出聲附和。
這些年來，劉備的確是這么做的。
可惜前來投效的沒有一個可以稱得上足智多謀之人。
“劉使君，老夫并非懷疑你的品行！只是當年魯肅與劉曄歸附劉璋之時，二人年齡剛剛及冠。”
“二十歲！”
劉備再次驚呼一聲，怪不得老者說他不會重用。
兩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劉備的確不會重用，甚至不會過多關注！
“劉備不敢欺瞞長者，在下曾經掌控徐州，從未聽過魯肅，劉曄二人之名。”
“劉璋到底是如何知曉他們的才能的？”老者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也不得而知。
縱觀劉璋的過往，伯樂二字在他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
只要是千里馬，必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長者，第五位人才是？”
見老者沒有回答，劉備也沒有不識趣的一直逼問。
“這第五位，是荊州人士，說來還是老夫的子侄輩。”
“此人姓龐名統字士元，道號鳳雛，其才華不可限量，被稱為南州士之首！”
劉備猛地一拍大腿，臉上充滿了不甘之色。
能有鳳雛這樣的稱號，其才能可見一斑！
“長者，鳳雛先生既然是荊楚人士，為何會前去益州？”
劉備都要氣瘋了，竟然又被劉璋搶了先！
老者也有一絲無奈之色。
“據老夫所知，龐統并非前去益州投效，他只是去益州游歷。”
“沒想到一眼就被劉璋發掘，并親自相招。”
“我那侄兒深感劉璋知遇之恩，便留在了益州為其效命。”
忽然劉備眼前一亮，祈求的看向老者。
“長者既然是龐統的長輩，可否將他召回荊州？”
老者奇怪的看了劉備一眼，沒想到他會提這個要求。
龐統在劉璋手下呼風喚雨，深得信任，讓他棄劉璋回來投效你劉備嗎？
這不是把龐統往火坑里推？
莫說老者與龐統有些關系，縱然沒有關系也不能這樣害人家。
“龐統心堅如鐵，絕難動搖！”
劉備感激的看了老者一眼。
問完后他也后悔了，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還好老者給他留了面子。
“敢問老者，此間可否還有賢士？”
老者微微頷首，露出一個笑意。
“臥龍，鳳雛，二者得一可安天下！”
聽到這話，劉備眼中頓時變得異常火熱。
“臥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