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羌人損失青壯將近四十萬,這幾乎是整個羌族的力量了。”
“經此一役,羌人至少二十年內,都不會有任何反抗之力。”
“而我們也要抓住這個機會,像對待南蠻一樣,徹底將羌人同化為漢人。”
劉璋已經嘗到了同化異族的甜頭,自然不會輕易放棄補充人口的機會。
由于羌族精銳盡失,羌族部落連生存都有著極大的問題。
因此讓羌族歸附的難度對比南蠻來說要小得多,不論是時間上還是人力,物力上。
再加上有了之前同化蠻族的寶貴經驗,將同化羌族的事宜交給魯肅,必定能夠事半功倍!
以不算大的代價得到整個羌族的歸附,劉璋自然非常熱衷。
不過這個‘不算大’的代價,僅僅是對益州勢力來說。
“主公,羌人素無信義,何不趁此機會,直接將他們斬草除根!”
法正一反常態,向劉璋提出了最為兇狠的建議。
“孝直,羌人至少有百萬之眾,難不成要全都殺干凈?”
哪怕是有著‘人屠’之稱的白起,也才坑殺了四十萬趙軍!
難不成劉璋要接過‘人屠’的稱號,屠殺羌人百萬?
法正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
“主公,榆中城外的兩次對戰,不是已經殺了將近四十萬的羌人嗎?”
此刻榆中城外的大營中,僅僅關押著兩萬多羌兵。
即便算上逃亡的數千人,羌人也已經戰死三十五萬以上了!
劉璋皺眉蹙額,并沒有認可法正的觀點。
“孝直,實際上羌人更多是死在了潰逃,內亂,自相殘殺之中。直接死在我們手里的連十五萬都沒有。”
“主公,在下的意思是何不借著這次機會,將反復無常的羌人徹底消滅!”
法正言罷之后,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起來。
“孝直與羌人有仇?”
劉璋非常不解,他明明記得羌人沒有殘害過法正,不明白二者之間仇恨為何如此之大!
法正搖了搖頭,不過眼中仍然充斥著興奮。
“主公,每一個生活在關中之地的漢人無時無刻不想著徹底消滅羌人!”
這下劉璋就明白了,二者之間就是純粹的種族仇恨。
也正是由于上百年的侵略與反叛,才讓關中百姓從骨子里痛恨羌人。
見劉璋沒有同意,法正連忙再次勸說。
“主公,羌人素無信義,毫無廉恥與德性!言而無信,出爾反爾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家常便飯!”
“與其耗費大量的精力,時間,金錢,糧草在他們身上,還不如全部屠戮,將節省下來的物資與時間出兵關中!”
兩戰消滅羌人精銳將近四十萬,法正看到了徹底滅亡羌人的曙光!
現在絕對是羌人最虛弱的時候,這也是一次不容錯過的大好良機。
“不行!”
劉璋非常果決的否定了法正的提議。
堅定的語氣與眼神已經證明了這是他深思熟慮后的決定。
“主公,為何不行?”
法正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他不明白為何拒絕的如此決絕。
“孝直,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滅亡羌族絕對不行!”
對劉璋而言,收服羌族付出的代價再大,他也要忍痛接受。
“孝直,涼州境內可不僅僅生活著羌族,同樣還有氐族。只不過氐人沒有羌人的勢力大,而且他們以農耕為主,不像羌人如此反復無常。”
“不僅僅是雍涼二州,益州境內還有諸多羌,氐人,一旦我將羌人屠戮殆盡,你知道會出現什么后果嗎?”
有一個詞叫兔死狐悲!
一旦涼州的羌人滅亡,那么盤踞在這里的氐人必定會有兔死狐悲的感覺。
目前益州境內的深山之中,仍然生活著人數不少的羌族,氐族。
一旦劉璋大開殺戒,很有可能引起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最嚴重的情況下,可能所有地盤都會發生叛亂!
“如果羌人,氐人群起反抗,莫說進軍河西了,恐怕未來數年我們都要忙于平叛了!”
法正渾身一顫,頭腦頓時清醒了過來。
眼前巨大的誘惑讓他忘記了考慮整體形勢!
如今越想越怕,整個后背都已經被汗水打濕!
“在下糊涂,還請主公恕罪!”
法正很快就想清楚一切,連忙拱手向劉璋請罪。
頂級謀士就是這樣。
雖然因為年齡的原因經驗不足,但是頭腦靈敏,完全不是等閑所及。
“孝直,別的事我可以聽你的,但是羌人的事,絕對不行!”
“在下鼠目寸光,讓主公見笑了。。。”
法正羞愧不已,甚至不敢抬起頭來。
加入劉璋麾下不僅毫無建樹,還經常出餿主意!
這讓自尊心極強的法正頗有些無法接受。
劉璋沒有在意,輕輕拍了拍法正的肩膀。
“無妨,孝直的能耐,我一清二楚!”
“我們馬上就要對付鮮卑人了,孝直要想想如何破敵!”
劉璋不僅沒有怪罪,還出言激勵,頓時讓法正感動不已。
“在下遵命!”
法正的小插曲過后,劉璋再次轉頭看向他的謀主。
這幾位謀士中,無疑是荀攸最老練,最成熟!
一般經過荀攸的認可,幾乎不會出現什么紕漏。
“公達,目下鮮卑人去了扶風郡,恐怕未來兩到三個月我們沒有追擊的能力!你還是說說對于羌族的看法吧。”
荀攸微微頷首,實際上他一直都在思考此事。
“主公,據在下了解,即使羌族損失了這四十萬精銳,人口總數也不下百萬吧?”
“不錯!”
得到劉璋的確認后,荀攸再度思索了片刻。
“百萬人口對于我們來說,太多了!”
劉璋正是在為人數而發愁!
他治下的漢人有三百多萬,蠻族有一百多萬,
如果再接收一百多萬的羌族,那異族和漢族的數量都要形成對等了!
這還沒有算上益州北部沒有來得及收復的那些零散的羌族,氐族,蠻族。
如果全部算到一起,恐怕人口會形成五五之數!
想要將異族同化,最好的辦法是讓他們生活在漢人之中。
沒有人口的差異,到底是誰同化誰?
目前漢人的數量不夠,異族的人數又太多,頓時形成了死局。
“如果羌族人數能夠再降低到四五十萬,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