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軻比能如此執著,文士也只能直言相告。
“區區賤名何足掛齒!既然大人相問,自然直言相告!”
“在下姓曹名二。”
軻比能雙眼微睜,露出一副十分怪異的表情。
“曹二?”
“小兄弟莫不是拿我在開玩笑?”
這名字也太扯了!
即便軻比能不是漢人,也知道一個有才能的人不會起這種名字。
扶羅韓眼中也出現了一絲不悅之色。
對方連名字都不愿意透露,如何能夠真誠合作?
“小兄弟,軻比能是真心敬佩你,想要記住你的名字!”
“如果連名字你都不想如實相告,我們如何相信曹司空的誠意?”
曹二輕輕搖了搖頭,也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兩位大人,在下句句屬實,絕無虛言!”
“之前在下就說了,在下是司空府的下人,曹二這個名字也是曹司空所起。”
軻比能與扶羅韓二人互相看了看,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懷疑。
可是曹二神色非常真切,完全不像在欺騙二人。
就在二人將信將疑之時,一直沉默無語的步度根開口。
“大哥,軻比能大人,一個名字而已,有什么可計較的?”
“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聽聽曹。。。二兄弟的準備讓我們如何對付劉璋吧!”
實際上步度根也是一肚子懷疑,不過就像他說的,眼下不是糾結曹二名字的時候。
扶羅韓頓時恍然大悟,連連點頭稱是。
“曹二兄弟,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對付劉璋?”
為了不讓曹二怨恨之前他的無禮,扶羅韓滿臉笑意,要多親切就有多親切。
鮮卑人從不讀書,兵法這種東西對他們來說完全沒有吸引力。
但是作為鮮卑首領,一次一次與漢人交手中,也是吃盡了兵法的虧。
如果曹二能夠給他們獻計,三人自然是皆大歡喜!
“多謝三位大人信任!”
曹二心中暢快無比,他來這的目的已經完全達到了。
先是拱手對著三人行了一禮,然后才開口訴說。
“如今三位大人有兵馬十五萬,并且全部都是騎兵。漆縣的劉璋僅有六萬,而且還是步騎混雜!”
“相信只要劉璋出城,三位大人必可一戰而勝,將劉璋擒住!”
扶羅韓露出得意的笑容,曹二這句話終于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曹二兄弟說得不錯,在野戰中,誰是我們鮮卑勇士的敵手?”
“只要劉璋敢。。。”
曹二連忙伸出手,將扶羅韓的吹噓打斷。
“扶羅韓大人,我還沒有說完!”
“劉璋為人陰險狡詐,沒有必勝的把握,他是絕對不會輕易離開城池的!”
“半年前的榆中之戰,劉璋可是憑借著榆中城墻之利,硬生生的拖死了韓遂的三十萬羌軍!”
扶羅韓臉色一沉,變臉如同翻書一般。
曹二哪壺不開提哪壺,又提起了扶羅韓的傷心事。
“曹二兄弟,如果不是益州軍龜縮城中,此刻的劉璋早已授首!”
想起益州軍在街亭城內外布下的鐵桶陣,扶羅韓就無比惡心。
對手完全就像個鐵王八一樣,沒有給鮮卑騎兵任何機會!
“如果劉璋故技重施,將街亭城的策略照搬到漆縣城上,那我們還真是拿他沒有辦法。。。”
軻比能時常以足智多謀自居,面對街亭城下的鐵桶大陣,也是無計可施。
真是恨不得麾下勇士都是鋼筋鐵骨,直接撞碎了城墻!
軻比能三人全都吃了城墻的虧,臉色都無比憂郁。
不過曹二不同,此刻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神色。
“三位大人放心,在下已經有了破敵之策!”
軻比能三人頓時一驚,紛紛急切的看向曹二。
“小兄弟有何妙計,還請快快說來!”
戰勝劉璋的好處太大了,整個雍涼之地都可連為一片!
如今羌人也被劉璋徹底打殘,鮮卑人可趁機全據河西之地,奴役羌族!
“一個字,拖!”
曹二自信滿滿的說出了他的計策。
軻比能三人原以為曹二有什么驚天妙計,聽到拖字以后,不免大失所望。
“曹二兄弟的妙計似乎有些欠妥啊。。。”
“軻比能大人什么意思?”
軻比能突然有種感覺,這個曹二沒準還不如他了!
憑著對曹操最后的一絲敬意,軻比能還是耐著性子給曹二解釋。
“小兄弟剛剛不是說了嗎,劉璋在涼州還有數萬兵馬?”
“時間拖得越久,劉璋的兵馬越多,對我們反而更加的不利!”
“更何況我們十多萬人,每日消耗的糧草何其巨大?”
“曹二小兄弟拖得起,不知道曹司空能不能拖得起?”
實際上軻比能對于曹二的拖計并沒有多少不滿,只是拖來拖去,反而將鮮卑人拖到了危險的境地!
這就是軻比能無法接受的了。
一切的一切,都要以鮮卑人的利益不受損害為前提。
鮮卑人可以接受死傷,但是絕對不接受毫無意義的死傷。
軻比能死死盯著曹二,想從他的臉上找出一絲慌張和迷茫。
可惜事與愿違,曹二的臉上只有濃濃的自信。
“軻比能大人誤會了,我這個拖字,完全可以將劉璋拖到不戰而亡!”
“哈哈哈。。。”
扶羅韓聽到曹二的大話后,終于忍不住了開始仰天大笑。
吹牛他見過,如此口若懸河的他卻是第一次見。
“曹二兄弟,你快省省吧!”
“你若沒有計策,就不要在這胡言亂語!”
“我們鮮卑人都是勇士,大不了就去漆縣城下強攻!”
有期望的失望是最讓人無法接受的,眼下的扶羅韓就是這個情況。
曹二還不如不給他希望!
“大哥,聽他把話說完吧!這小子說話總是愛說一半!”
磨磨唧唧!
后半句是步度根在心里說的。
步度根承認曹二有些能力,但他總感覺曹二說話做事一點都不痛快!
見軻比能三人的目光再度集中到了自己身上,曹二不慌不忙的開口了。
“劉璋目前徹底掌控的州郡仍舊在隴山以西,因此街亭到漆縣這大片土地,實際上是沒有掌控力的。”
“漆縣位于三郡交匯處,這個位置遠離劉璋的涼州大本營,而靠近三位大人所占據的長安。”
“因此單論補給來說,劉璋的補給線要遠遠長于身處長安的鮮卑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