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五架大勝戰機從平北行省入境,一路向東朝著京城方向疾馳而去,一路上走的都是大勝北地。
也是為了讓北地這些名門望族看一看。
“左側降低高度,速度放慢,從鎮北行省鎮北城過去。”
“讓江家好好看一看。”
侯坤說道。
“是!”趙都當即領命。
五架戰機近乎擦著江家的屋頂飛了過去,嗡鳴之聲,震的江家的人紛紛的趴在了桌子底下。
一些人更是嚇得大小便失禁,哪里見過天上飛的如此龐然大物啊。
“是大勝戰機。”
“早就聽聞了,沒想到前線真的制造出了如此飛機。”
這個時候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仰頭看向飛過去的五架大勝戰機,渾濁的老眼里陡然露出了一抹深思。
前線軍方越來越強,完全不用派遣大軍,就是幾架戰機,就能輕而易舉滅了他們江家滿門。
他忍不住反思,最近的事了。
很快在侯坤的指示下,一路上路過大勝北地十幾個名門望族,嚇得他們簌簌發抖,臉上都透著驚悸之色。
“痛快。”
“早就聽說境內這些家族,不老實了。”
“還是侯大人你的手段高。”
趙都大聲道,他作為大勝空軍隊伍里僅次于黃雷和馬俊的人,自然也是知道一些關于境內的動靜。
“這才哪到哪。”
“這些各行省的家族,只不過是小家族。”
“真正的巨擘家族,在京城的。”
“侯大人,京城內我們可要小心點,那里有駐軍的,高射炮他們也有的。”趙都提醒道。
“放心吧,我來的時候已經安排人通知了前線總指揮部,他們會傳過來命令,解除京城的空中封鎖。”
“你按照我指的位置,飛過去就行。”
“城內駐軍,也屬于我軍方。”
“憑那些跳梁小丑,還調動不了他們。”
侯坤說道。
“是!”趙都沉聲道。
很快臨近晌午的時候,五架戰機飛到了京城邊緣。
很快京城方面防空警報聲大震。
高射炮也紛紛的立了起來。
趙都沒有敢直接沖過去,看來前線指揮部的命令還沒有及時傳達過來,他正打算通過無線電聯系地面的。
不過他的地位,還不至于讓京城方面解除防空封鎖。
但讓對方聯絡一下前線總指揮部,還是問題不大的。
不過正待趙都拿起無線通話機,打算聯系的。
而此刻地面上。
突然一個將領乘坐一輛指揮車,加快速度的朝著城樓上疾馳而去。
還不忘大聲喊道。
“接前線總指揮部命令,立即解除防空警報。”
“所有高射炮停止攻擊。”
“這是我們大勝的戰機。”
“上面的侯坤大人,是代替許總兵參加軍政處會議的。”
“誰敢攻擊戰機,就是攻擊許總兵。”
“等同謀反。”
那個將領大聲喊道。
很快守城將士們紛紛領命,但是望向頭頂上的大勝戰機,他們這個時候不由的露出自豪之色。
這就是我大勝的戰機?”
“行了。”
“直接飛進京城內。”
“陳家后院那邊有個河,就到那里,直接投彈,今天好像是陳家老家伙的大壽,我向黃雷要飛機,就是為了趕上這個好時辰。”
“侯大人,陳家那可是個京城第一大家族,陳大人還是軍政處一員的,門生故吏遍布朝野。”趙都臉色一變,哪怕他在境外作戰,之前只是試飛人員,卻也知道京城陳家的名望。
“呵,陳家還是馬伯牙的母族。”
“若是我能操控航空炸彈,我直接扔到陳家主宅里。”
“在背后質疑許總兵的就是陳家領頭,那個馬伯牙更是在廷議上,直接刪改軍方調兵人數和更換前線將領,挑戰大人的命令。”
“真是不自量力。”
“侯大人,航空炸彈爆炸,即便投進河里,也動靜不小。”
“會不會把那位過大壽的老人,給嚇死了。”
趙都沉聲道,陳家可是了不得的家族,曾經在大勝朝出過兩個丞相,三個戶部尚書,兩個兵部尚書,最差也是二品大員。
妥妥的北方第一名門望族,整個北方門第的掌旗者。
“那就讓他死。”
“是!”趙都咬了咬牙,當即領命。
此刻陳家。
高朋滿座,各類官員密密麻麻,今日是陳家老祖宗八十高壽,能進來的官員至少是京城五品以上。
除此之外就是各行省的主官們。
馬伯牙作為陳家推舉出來的領軍人物,雖然不姓陳,但也是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在其旁邊就是陳家家主,那位列入軍政處一員的戶部尚書陳子高。
“舅舅,八岐國井岸上野現在已經被處死了。”
“是軍方帶兵去八岐國首都直接抓的人,就連日照天皇都嚇病了,但還是被軍方直接送往京城來俯首認罪。”
“看來萬大人和唐相,還是很支持許元勝的。”
馬伯牙沉聲道。
“他們支持與否,不重要。”
“重要的是朝廷眾臣是怎么看的,天下百姓是怎么看的?”
“連年打仗,死的人不少了。”
“我們這么做,也是為了黎民百姓,也是為了大勝的國庫著想。”
“大筆大筆的銀子,從我筆下流出去。”
“萬大人和唐相不心疼。”
“可我心疼啊。”
“每個月都是千萬兩銀子流出去。”
“這么多銀子,如果用在朝廷上,能辦多少事。”
陳子高說起時,臉上透著心疼的抽搐,好似是從自己家流出去的銀子。
“其實我們不該這個時候,發難的。”
“萬大人和唐相已經這把歲數了,再等個三五年,我們再沉淀沉淀,朝廷大權就能完全掌握在我們手里了。”
“若是我晚上兩年回歸陳家,繼續得到萬大人和唐相的重視,或許能夠更快地掌握朝廷大權,主持軍政處,也未嘗不可能。”
馬伯牙輕嘆道。
“三五年,你看舅舅能等三五年嗎?”
“更快,又能多快?一年,兩年?還是三年?”
“再者說,一旦境外戰爭結束,許元勝回到了京城,你和我都是待宰羔羊。”
“他手里有兵,都是參加過數次大戰不懼死的老兵了。”
“唯有他在境外的時候。”
“我們盡快掌握朝廷大權,依大義讓他屈服。”
“他現在名望越來越高,反而這樣的人,最講大義,最怕臟了身。”
“我們只要掌握了大義,讓朝廷和百姓站在我們這邊,面對他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陳子高沉聲道。
“可是……。”馬伯牙還想說的。
“沒有可是,你聽我的就好了。”陳子高揮了揮手沉聲道。
“是!”馬伯牙拱了拱手。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嗡鳴聲響起,緊接著狂風大作一樣,天好似陰沉了下來,就看到五架龐然大物飛過陳家。
其中一架戰機接到命令,在陳家外面河流上直接投入了一枚航空炸彈。
這道河段屬于陳家的區域,幾乎沒有普通民眾。
這片區域幾百畝土地,都被陳家圈起來了。
那條河流過陳家的這一段,更是陳家子弟游玩,觀光的自留地。
突然鋒銳的嘯叫聲響起。
很快那個飛速落下的龐然大物,猶如水桶粗,比三個水桶還要長的東西,陡然跌入河流里。
轟的一聲爆炸。
河水四射而出,飛出數百米遠。
河里像是翻滾的熱水一樣,咕咕咕的,上面流淌過來的河水,都往爆炸的中心區流進去,像是炸開了一個深陷的地底巨坑。
兩邊河堤更是咔嚓咔嚓的開裂,原本只有十幾個米寬的河,硬生生往外拓開了七八米寬。
那恐怖的爆炸聲,更是在京城上方猶如一道悶雷一樣。
“大勝戰機。”
這個時候軍政處內也聽到了爆炸聲,很快得到守軍稟告,知道是大勝戰機入京了。
“接到的報道是侯坤來了。”
“爆炸的地方,好像是陳家所在的位置,陳老頭今日八十大壽。”
“也不知道那動靜,會不會把那老家伙給嚇死了。”
萬樹森呵呵一笑。
“若是侯坤過來,倒也能理解他為什么如此做了。”
“他掌握的消息,比我們還要多。肯定知道了這些人做的事。”
“其實若非元勝摁著的,只是黑冰臺,也能悄無聲息的讓他們死于非命。”
“那些人,太天真了。”
“工業發展,天下民智開化,他們做的那些事,是藏不住的,一樁樁,一件件皆是站在民眾的對立面,當賦稅改革推進下去,把他們的根子挖出來。”
“到時候我看他們還怎么文過飾非。”
唐晏廷沉聲道。
就在這個時候陳家府邸里。
那一聲爆炸聲,近距離的響起,大量的河水炸飛開來,直接澆灌進了院子里站滿的眾官員身上。
連同桌子上擺的豐盛餐食,也都被河水打的啪啪啪作響的,摔倒在地上。
那些官員們更是趕緊的四處亂跑。
咳咳咳
突然廳堂里一陣咳嗽聲,快喘不過來氣了一樣。
陳子高和馬伯牙也嚇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是做了虧心事,都嚇得趕緊蹲在了角落里。
“大勝戰機。”
“航空炸彈。”
馬伯牙當即脫口而出八個字。
“父親,父親。”陳子高則是臉色一變,急忙朝著廳堂里跑過去。
馬伯牙則是望著天上飛過去的五架戰機,臉露苦澀,這是他們在告訴自己,以及那些新興派的官員。
想殺他們。
根本不需要許元勝回來,隨便一架戰機即可。
此刻那些院子里的官員們,多數都是新興派的,當看到五架戰機飛過去的時候,才是心底陡然一驚。
那位越來越強大了。
竟然能把人送上天,還是坐在那么大的龐然大物內,以及那恐怖的爆炸威力。
他,不可敵啊。
此刻五架戰機在京城上方飛了一圈之后,最后才是在城外的軍械所飛機場降落下來。
“趙都,下午就回去吧。”
“前線軍情要緊,多一架戰機,就能多殺一些敵軍。”
侯坤說道。
“是,侯大人。”趙都鄭重敬禮。
“走了。”侯坤擺了擺手,當走出軍械所大門的時候,很快數百個黑冰臺成員,從四面八方趕過來了。
“入京城。”
此刻侯坤所做的一切,也很快傳到了前線,許元勝處。
“這侯坤一直低調,這次過后,想低調都難了。”許元勝搖了搖頭,他一直讓自己身邊的人盡可能低調,就是省的槍打出頭鳥。
到時候給前線帶來不安穩。
畢竟自己風頭太勁了。
此刻侯坤的這一遭,以后肯定會被更多遺老遺少給忌恨上。
“呵呵,我倒是覺得侯坤做的不錯。”
“我們軍方在境外作戰,后面的人還敢蠅營狗茍。”
“若是不依雷霆手段,進行震懾。”
“那還是軍方的風格嗎?”
熊鯤呵呵一笑。
“侯坤也是為了替大人出氣。”
“到時候前線總指揮部,發布一個聲明,就說是為了向境內民眾展示大勝戰機之威,才有如此舉動。”
“也就沒事了。”
“至于那些家族是怎么想的,也沒必要在意。”
“萬大人和唐相對他們不錯了,他們卻還不知足,今日此舉,也是他們自作自受。”
宋天德說道。
“本來打算讓他們再逍遙一兩年。”
“養肥了,一刀切了。”
“現在看來,老師和唐相不想讓我動刀,他們選擇了自己出手。”
“也罷,早點解決了也好,雖然不能連根拔起,卻也能讓前線少點麻煩。”
許元勝淡淡道。
“原來許總兵早就有部署。”熊鯤恍然大悟道。
宋天德卻沒有吭聲,他似是猜到了一些。
薛泰華去陣地上了,倒是不知道此事。
“熊國巴魯格勒城拿下了三分之二。”
“接下來不能太急。”
“敵人的抵抗比我想象中的要弱的多。”
“肯定會有針對我們的部署。”
許元勝突然談及前線戰事。
“我也有這個擔心,現在入城軍隊完全是穩扎穩打。”
“也不打算再釣魚。”
“每一次占領區,都設置了更加嚴謹的防御。”
“只要我們能夠順利占據巴魯格勒城地面上。”
“接下來就能針對性的攻擊他們地下工事。”
熊鯤沉聲道。
“建立強大安全防御的同時,兵力上不要聚攏在一起。”
“我總感覺站在敵人的頭上,不太安全。”
“就像是隔著鍋,再燒開水一樣。”
“必要的時候,可以收縮地面占領區,先破壞一部分敵人的地下工事。”
許元勝說話間,突然間用手指捅了捅不遠處搭建的積木。
轟然倒塌,上面堆積的木塊四散而落,唯獨四個支架還光禿禿的屹立不倒,而那支架更像是熊軍的地下工事支撐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