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事到如今，我們該怎么辦？”
馬超連忙將話題轉開，免得被韓遂發現自己不經意間露出的端倪。
事實證明馬超完全是想多了，無論如何韓遂也無法將這件事和馬超聯系在一起。
甚至在韓遂的心中認為，以馬超這種智商，根本無法做到這種程度。
正好馬超扯開話題，韓遂也將此事暫時放下心頭。
“哎，如今損兵折將，的確是進退維谷！”
馬超暗自驚訝，聽韓遂這語氣，莫非起了退兵的心思？
“叔父，此戰損失了多少兵馬？”
韓遂伸出兩根手指，隨后將五官都擰到了一起。
“兩萬？”
馬超有些疑惑的看向韓遂，才損失兩萬人至于如此消沉嗎？
韓遂沒好氣的看了馬超一眼，心中暗罵這人沒腦子！
僅僅馬超和閻行二人就損失了將近兩萬人馬，怎么可能一共才損失了兩萬人。
“是二十萬！”
“什么！”
馬超驚呼一聲，雙目瞪得渾圓。
一戰損失二十萬？
別說韓遂承受不了，連始作俑者馬超都感到一陣絕望。
怪不得韓遂有些心灰意冷，如果按照這樣計算，下次攻打劉璋豈不是要全軍覆沒了？
“五大羌族族長呢？”
如果真的損失二十萬，恐怕聯軍立刻就會原地解散。
“五位族長都還沒有消息，不知道他們。。。”
韓遂只能祈禱他們能夠幸存了，不過在幾十萬的亂軍逃得一命，的確不是容易的事情。
“主公，我們的損失應該沒有這么大。”
閻行的話固然是韓遂的愿望，可事實還是讓韓遂無奈的搖了搖頭。
“剛剛我讓人統計了一下，目前集合的兵馬也就十萬左右。”
“主公，剛才逃回的路上末將看到兩側山上漫山遍野都是羌兵，應該是因為慌亂跑的太散了。”
“還有五大族長，末將也都看到他們安然無恙，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夠返回！”
韓遂輕輕點了點頭，閻行親眼所見，也算是不幸中萬幸了。
“希望如此吧！”
由于輜重全失，韓遂無法安營扎寨，大軍在空地上歇息。
士氣稍稍恢復之后，韓遂立刻就派遣了大軍。
他要盡量收攏潰兵，還要找到五大羌族族長。
十萬大軍有九萬是羌人，韓遂只能壓住一時。
只有五位族長到來，才能徹底穩住羌兵的軍心。
好在一切都如同閻行所說，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兵馬返回，五位羌族族長也帶領不少的下屬安全抵達了營地。
經過半天的收攏和尋找，夜晚之時，羌漢聯軍的兵馬已經漲到了二十萬！
盡管損失了十萬人，韓遂仍舊有了劫后余生的感覺。
損失十萬和剩下十萬完全是天差地別的概念。
前者仍然有可能戰勝劉璋取得最后的勝利，后者則預示著讓聯軍立即崩潰！
不過韓遂的想法，并不代表五位羌族的族長的想法。
十萬大軍的損失，如果放到三十萬大軍的身上來看，的確并不是無法接受。
如果放到每個羌族身上，那就是每個部族損失了不到兩萬。
看似并不算多，但實際上每個羌族一共才出兵五萬，這一下就是近半的損失！
實際上不可能每個部族都損失同樣多的士卒。
比如先零羌，只損失了不到萬人。
但是最開始承擔進攻任務的燒當羌和罕羌每個部族損失都超過了兩萬！
兩萬對于韓遂，馬超來說也許不算什么，但是對于羌族族長來說，幾乎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
“韓刺史，一戰損失十萬人，你不應該向我們有所交代嗎？”
出乎韓遂的預料，最先發難的是竟然是卑羌！
卑羌作為中立派，能夠參加聯軍多少也受到了脅迫。
如今一戰損失將近兩萬，立刻讓族長帶屶感受到了危機。
其他四個羌族都是兩兩聯合的關系，即便有些損失還能接受，畢竟還有盟友的存在。
但是卑羌不同，卑羌一直都是獨來獨往！
一旦損失超過一定限度，那么五大羌族立刻就會變成四大羌族，卑羌甚至有被滅族的風險。
“帶兄息怒！這次是韓某的問題。。。”
韓遂內心愧疚無比，面對帶屶的質疑，他的確沒有辯解的理由。
“韓刺史，我不是在追究誰的問題，是兩萬兒郎的損失，我們卑羌承受不住！”
帶屶的臉色極為難看，看樣子他的憤怒并不能輕易化解。
見韓遂低頭不語，燒當羌的族長越曼站了出來。
“帶族長的心情我非常理解！這次我們燒得羌和罕羌損失將近五萬，我們和你的同樣心痛不已！”
帶屶并沒有給越曼好臉色，隨即冷哼一聲。
“心痛？心痛能讓我們部族的勇士復活嗎？如果可以，那么我愿意痛死！”
解鈴還須系鈴人，韓遂知道想要重新凝聚士氣，還得他這個刺史來。
“帶族長，對于貴部落的損失，韓某深表歉意！只要能夠戰勝劉璋，我一定加倍補償！”
帶屶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竟然被逗得大笑起來。
“哈哈哈！戰勝劉璋？”
“一戰損失十萬，我們這些羌兵，夠你對戰幾次的？”
韓遂平時最受不了別人的嘲諷，可如今為了大事，也只能選擇忍氣吞聲。
“帶族長，通過今天的作戰想必你也看到了，劉璋究竟有多少奸詐，難纏！”
“我們聯合起來，尚且不能將其擊敗，一旦我們分散，只有被他逐個擊破的結局！”
一旦損失十萬，讓羌漢聯軍的上層人物全都意識到了眼前的危機。
不僅僅是帶屶，其他四族族長同樣沉默不語。
“因此我們一定要。。。”
“主公！”
突然被閻行打斷，韓遂微微皺起眉頭。
現在是韓遂與五大族長的對話，閻行突然插嘴有些太過魯莽了。
不過以韓遂對閻行的了解，他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打斷自己。
“彥明，何事？”
“主公，末將在逃回的路上發現，益州軍不要俘虜，只要是被他們抓住的羌人，無一例外全部被就地格殺！”
閻行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