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將軍，狄道城外的酒香和城內沖天而起的慶祝時，也是故意演給我們看的了？”
“不錯！”
隨著劉璋的確認，法正情緒再度低落。
原來是從這個時候開始，雙方的身份徹底發生了調轉，本以為深陷其中的是劉璋，沒想到無法自拔的竟然是自己！
獵人與獵物的轉換，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孝直，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一座空城里面有著如此多的美酒，本身就是一件怪事！”
“更何況這個地方是。。。涼州！”
涼州的糧食如此短缺，哪里會有余糧釀造如此多的美酒？
法正更加心服口服，這可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本想給劉璋一個機會喝醉的機會，沒想到醉酒的一直都是自己！
提到酒香，劉璋眼中竟然有了一絲不舍之色。
“你是不知道，將這些酒水全部倒在城墻上，是有多么的心痛！”
“怪不得酒香這么濃郁！”
法正驚呼一聲，沒想到韓遂費盡心力收集的美酒，最后全部喂了城墻！
劉璋還真是舍得，這些酒水是一筆很大的財富，當初韓遂都是忍著劇痛買來。
沒想到劉璋如此果決，竟然毫不猶豫的全部浪費掉。
想到韓遂當初的不舍和劉璋倒酒時的決絕，法正不禁搖頭苦笑。
敗給如此至圣至明，勇敢果決的君主，似乎也不是太過無法接受。
“韓遂的敗亡已是定局，孝直可愿棄暗投明，歸降于我？”
法正微微一愣，沒想到劉璋話題轉移的如此之快，更沒想到會這么直接。
投降劉璋？對于法正來說未嘗不可，甚至內心深處有些求之不得！
只是剛剛被劉璋擊敗，法正如何拉得下臉來？
法正目光閃躲，連說話都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衛將軍，我。。。”
見到法正這幅模樣，劉璋心中一涼。
難不成擊敗他一次就不愿意效忠自己了？
之前那些苦口婆心的話，難道又全都白費了？
法正緊張，劉璋比他還緊張，心中更是叫苦不迭。
法正在歷史上明明是自己的謀士，得到法正的幫助更是天經地義之事，為何現在這般困難？
“孝直，你們法家世代忠良，你的曾祖父法雄，祖父法真，包括你的父親法衍，哪一個不是漢室忠臣，國家棟梁？”
“如今奸臣當道，諸侯反叛，四百年的大漢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
“我滅黃巾，誅叛賊，一統益州，為的就是掃平亂世，再塑漢室榮光！相信你已經看過廣發天下的求賢令，我真的希望天下忠于漢室的才俊能夠團結起來，與我齊心協力，誅滅天下叛賊！”
劉璋眼神極為真誠，讓法正感受到了不一樣的豪情。
“孝直，來吧！與我一同見證漢室的復興！”
劉璋伸出雙手，仿佛正在迎接自己的孩子一般迫切。
“衛將軍。。。”
法正的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身心完全被劉璋所感動。
縱觀古今，劉璋在禮賢下士方面已經無人能出其右！
面對一個剛剛弱冠之年的失敗者能夠表現出這種誠意，恐怕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在下一介敗軍之將，如何當得起衛將軍如此看重，法正內心惶恐不已！”
“今衛將軍不以法正智短，粗鄙，在下愿跟隨衛將軍身邊鞍前馬后，為復興漢室貢獻自己的力量！”
“扶風人法正，拜見主公！”
劉璋的誠意終于打動了法正，益州集團又一個頂級智者加入！
“孝直請起！”
劉璋連忙上前扶起跪倒在地的法正。
“今得孝直，何愁涼州不平，馬，韓二人不滅！”
劉璋如此吹捧自己，法正不但沒有多少喜色，反而心生愧疚。
自己不僅毫無寸功，還從一開始就算計劉璋！
也就是胸懷寬廣的劉璋能夠不計前嫌，換作另一人，恐怕早就將自己殺了泄憤。
想到這里，法正對劉璋的感激之情更深了，心中也更加堅定，一定要輔佐劉璋成就大事！
“主公謬贊了，法正如何敢當！”
劉璋笑著搖了搖頭，隨后輕輕拍了拍法正的肩膀。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孝直，你不覺得我們很有緣分嗎？”
“隴西郡和漢陽郡大小城池就有二十三個！如果不是你，恐怕韓遂還在堅守城池拼命抵抗！”
“如果一座城一座城的打，還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日，損失多少兵馬！如今托你的福，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徹底拿下二郡，就連韓遂也難逃一死！”
“如果這樣看，孝直與我不僅是很有緣分，更是我的福將啊！”
法正知道劉璋是真心實意的夸贊他，不過這些話聽到法正耳朵里，總覺得有點別扭。
“主公萬不可這樣說了，在下羞愧不已。。。”
“孝直莫要誤會！不論如何，涼州如此快速的平定，都離不開孝直的功勞！”
或許將法正當做劉璋派去的奸細，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呢！
劉璋沒有再繼續打趣，立刻與法正詢問起了韓遂軍的情況。
聽到法正的詳細講述后，劉璋喜憂參半。
喜的是韓遂麾下精銳幾乎損失殆盡，麾下所有力量只剩下了金城郡金城縣的閻行及一萬守軍。
這一萬人的精銳程度遠不如韓遂身邊攜帶的四萬大軍，因此平定金城郡，也只剩下了金城縣的閻行一個難題。
憂的是馬騰真的再次與韓遂結盟了，并且親率五萬大軍，以馬超，龐德為副將自祖厲南下。
按照二人的約定，恐怕此刻馬騰已經兵臨平襄城下了。
讓劉璋安心的是平襄有黃忠及武射營駐守，守備城池絕對不成問題。
平襄身后就是漢陽郡治所冀縣，有著張遼坐鎮，即便不能擊敗馬騰，也絕對不會讓城池易主。
劉璋唯一擔憂的就是街亭的潘鳳與魯肅，這二人只有五千兵馬，而且全是步軍。
不過馬騰實在沒有理由進攻街亭，如果沒有確切的消息，馬騰應該都不會往街亭看一眼。
畢竟馬騰率領大軍前來漢陽郡的最終目的是冀縣，而不是連同安定郡和關中的街亭。
就在劉璋思索對策的時候，一名傳令兵飛馬而來，直接沖到劉璋面前。
“哈哈哈！孝直，你信不信，必定是韓遂落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