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先看了看劉焉,又看了看劉璋,最后把目光鎖定在了蔡琰身上。
“琰兒,我知道你心里曾怨恨為父,為父對你也是深深的愧疚!”
“父親大人,您不要再說了。。。”
蔡邕拉著蔡玲走到了蔡琰面前,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肩膀。
“好在季玉前來,阻止了為父愚蠢的行為,不然為父定然悔恨終身!”
“經過這件事,我也深深感到自己不配作為父親!”
劉焉父子都想安慰蔡邕,不過都被蔡邕伸手攔住。
“貞姬跟著我,只能風餐露宿,吃盡苦頭!你們姐妹雖然相處不長,但我看得出來貞姬對你的依賴遠比我還多!”
“你愿意照顧你妹妹嗎?替我這個不稱職的父親。。。”
蔡玲聽到此話,已經知道蔡邕要把自己托付給姐姐了,頓時失落起來。
蔡玲自幼與父親相依為命,從未分開。
“蔡伯父放心,以后貞姬就交給我吧!”
劉璋直接出聲,攔下了照顧蔡玲的重任。
蔡邕眼眸深邃的看著劉璋,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蔡邕點了點頭,把蔡玲的手交到了劉璋的手上。
“那以后就拜托季玉了!”
“嗚嗚嗚。”
小蔡玲終于忍不住,自顧自的哭泣起來。
“父親不要我了。。。嗚嗚嗚。”
“哎。。。”
蔡邕搖了搖頭,異常的傷感,卻始終沒有上前。
蔡琰輕輕抱住了妹妹,一股傷感之情不禁涌上心頭,她想起了十幾年前,冀州的一幕。
當時也是蔡邕把自己交給了劉焉,之后劉璋一直照顧著自己。
沒想到十幾年后,蔡邕再次把妹妹也托付給了劉璋。
真是命運弄人!
顧雍走上前來,向眾人一一行禮。
“劉大人,后將軍,我吳郡顧家雖不是什么名門望族,卻也懂得待客之道!蔡大人能駕臨江南,我顧家必定掃榻相待!請勿擔憂!”
“呼。。。”
劉璋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微微搖搖頭。
“后將軍?有什么不妥嗎?”
顧雍看到劉璋的這些小動作,還以為有什么不滿。
“無事,以后蔡伯父就勞煩元嘆照顧了。”
劉璋笑著回應了顧雍,心中暗罵自己想法真是幼稚。
那顧雍是顧家的嫡系,顧家是吳郡四大家族之一,這等子弟能跟隨自己嗎!
“伯喈兄就拜托小兄弟了!”
“請諸位放心!”
顧雍不斷向劉氏父子拱手致意,隨后與蔡邕紛紛上馬。
“伯喈兄多保重!”
“蔡伯父珍重!”
“君郎,季玉保重!”
蔡邕拱手與劉氏父子道別,目光卻始終在兩個女兒身上。
“昭姬,貞姬,多多保重。。。”
說完不再猶豫,直接轉身其離開。
沒走多遠,身后便傳來了兩句女聲,其中一人還帶著哭腔。
“父親大人,多多保重啊!”
蔡邕沒有回頭,只是把手在天空中揮了揮。
沒多時,就消失在了眾人眼中。
“走吧,我們也回雒陽吧!”
天色不早了,劉璋一行人也往雒陽而去。
河東郡,衛家
衛覬沒有回雒陽,徑直回了河東老家。
這件事情太突然了,蔡琰被劉璋搶走了,護衛被劉璋殺光了,他必須向家里稟報。
衛閑正在與兒子衛仲道商討婚禮上的各項事宜,衛覬突然闖了進來。
“伯覦?”
“大哥?”
衛覬走到衛閑面前,拱手行禮。
“父親大人。”
衛閑一臉疑惑,衛覬現在應該在雒陽招待蔡邕才是,怎么回河東來了?而且如此狼狽。
“伯覦,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不雅?”
衛覬在衛閑眼中一直都是風度翩翩的大家公子,哪有過現在這等模樣。
衛覬沒心情說這些,直接愧疚的看著衛仲道。
“二弟,哥哥無能,蔡琰怕是不能跟你成親了!”
“什么!”
“咳咳咳咳咳!”
衛仲道一聽頓時大急,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衛覬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遠離了衛仲道。
衛覬腦中突然浮現了與劉璋的對話。
“哼,肺結核,等死吧!”
“什么是肺結核?”
“后將軍,你若愿意救我弟弟,我們衛家愿意主動退婚!”
“無救!而且體弱之人必被他所害!”
衛仲道眉頭一皺,心中十分不滿。
大哥這是怎么了,離自己那么遠?莫非我還能傳染他不成!
衛閑對衛覬也有些不滿,不過還是要先了解蔡琰的事。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說清楚!”
“哎!父親,真是一言難盡!”
衛覬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想到自己受的屈辱,心中仍然不能平息。
“那蔡琰與劉璋青梅竹馬,我差點也被劉璋殺了!”
“什么!哪個劉璋,竟然如此大膽!敢攔我衛家的人!”
衛閑頓時大怒,自己在河東說一不二,已經多久沒人忤逆過自己了!
“就是,竟然敢搶我的夫人,他不想活了嗎!大哥,你不是帶了不少護衛嗎?沒教訓他?”
衛仲道也是怒火難消,自己堂堂衛家的二公子,豈能受此屈辱!
“護衛死了!都死了!就我一人回來的!”
“若不是公達出言相救,我都差點回不來了!”
衛覬想起之前的事,仍然心有余悸。
自己能活著回來,真的是命大!
衛仲道上前抓住衛覬的手,四下打量起來。
“大哥,你沒事吧?他們把你怎么樣了?”
衛覬趕忙掙脫開來,往后退了兩步。
“二弟,大哥沒事,你。。。你別離我這么近。。。”
衛仲道的手僵在了半空,疑惑的表情都寫在了臉上。
連衛閑都十分不解的看著衛覬,怎么出去一趟整個人都變了?
這兩兄弟之前感情非常好,從沒有過這么生分的時候。
“伯覦,到底是怎么回事!”
衛閑現在也沒有心情想衛覬了,他對于蔡琰的事情是一腦袋問號。
“父親,是劉璋!后將軍劉璋!”
“什么!那個平定黃巾的劉璋?”
衛閑瞳孔一縮,喊的都有些失聲。
衛覬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后又唉聲嘆氣起來。
“就是他,父親,劉璋帶著數千騎兵把我等團團圍住,數十名護衛皆慘死在弓箭之下!”
衛閑沒有說話,但表情異常的憤怒。
衛仲道可不管劉璋是誰,趕緊向衛閑拱火。
“父親,管他是誰!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難道沒有王法了嗎!”
“他根本沒有將我們衛家放在眼里!不給他點教訓,我實在。。。”
“住口!”
衛閑呵斥一聲,雙眼怒視著自己的兒子。
“你可知那劉璋如今的權勢!大將軍何進都不敢輕易得罪他!”
衛仲道并沒有被衛閑嚇住,反而厲聲反駁。
“那又如何?今日他敢如此欺辱我們兩兄弟,明日就敢騎在我們衛家脖子上拉屎!”
“以后我們衛家有何面目立足河東?豈不被天下世族嗤笑!”
“你!”
衛閑十分憤怒的指著衛仲道,卻也無法反駁。
沒錯,劉璋搶走衛家的媳婦,又肆意屠殺衛家護衛,這要是傳出去,那衛家的臉面就丟光了!
“父親,我的意見是不要招惹劉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