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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江水面上,夜風呼嘯下,掀起一陣陣的浪濤。
在戰船破開水面,急速航行的時候,更是不時能聽到一陣陣浪濤拍打,沖撞鐵皮船體的激蕩聲。
兩艘戰船飛快的朝著廣德府臨岸駛去。
大概一刻鐘左右。
就看到了孤懸于江面上的一艘戰船,已經到了廣德府附近,這里就是許廣志上岸的地方。
三艘戰船很快并排立于江面上。
一艘艘小船立即下水,劃至到岸邊上。
僅剩下的兩千七百兵士,也立即朝著廣德府府城的方向快速奔跑而去。
許元勝其實是很擔心的。
雖然一切部署,近乎是萬無一失。
但危險就在離城的那一刻,若是被纏上,想帶走大批的精鐵,幾乎不太可能。耽擱的時間長了,一旦天亮,這里畢竟是兩江重鎮的地盤。
對方一旦大軍截斷了通往江邊的道路,留在北地的兵馬,也很難安全返回。
此刻的許廣志。
經過城內黑冰臺的配合,也順利進入南城門,并來到了囤積精鐵的區域,開始搬運精鐵的時候。
才發現比想象中要麻煩不少。
搬少了,來一趟不劃算。
般多了,這些精鐵絕對金磚重多了,個頭不規整,大上不少。
若是時間充沛,倒是無妨。
關鍵此地是北地廣德府城,不會給他們來回幾趟的時間。
“去找板車。”
“套上戰馬,直接拉,能拉多少就拉多少。”
“余下的用麻袋裝上,靠人力背。”
許廣志沉聲道,看著囤積精鐵的區域,這是經過鐵礦石熔煉出來,是可以制造上等軍械的精鐵。
一塊塊不規整的模樣,每一塊大概都有幾十斤,堆積在一個占地兩畝地大小的倉庫里,劃算成斤來計算。
這地方的精鐵估計有一百多萬斤,依這些精鐵的純度,是可以加入一些其它礦石,也不影響軍械的質量。
足可以支持五十萬大軍的一次軍械大換裝。
還好這里運輸精鐵,板車不少。
很快帶來的兩百匹戰馬派上了用場,用繩子固定住板車和馬身,都是參與過戰爭的戰馬,還算配合。
“許將軍,板車還是不夠。”
一個水軍的將領一臉苦笑,心疼啊,若是不能把這些都拉走,下次可就沒有這么好的機會了。
他是水軍,是參與青州府三艘戰船從無到有,知道精鐵的重要性,沒有精鐵,戰船若是全靠木料,那就是一艘大點的船罷了,不管穩定性還是堅固度以及全速航行的速度,都提不上來。
“離這里不遠就是買賣牲畜的街區,那些商戶要經常去城外村子里,拉運一些牲畜,那里商戶的驢車不少。”
“或許能派上用場。”
這個時候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正是投靠南方的廣德府府城守備軍將領,是負責南城門守衛的一個千總,名叫程前。
“你和程千總去一趟。”許廣志當即命令道。
“是!”那個水軍將領和程前當即領命,帶著一隊人馬趕緊過去了。
“其他人拿麻袋裝運精鐵。”
“注意重量,一定要量力而行。”
“你們要在戰斗的時候,還要背著這些精鐵跑,我希望你們能一個個活著離開北地,回歸南方。”
他稀罕這些精鐵,南方缺精鐵,這是妥妥的戰備資源,不亞于金庫的重要性,畢竟你有金銀,像這些戰備資源,也不大能買得到。
但將士們的性命,他同樣看重。
兩千人只用了五百人守城門。
其余人都在這里裝運精鐵,因為機會只有一次。
不大可能進出幾趟來裝運精鐵。
等程前等人直接把一輛輛驢車帶了過來,足有三百多輛,似是知道南方想全部帶走這些精鐵。
即然投靠了南方。
程前也打算瘋狂一把,幾乎全部拉走了那些商戶所有驢車,商戶的家人等全部綁了起來,也不怕短時間內泄密。
“這可是派上大用處了。”
“記你們一功。”
“快點行動,這番動靜,城內肯定有所察覺。”
許廣志臉色大喜,有了這三百輛驢車,足以把這些精鐵全部給拉走了。
很快大家伙卯足勁的跟進把精鐵,往驢車上運。
動靜不小。
已經能夠感覺到了其它三個城門的兵士行動的聲音來。
“先帶一批走。”
“快。”
“許將軍,你先走。”
“我留下來殿后,保證把這些精鐵全部運出城。”
那個水軍將領急忙道。
“許將軍,事不宜遲,您還是先走吧。”
“若是被纏在城里。”
“一旦到了天亮,兩江重鎮的兵馬就能輕易封鎖了沿江。”
程前也是急忙道。
“這是許大人交給我的任務。”
“機會只有一次。”
“按照我的命令執行。”
“錢大川你帶人先走。”
“許將軍,識得我?”錢大川一愣。
“五大村和青山村,打斷骨頭連著筋,怎么會不識得。”
“行了,趕緊走。”
“把精鐵運到戰船上,速速回來接應。”
“只要你跑的足夠快,我這邊就足夠安全。”
“執行命令。”
“是!”錢大川當即咬牙道,立即帶著最先裝車完備用戰馬托運的板車,匆匆帶上一些人先行趕往南城門。
四周街區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對方似是也明白,這里的精鐵至關重要,他們直奔這里來了。
“許將軍,先走吧。”
“差不多了。”
程前滿頭大汗,緊握著軍刀,說不擔心那是假的,又要戰斗,又要帶走精鐵,青州府的兵士戰力定然被削弱。
若是因為如此。
害的青州府損失折將,更是再讓許廣志深陷城內。
那他這個投靠,可就大打折扣了。
自己身死是小事,早就被送到了南方的父母孩子,可怎么自處?
“程千總放心。”
“羊城府那邊的援軍,肯定在趕來的路上。”
“只要搬運完備,把這些驢車趕到城外。”
“我們守住南城門,防止追兵出城。”
“等我們的援軍來了。”
“憑借這些沒有真正上過戰場的守備軍,根本無法在夜色下和我們青州府的兵士,進行拼殺。”
許廣志安撫道。
“那倒是。”
“青州府將士們出關渭河平原,打的大荒國節節敗退,其悍勇,其血性,令我等也甚為佩服。”
程前稍稍松了一口氣,連連點頭道。
“他們不是出關的那批兵。”
“是剛剛上戰船的,青州府的水軍。”
許廣志搖了搖頭道。
“啊!”
“新兵!還是水軍!”
程前臉色陡然一變。
“青州府里沒有新兵一說。”
“披甲持刀,就是敢赴死的老兵。”
“西川行省是自古以來的兵源大省,青州府青山縣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們皆是我和許大人所屬青山縣的子弟兵。”
“他們不輸于任何一個出關作戰的老兵。”
許廣志拍了拍程前的肩膀,臉色如常的看著已經快要清空的精鐵囤放之地,蹙眉忽然目光掃了一眼北側街區。
已經能看到一隊府城兵士,出現在視線之內。