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大勝軍隊安營扎寨,已經開始生火做飯,巡邏的兵士在四周拉起了警戒。
屬于炮兵和火箭炮的兵士,已經開始開挖炮兵陣地。
大量的軍備物資分批進行掩藏。
更是開始往外圍挖掘防御陣地。
火光耀射大勝陣地上,可謂是一片紅紅火火。
誰也沒有想到,大勝能夠這么快就和西方聯軍面對面而戰,如此閃電般的殺到敵軍城樓下進行包圍,無疑讓西方聯軍倍感壓力,更的斷絕了對方各類物資的征調。
夜晚一道身影在一群兵士的護持下,來到了陣地上。
“許總兵。”來人正是海無涯,他滿臉笑意。
“這段時間辛苦海總兵了。”許元勝呵呵一笑。
一旁的向天雷和熊鯤也和對方打了一個招呼。
“薛總兵沒有來?”海無涯笑著道。
“薛總兵負責蠻國境內民眾遷徙入南突厥。”
“估計用不了多久,也會趕過來。”
許元勝笑著道。
過了沒多久,熱氣騰騰的飯菜也端了上來。
“去把巴圖和耶律楚海也一起喊過來。”許元勝說道。
“是!”侯坤領命出了帳篷。
過了沒多久,耶律楚海和巴圖就一起趕過來了,看到了帳篷內的諸位總兵們,皆是慌不擇的行禮。
“來吃個飯,順便商量商量接下來的戰事。”許元勝呵呵一笑。
“我等聽從大勝命令即可。”耶律楚海和巴圖幾乎同時開口表態。
兩人的識趣,讓現場的氣氛更為融洽。
吃的差不多之后,飯菜就撤掉了,來到了已經部署好的沙盤區。
“海總兵你長期臨近這片區域,說說看你對此戰的看法?”許元勝直接看向海無涯。
“好。”
“猶大國在此地建國,也確實把此地當成了永久居住地來建,防御還是很完善的。”
“為了應對敵人,他們在城樓上下部署了不少軍備,像我們大勝的地雷,更是散布了不少。”
“在城樓下一些不起眼的地方,也設置了暗堡,其堅硬強度可抵尋常炮彈的攻擊,交叉火力足以讓進攻方損失慘重。”
“而這些暗堡,據我們觀察,是可以直通城內的,也就是說暗堡不除,他們的兵力可以源源不斷的出現在城外暗堡里。”
“再配合城樓上的兵士輔助,步兵想要攻入此城,近乎是不可能。”
“想打下猶大國,必須要全部毀掉他們城外的防御,否則我方犧牲將會很大。”
海無涯沉聲道。
“這西方蠻夷們,倒是龜殼子很硬朗。”向天雷哼了一聲。
“若是暫時放棄猶大國,轉而進攻鷹國和法蘭西的勢力,會不會更好?”
“反正同為西方勢力,打殺哪一個,都是削減對方的勢力。”
熊鯤突然開口道。
“鷹國和法蘭西單個地盤不如猶大國,但是兩方彼此拱衛在一起和猶大國也彼此銜接,攻下的難度不比猶大國小。”
“而且他們的軍工發展更強,皆是西方強國,外圍防御有參考猶大國,且和猶大國彼此間早就達成了同盟,攻守互為臂助。”
“這三方裹挾了西方另外諸個國家的兵力。”
“四十萬兵力守護這不大的地盤,還是很難啃的。”
海無涯鄭重道。
此刻從沙盤區上,也能看到猶大國的國土是狹長形,鷹國和法蘭西則是和猶大國彼此間鑲嵌在一起一般,占領的地盤契合形很緊。
無疑他們是想把此地,打造成進入東方的一個橋頭堡,當成軍事建筑而建的。
在場的眾人議論紛紛,哪怕巴圖和耶律楚海也發表了一下意見,各方爭論不休,到底該打誰。
但最后目光都齊齊看向了許元勝。
“猶大國和鷹國以及法蘭西相比,就如同一個人的軀干和兩條胳膊,打胳膊不痛不癢,若是打下了軀干。”
“鷹國和法蘭西的軍隊,就會難以彼此呼應。”
“當然打軀干,也難度更大,剛剛海總兵也說了,猶大國在此地建立的防御,是極其堅固的。”
“但不管怎么樣,即然我們來了,再難啃的骨頭,也要啃下。”
許元勝直接定下了調子。
“那就先打猶大國。”
“此國狼子野心,不斷吞噬周邊的國家,比鷹國和法蘭西還要強硬和血腥,打殺了,也能讓此地民眾心向我們大勝。”
熊鯤沉聲道,他也是支持先打猶大國的人。
“何時開戰?”
“明天?”
向天雷沉吟道。
“開戰不急。”
“先摸清楚城樓上下的防御,盡量減少不必要的死傷,這一塊侯坤你安排黑冰臺的人配合海總兵,盡快摸清楚。”
“另外最好等王五,熊延河以及向軍龍那邊得手,完全斷了西方聯軍獲得增援的機會。”
“如此也能削弱對方的戰斗意志。”
許元勝說道。
“是!”侯坤點了點頭。
海無涯也是點了點頭。
“另外防御陣地繼續往前挖,要盡可能靠近猶大國的防御,保證炮兵能夠更為精準的進行轟炸。”
“至于外圍,耶律楚海和巴圖,你們帶領一部分本族騎兵,在外圍進行巡邏和消滅西方聯軍的零散隊伍,要保證主力軍隊方面不受干擾,防范周邊一些依附于西方的小國,擾亂后勤。”
許元勝交代道。
“是!”巴圖和耶律楚海紛紛領命。
等人都散了之后。
“大人,我們這次只是帶了七日的糧草。”
侯坤低聲道。
“你是擔心,不盡快進攻,會影響士氣?”許元勝站在沙盤區,未曾挪動腳步。
“卑職知道大人自有安排。”侯坤尷尬一笑。
“打仗,并非越快越好。”
“只要機會合適,往往最后一刻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至于糧草方面,不用擔心,海無涯已經在籌措了。”
許元勝說道。
“是卑職多想了。”侯坤低下了頭。
“雖然鷹國和法蘭西在猶大國左右兩邊,三方互為臂助。”
“但若我們和猶大國交手的時候,鷹國和法蘭西從兩翼發起進攻,也會造成很大的干擾。”
“要派人進行阻擊。”
“在蝎子山以及興登山這兩處,最為適宜。”
“可戰可退,又能扼守住進入我主力軍的必經之地。”
“你速速派人去看看這兩地的地形,是否如沙盤所示,必須要摸清楚了,周邊線路。”
許元勝自言自語,最后才臉露凝重。
“是!”侯坤仔細看了一眼沙盤區的情況,頓時了然于胸,急忙快步出了帳篷里。
許元勝喝著茶,一直盯著沙盤區在看,夜深之后他睡不著覺,走出了帳篷,來到了最外圍。
就看到熊鯤竟然也在的。
“許總兵,你也睡不著?”熊鯤詫異道。
“哪能睡的著,足足六十萬大軍的性命,在我等手里。”
“稍有差池,少則數千上萬人就要殞命。”
“沉甸甸。”
許元勝沉吟道。
“火器的時代,讓戰爭的傷害急劇攀升。”
“最是考驗我等主帥的能力。”
“我總感覺跟不上軍隊的發展。”
“還好有許總兵在。”
“要不然值此大戰,我實難想象,換成我來統帥的話,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的戰況。”
熊鯤認同點頭道個。
“咦,你們也在。”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一道身影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正是向天雷。
看到向天雷。
許元勝和熊鯤都是忍不住一笑。
當年在渭河平原一戰,也是三人。
此刻三人跨過了南北之戰,完成了大勝一統,更打下了蠻國這個宿敵,讓大勝周邊再無敵人。
而現在更是走到了東西兩大版圖之戰。
相比于渭河平原那一戰,現在無疑走的更遠了。
“要我說,我們犯頭疼。”
“西方聯軍也肯定不好過。”
“看準了就打,咱們火炮和多管火箭炮,已經能夠覆蓋住他們的防御線,王五三人帶軍一旦堵住了西方世界的沿岸。”
“我們就拿炮彈,一字排開,轟平了鷹國,法蘭西和猶大國三國的防御。”
“豈不快哉。”
向天雷頗為豪爽的一揮手,大聲道。
“向總兵,說的沒錯。”
“軍備優勢,眼下在我們。”
許元勝好似心底的沉悶,頃刻間減弱了不少。
“不過后勤方面,怕是有些吃不消。”熊鯤遲疑了一下,也覺得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若能打垮了對方的防御,再派兵一擁而上,無疑是一種穩妥且安全的好方法。
“大方向是如此。”
“但方式方法上,還是要變一變。”
“在蝎子山和興登山兩處,堵住鷹國和法蘭西兩國的軍隊,到時候定點清除掉猶大國的外圍防御。”
“在等二代坦克和大量的炮彈從后方運過來。”
“傾全力專打猶大國。”
“如此勝券最大,犧牲上也能盡可能規避。”
許元勝頷首道。
“蝎子山和興登山。”熊鯤喃喃,雙眸微瞇,一瞬間腦海里頃刻間浮現出這兩塊地方所在的位置了。
“我來守,興登山。”向天雷急忙道。
“蝎子山,交給我。”熊鯤也幾乎同時道。
“先等黑冰臺偵查的消息,若這兩處地方真的能做到扼守住鷹國和法蘭西從外圍配合猶大國,夾擊我軍兩側的道路,那就交給兩位。”
“如此我也能放心。”
“但若一切如我等猜想。”
“還請兩位一定要牢牢的守住這兩處地方,為我軍主力攻下猶大國防御,提供足夠多的時間。”
許元勝沒有客氣,點了點頭道。
“放心。”熊鯤鄭重道。
“沒問題。”向天雷也是點了點頭。
此刻在猶大國,都城深處的一個樓宇里。
猶大國的領袖,拜森,西迪和軍方的穆爾達。
鷹國的格蘭將軍,法蘭西的庫帕將軍。
五個人站在一個沙盤前。
“大勝的兵馬,比我等想象的要多得多。”
“該死的蠻國,該死的鐵木斬龍。”
“傾盡一國之力,以及我們提供的軍備,竟然使得大勝越打越強了。”
“根據我們偵查到的消息。”
“大勝三大防線,波斯南邊占領的是大勝南方防線,城外盤踞的北部防線,這兩處防線總兵力已達百萬。”
“還有一個東方防線,守護著大勝海岸線,兵力不會少于三十萬。”
“更不用說大勝境內,現在實行了義務軍役制,隨時都能大規模的征兵,這個瘋狂的民族,依一國之人口,堪比偌大的西方世界過半人口,真正打起來,他們的兵力會猶如井噴的泉水,源源不斷的涌現。”
猶大國的拜森臉色一沉。
剛剛建國,就被上百萬兵力陳兵于家門口,鷹國和法蘭西的軍隊哪怕打完了,他們的國家尚建在。
猶大國若是輸了戰爭,就要如同過去那般再次淪為暗夜的老鼠,居無定所,四處逃竄了。
“此戰也并非就一定敗。”
“我等建立的外部防御,足夠強橫,猶如天塹一般,對方一旦遲遲攻不下去,百萬大軍早晚會因為彈盡糧絕,而崩潰的。”
猶大國的西迪沉聲道。
“諸位,大勝還有一路兵馬,已經乘坐戰船消失在莽莽大海里。”
“我們的戰船在海上,對戰大勝的戰船,沒有占到便宜,對方承載十多萬兵馬,不知道要做什么。”
“依大勝的狡猾,不得不防。”
法蘭西的庫帕將軍突然道。
“該不會是去西方了吧。”鷹國的格蘭將軍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
此話一出。
在場的人都為之一怔。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只是十多萬兵士,他們敢入西方,絕對是羊入虎口,何況我等還在這里盤踞四十萬大軍,他們想干嘛?”
“難道以為可以兩線同時開戰?”
法蘭西的庫帕將軍當即大聲道。
他是最不爽的,畢竟西方上法蘭西是當之無愧的大國,最關鍵跨過中海進入西方,離法蘭西是最近的。
而鷹國方面,還要更遠一些,大勝想要威脅鷹國,短時間內是不太可能的。
“是不是兩線同時開戰,我想很快就會知道。”
“大勝這個瘋子,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唯一擔心的是,若真是兩線開戰,大勝是過于自負了,還是真有那個實力?”
“若是后者,那我們就危險了。”
鷹國的格蘭將軍沉聲道。
五人爭論不休。
過了一會,就全部安靜了下來。
“不管什么結果,我想現在最應該考慮的是,怎么擊退外面的大勝軍隊。”
“不是嗎?”
猶大國軍方領袖,穆爾達突然沉聲道。
眾人點了點頭。
“現在大勝的陣仗,明顯是針對猶大國,不知道猶大國打算怎么應對?”鷹國的格蘭將軍突然道。
“法蘭西同樣想知道,猶大國接下來如何應對?”法蘭西的庫帕將軍也是點了點頭。
“兩位我們可是簽署了全方面戰略合作條約的。”
“兩位是忘記了,還是你們兩國不打算遵守約定了?”
“你們真以為少了我猶大國,你們兩國占據的地盤,就能守的住了?”
猶大國的穆爾達哼了一聲。
猶大國的拜森和西迪,也是臉色不善的看向庫帕和格蘭,雖然想罵人,但猶大國是在此地立國,其余西方聯軍,特別是鷹國和法蘭西,對于這些土地,反倒是可有可無。
這就決定了,猶大國在對戰大勝方面,必須出大力才行。
精明了一生的猶大國族人,終于吃到了自釀的苦果。
但他們必須咽下,他們飄蕩了數個世紀,終于有一塊土地完成了建國,他們不到逼不得已,絕對不會放棄。
“條約自然是要遵守。”
“但此戰猶大國方面,直面大勝軍隊,更有能力和義務,處于主戰地位,我們也是想看看你們打算怎么應對?”法蘭西的庫帕將軍一臉認真道。
“鷹國也是同樣的想法。”鷹國庫帕將軍點了點頭。
猶大國的三位領袖看到連一向交好的鷹國,觸及切身利益,也是如此態度,便知道,此戰猶大國必須要出大力才行了。
“我猶大國將正面對戰大勝。”
“但我們希望鷹國和法蘭西的軍隊可以從左右兩側穿過蝎子山和興登山,進行迂回,攻擊大勝兩翼。”
“屆時我猶大國軍隊將從正面對大勝軍隊發起進攻。
“可保大勝軍隊損兵折將。”
猶大國的穆爾達沉聲道,手里兩個巴掌大的旗幟,插在沙盤所示城防外圍兩側的兩座山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